一個白衣清冷男子手持着長劍,看到雲筝的時候,表情微微驚訝了下,随即他笑着喚了一聲,“筝筝。”
風行瀾一邊擡步走向雲筝,一邊感慨地道:“沒想到我們會這麼早相遇。”
“我也沒有想到。”雲筝笑着應了一聲,仔細算算的話,她和風行瀾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兩天前。
這時,風行瀾注意到她的臉色,以及那白衣被染上的皿迹,他眉頭緊皺,“你受傷了?”
雲筝點頭:“嗯,受了一點傷。”
風行瀾默默地扣緊劍柄,擡眸看了一眼四周,一副隐隐要開戰的姿态,問道:“傷你的那人呢?”
“死了。”
雲筝風輕雲淡地道了一句,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手臂上,那裡被砍了一刀,鮮皿滲了出來,裸露的傷口皿肉模糊。
她頗為意外,沉聲問道:“你被誰傷了?”
“前不久跟幾個亡靈族打了一架,筝筝你放心,我打赢了。”他語氣隐隐帶着驕傲。
說罷,風行瀾忽然想到了什麼後,他低眸看向雲筝,有些羞赧地道:“我戰鬥的時候,不小心弄碎了别人的物品,然後我……”
“又賠靈玉了?!”雲筝挑了挑眉。
風行瀾噎住,然後不自在地颔了颔首。
雲筝盯着他,“現在還有多少?”
“不足一成。”
雲筝:“……”瀾,不愧是你,才兩天的時間。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拿出小闆凳放在旁邊,歎息道:“坐吧,我也很快成為窮鬼了。”
“為什麼?”風行瀾坐下後,熟練地往前安放自己的大長腿。
雲筝将契約饕餮的事跟他講了一遍,當風行瀾聽完後,眉宇微微蹙起,隻聽他贊同地道:“養饕餮确實費靈玉,不過,你也不用多費心,畢竟饕餮什麼都吃。”
她有被安慰到。
結果他下一句就是,“筝筝,你介意多養一個我嗎?我可以當陪練,也可以幹苦力。”
還沒等雲筝回答,就有一道玄色身影如同疾電一般迅速地到達他們兩人的面前,下一瞬,風行瀾擡起劍鞘擋住了來人的一個大拳頭。
“砰!”
帝年眼神冰冷地盯着那白衣清冷男子,“好你個小白臉,居然想诓騙我家小孩。”
風行瀾一臉懵:“?”
帝年見他這幅不知所措的表情,更怒了,他擡起手來欲要狠狠地教訓風行瀾的時候,被雲筝給一把攔住了。
“舅舅,冷靜冷靜……”
帝年冷笑:“你别被他騙了,他居然還想要讓你養,你滾一邊兒去,讓舅舅好好地教訓他。”
白衣清冷男子露出惑色,“舅舅?”
“你有什麼資格叫我舅舅?!”帝年氣急,欲要沖到風行瀾的面前揍他的時候,被雲筝緊緊地拉住。
帝年被自家外甥女拉着,怎麼也動彈不得,他怪異地低眸瞧了她一眼,腦海浮起一個念頭,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大力?!
是吃鐵長大的嗎?
雲筝拉住他,連忙解釋道:“舅舅,他是我的朋友,剛剛他在跟我開玩笑呢。”
“朋友?”
“是生死之交的朋友。”
帝年聞言,剛氣皿湧上頭的情緒漸漸退去,他狐疑地看了看雲筝,又轉頭看了一眼那已經站了起來的白衣男子。
風行瀾擡手作揖,給帝年行了一個晚輩禮,然後不卑不亢地道:“前輩好,我是筝筝的朋友,風行瀾。”
“真的隻是朋友?”帝年謹慎地問道。
風行瀾面不改色地颔首:“是的。”
帝年見他神色清明,沒有任何躲閃,提起的心便松懈下來了,他出言道歉道:“對不起,剛才誤會了你。”
風行瀾聽到此話,下意識地睨了雲筝一眼,心裡暗想,難道筝筝沒有将帝尊的存在告知帝年前輩嗎?
雲筝側首對上風行瀾疑惑的目光,心頭微抖了一下,她暗戳戳地傳音給風行瀾。
“就是你想的那樣。”
兩人的默契度還是有的,風行瀾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随即,雲筝擡眸看着帝年,轉移話題道:“舅舅,你剛剛去幹什麼了?”
帝年瞬間回神,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隻見他擡起手來,手裡多出了一顆白果,将白果塞進她的掌心,語氣漫不經心地道:
“給你,見面禮。”
“霖仙生果……”雲筝低眸盯着白果瞧了兩秒,然後不解地望着他,“為什麼舅舅你會有?”
帝年笑道:“其實,烙月山脈有兩棵霖仙生果樹藤,隻不過另外一棵樹藤隐藏在很隐蔽的地方。而那棵樹藤就是你舅舅在幾年前,以瓊芝靈液續了它的生長,所以沒什麼人知道。”
說來也巧,兩棵樹藤居然同一天結果。
雲筝眼眸微動,将白果遞回給他,“舅舅,你吃吧。”
“嗯?”帝年微微挑起眉梢。
“我覺得舅舅你比較需要。”雲筝解釋道,“我聽說你每一年都參加淩天大會,每回都落選……”
帝年面色嚴肅,語氣堅定地打斷道:“雲筝,舅舅送給你的東西,絕對沒有要收回的理由,你盡管收着就是。”
雲筝被他嚴肅的嗓音給吓到,她擡眸望着他,他眉目如畫,面如桃瓣,唇色嫣紅,冷着臉的時候像極了美男煞神。
忽然,帝年擡起手将雲筝遞過來的白果推了回去,眼底晦暗不明,語氣卻緩和了下來。
“可是吓着你了?”
“沒有。”雲筝誠實地搖了搖頭。
帝年卻不信,幽幽地道:“死鴨子嘴硬,尋常人見到你舅舅的冷臉,總要心驚膽戰幾下。”
雲筝滿臉黑線,“舅舅你太自戀了。”
“這叫做實事求是。”
“你這是誇大其詞。”
帝年與雲筝又‘友好’地互怼了幾句,最終雲筝收下了那顆來自舅舅見面禮的‘霖仙生果’。
帝年淡淡地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風行瀾,随即看向雲筝問道:“我接下來要去巨人地界一趟,你是想随舅舅一同前往,還是先去神夜王朝等舅舅?”
“你要去做什麼?”雲筝問道。
帝年神情淡然,眼底卻閃過一絲異樣,緩緩道:“取一點東西。”
雲筝抿了抿唇,将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舅舅,你離家多年是為了尋找娘親的蹤迹嗎?”
帝年不說話,卻默認了。
“我見到外公了,他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