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不遠處有兩人在神夜宗的山門門外角落裡坐着,而且坐的是有幾分别緻的長闆凳。
這兩人,一個在看話本,一個在看陣法術法戰技。
“沐星洲,你認識他們?”這時,一個身材婀娜多姿的海族女弟子紀白曼笑了下,出言詢問道。
沐星洲語氣淡淡,“見過其中一人一面。”
他和那紅衣少女在千鶴秘境内隻見過一面,确實算不上認識。讓他很好奇的是,這少女有沒有在千鶴秘境中得到什麼機緣?
浮月聖液……
她有沒有拿到?
身形高大威猛的男子沃高陽,忽然皺緊了眉頭,語氣頗有幾分暴躁地道:“他們兩個是什麼意思,在我們神夜宗門口看書看話本?這是在挑釁我們神夜宗?”
他的嗓門很大,也沒有控制音量,所以很快地就傳入了衆人的耳中,包括雲筝與鐘離無淵的耳中。
紀白曼聞言,息事甯人地笑道:“沃高陽,别把事情想得那麼糟糕,或許人家是有事在此等候。”
“紀白曼,這話就說得不對了。”
面色白皙如妖鬼的美麗女弟子,伸出尾指勾了勾自己的發梢,帶着幾分妖豔自信的神色,輕蔑地嗤笑道:“你莫不是看上了那男子?”
紀白曼聽到此話,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目光鎖住那搔首弄姿的亡靈女弟子,冷笑:“我可沒有你東方娉那麼饑渴。”
她的話絲毫不留情,讓東方娉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
眼看着她們兩個要吵起來,這時一個男弟子隔在了她們的中間,隻見那男弟子五官清隽,眉眼帶着幾分嚴肅之色,他沉聲道:
“在宗門門口吵什麼?!”
東方娉尾指勾住發梢,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還毫無忌憚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紀白曼臉色不悅地沉着臉。
這時,略顯矮小的男弟子牧天山仰頭看着那清隽且嚴肅的男弟子,笑嘻嘻地道:“軒轅師兄,你别理她們,她們就這樣。”
軒轅微書皺緊了眉頭,若不是宗主欽定他為任務隊長,他是說什麼也不會想當什麼任務隊長。
這一個個精英弟子,雖然天賦極好,修為也極好,但是每一個脾氣要麼大、要麼稀奇古怪。他作為任務隊長,很難去調和他們。
這一次,足足做了三個月,他真是快受夠了。
軒轅微書冷聲道:“反正任務已經結束,我們就此一拍兩散吧。”
“拍就拍,誰稀罕?”
“我也是受夠了你們!”
守山弟子們目睹了他們精英弟子之間的不和睦,心裡微微有些驚了驚。然後将脖頸默默地縮了縮,生怕被大佬們殃及池魚。
雲筝與鐘離無淵也目睹了這一幕,并沒有因此而影響到情緒,兩人同時收回了視線,繼續默默地看話本、看書。
雲筝看到了這本《帝瘋狗》最後一頁,它裡面寫的最後一句話是:帝瘋狗肯定會繼續搞事情的,請諸位讀者期待今年的天淩大會,讓我們見證帝瘋狗的再一次落選。
雲筝:“……”
看完了話本,她正想将話本合上,結果卻有一道力量朝着她的話本吸過去。
雲筝眼神一凝,立刻抓住了話本的一端,‘撕拉’的一聲響起,話本被兩道力量拉扯分成了兩半。
鐘離無淵察覺到情況,發現話本已經成了兩半掉落在地上,零零碎碎的頁紙沾染上了塵土。
雲筝低眸看了地上一眼,又擡眸看着眼前不遠處的十二個精英弟子,方才出手的是那妖族男子。
隻見那妖族男子是一張無辜的娃娃臉,他那雙杏眼微微彎起,這副模樣就跟熊孩子差不多。
妖族男子落無鞎咧嘴一笑,“妹妹啊,真不好意思呢,我剛才也想看看你的話本。要是你剛才松開的話,這話本肯定會保住的。”
鐘離無淵将手上的書收回空間,冷着臉站了起來。
他的目光放在落無鞎的臉上,不緊不慢地道了一句:“道歉和賠償。”
此話一出,那十二個精英弟子中就有四五個笑出了聲,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
落無鞎那張無辜娃娃臉,突然堆積了滿臉的笑容,他誇張地笑着應承道:“好啊。”
他裝模作樣地擡手找了找自己的懷裡,又找了找衣袖内,然後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一下腦袋。
“在儲物空間内呢。”
他從儲物空間内拿出了十枚紅玉,向着雲筝與鐘離無淵的方向走過來,然後随意地将那十枚紅玉扔到了鐘離無淵的腳下。
‘哐當哐當’,紅玉互相撞擊的聲音響起。
落無鞎雖然說着抱歉的話,但是語氣卻是懶散與輕視的,“還真是抱歉啊。”
“呀,我還扔錯人了。”
沃高陽大笑道:“哈哈哈哈,無鞎,你就不要這麼捉弄人家了。待會兒人家會到處傳,我們神夜宗的精英弟子,隻會欺負弱小可憐。”
軒轅微書見狀,沉聲道:“落無鞎,跟别人小姑娘認認真真地道一句歉。”
“剛才不是道歉了嗎?”
落無鞎無辜地聳了聳肩,他轉頭,目光落在正低着頭的紅衣少女身上,帶着誘導性地問道:“妹妹,如果你沒耳聾的話,應該聽到我的道歉了吧?”
鐘離無淵臉色冷寒。
正當鐘離無淵想要動手的時候,卻被雲筝拉住了衣袍。
鐘離無淵神色一滞,他側首望向雲筝。
隻見紅衣少女微微仰頭,露出了那張精緻明豔的小臉,她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看着落無鞎禮貌地問道:“我聽到了你的道歉,但是賠償還沒到我的手裡呢。可以麻煩哥哥親自撿起來,洗幹淨,再賠給我嗎?”
她的聲音清冷中又帶了些許甜意,讓人聽完有些意動。
落無鞎看着她毫無芥蒂的笑容,以及那雙清澈鳳眸的期待,愣了幾秒。
“噗嗤哈哈哈……”落無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人族小姑娘都這麼傻的嗎?傻得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