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筝其實很好奇,她那素未謀面的帝年舅舅,究竟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這麼多外号,都帶了一個‘狗’字。
在一旁的青風,此刻面色有些複雜且猶豫,最終還是說道:“帝後,這上古兇獸饕餮其實是我們萬朔殿逃出去的。”
“大概在五六年前,上古兇獸饕餮想吞噬帝尊的混沌神體,卻被帝尊反封印鎮壓在萬朔殿的山崖之下。”
“那它是怎麼逃的?”雲筝頗為意外地問道。
“饕餮擁有吞噬萬物的能力,其中,也包括了虛幻的封印結界。”青風認真地解釋道,“它偷偷啃噬封印結界的一角,在日積月累之下,它啃出了一個洞,然後趁帝尊不在的時候逃了。”
這時,鳳星空間裡的窮奇開口說話了。
“饕餮那家夥居然腦子還在。”窮奇語氣裡帶着三分嘲諷,三分驚訝。
雲筝:“……”
窮奇沉吟片刻,語氣陰沉地道:“雲筝蝼蟻,我警告你一句,你可千萬别契約上古饕餮,因為它能将你所有的東西都給吞掉。”
“我絕對不會契約它。”雲筝緩緩道了一句,神情裡透着濃濃的惆怅,她之前聽過饕餮的‘威名’。
她腦海裡忽然蹦出八個字:饕餮在手,乞丐加身。
思緒至此,雲筝頓時搖了搖頭,将這個念頭給狠狠抛走。
即使不是為了饕餮,她還是要去烙月山脈一趟,因為帝瘋…呸,帝年舅舅可能會在那裡出現。
“帝後,有人來了。”青風眼睛微眯,低聲提醒道。
“你先隐匿起來。”
青風恭敬地應了一聲後,便消失在原地,像是從來沒有出現一樣。
由于剛才比較匆忙離開,雲筝現在依舊穿着一件染着鮮皿的紅衣,精緻明豔的小臉上透着幾分孱弱。
“姑娘,你沒事吧?”雲筝身後傳來一道如莺歌般好聽的嗓音,溫溫柔柔的,格外療愈。
雲筝轉身,隻見一男一女站在不遠處,她眼底不禁閃過一絲驚豔。
剛才出言的少女,有一雙稍長得尖耳與一雙黑眸,隻見她身着一襲綠色長裙,那如鎏金般顔色的長發飄飄地披在她的肩上,優雅美麗。
而另外的年輕少年,亦是差不多的着裝,容貌與那少女相差無甚,所以應該是一對雙胞胎兄妹。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他們就是八大種族之一的精靈族。
他們兩人看到雲筝的時候,眼底也流露出驚豔之色,心裡暗想,眼前的人族少女很美。
“你受傷了,需要我們的幫助?”精靈少女察覺雲筝的皿衣後,微微蹙了蹙,她語氣放柔地問道。
雲筝愣了一下,笑吟吟地道:“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謝謝你。”
與精靈少女的熱情善良相比較,則顯得旁邊的精靈少年比較冷淡,他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
精靈少女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微笑着介紹道,“我叫沐音,這是我的面癱哥哥沐初。”
精靈少年依舊面不改色。
雲筝微微挑眉:“……”聖墟裡的精靈一族看起來…很善良可愛。
“你們好,我叫雲筝。”
她看着雲筝詢問道:“你是想去烙月山脈嗎?”
雲筝颔了颔首,“嗯,我想去見識見識一下。”
沐音聞言,臉頰浮現點點暈紅,不太好意思地道,“我和哥哥都是第一次來亡靈地界,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帶着我們一起去烙月山脈啊?”
雲筝沉默了兩秒。
“實不相瞞,我是剛剛從低級大陸來到聖墟的,對于這裡的地理位置也是一概不知。”
那精靈少年沐初聞言,微微擡眸看着她,帶了一點疑惑與探究。
剛從低級大陸而來?
沐音怔愣了下,随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腼腆地提出邀請:“沒關系,我還是想邀請你跟我們一起同行。”
“我與哥哥都是路癡,在這裡已經來回走了幾天了,一直走不出來。三個人一起走,應該會比較好。”
“好。”雲筝挑了挑眉。
在他們三人正式啟程之前,雲筝找到一個隐蔽的地方,換了一身衣服,如今的她身着一襲白色衣裙,笑起來特别像無辜單純的美麗少女。
一路上,沐音像個小話唠一樣,熱情似火,逮着雲筝介紹了不少關于聖墟的事情。
雲筝其實很好奇一件事,她問沐音:“你就不怕我是壞人?”
結果有些精靈尖耳的少女微微合攏雙手虔誠地放在兇口的位置,笑吟吟地道:“我們精靈一族有一種能力,它讓我能辨别好與壞。”
雲筝饒有興趣地問道:“我是好的?”
“你是好的。”沐音笑得眉眼彎彎。
而一旁的沐初側首看了眼沐音,随即微微垂眸,沐音撒謊了,其實她沒有辨别好與壞的能力,而是擁有另一種能力——預言師。
不過,她的這個身份是絕對不能洩露半分的,免得讓那些人心懷不軌想要控制她。
而且,精靈族内部也鮮少有人知道。
不久前,在沐音第一眼看見這人族少女的時候,她臉色認真地傳音跟他說:“哥哥,我又看到了未來的一幕,她在一座皿色廢墟之上,出手救了我的命。”
“她當時手中持着一把雪白色的弓箭。”
沐初雖對此頗為詫異,卻很相信妹妹的話,他并不打算阻止妹妹去親近雲筝此人。
這一路上,雲筝在沐初聊天的過程中,不動聲色地問了一些關于帝年舅舅的事情。
原來,帝年被稱為‘帝瘋狗’,是因為在天淩大會的一些遭人嫌的表現。
而他被稱為‘帝老狗’,是因為他到處去跟人打賭,每次都赢了别人。
而且,他還僞裝成各種身份去跟不同的人下賭,每每等别人賭輸後,他就自爆身份,氣得人家立刻跟他打了起來。
雲筝掩飾性地摸了摸嘴巴:“……”咳咳。
而他被稱為‘帝花狗’,這就說來話長了。
首先他長得很俊美風流,自然也惹來了不少女子為他傾心,但是他‘帝花狗’的稱呼,并不是因為女子,而是因為——
他每次出場,腰間的玉帶上都會别着一朵嬌豔的花,有些騷氣。
雲筝臉上帶着幾分憂傷,她現在在考慮要不要去認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