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羽腦子裡隻覺得“轟”一聲,意志力瞬間瓦解。
秦九在問什麼?主動邀請他?雖然她一向不吝啬主動,但她未免也太大膽。
他經不起她的誘惑,幾乎想也沒想,低首,狠狠地覆上她的唇,與她糾纏。
一番熱烈的深吻過後,當他撫上她的手臂,觸摸到繃帶時,他猛地驚醒,像是被一盆冷水徹頭徹尾澆醒。
他是瘋了吧。她中了槍,受了傷,他現在在做什麼?
強忍着難受,他毅然松開了她。同時理智也回籠。
雖然是她主動邀請他,但他未免太沒有分寸,輕易就被她蠱惑了。
溫暖離開,空虛感随之而來,秦九皺眉,聲音帶着幾分嘶啞,“怎麼不繼續?”她瞟了他一眼,“你忍着不難受?”
蕭千羽深吸幾口氣,平複自己狂亂的心跳,看向她的明眸裡,透出幾分痛心,“秦九,你什麼意思?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精蟲上腦,腦子裡隻想着那件事?”
“是,我以前是名聲不好,但我從沒有亂來過。你和我一起四年了,難道你不清楚我的為人?蕭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爾虞我詐,我故意把自己弄成花花公子的形象,隻是不想參與他們之間的争鬥。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就是這種人吧!他們不懂我,連你也不懂嗎?”
蕭千羽越說越生氣,雖然從前他懶得辯解,更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可是現在他變得在乎起來。别人怎樣看他,他都無所謂。他的摯友,包括左辰夜他們都知道他的秉性。
唯獨秦九不能這樣誤解他。他受不了。他感覺自己要快氣瘋了。
秦九狹長的鳳眸挑起,她眼裡染着情欲,眸色轉深,伸出手,她輕輕撫上蕭千羽英挺立體的輪廓,性感的唇微張,充滿了誘惑力。
她順勢撫上他的喉結,不耐煩道,“廢話真多,到底做不做!”
蕭千羽脾氣上來,“不做!秦九,你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到底為什麼跟我在一起!!在你心裡,我到底是怎樣的人?!”
秦九皺眉,一臉苦惱的樣子,男人為什麼也這麼磨叽。隻見過女人囔囔着要把話說清楚,沒想到男人也這樣。
她低咒一句,“真啰嗦。我當然清楚你是怎樣的人。否則,我閱人無數,你當我眼睛是瞎的嗎?”
“秦九......”蕭千羽薄唇微顫,他有些激動,她親口承認,她懂他。
他用力握住她的雙肩,浴缸裡水流不斷地積蓄,已經快要放滿半缸水。水波潋滟,映襯地她的肌膚光澤如蜜一般。簡直就是極緻的誘惑。
他咽了咽喉嚨,強忍着自己的難耐,聲音澀啞道,“你受傷了,我不能傷了你。”
秦九神情再度略過不耐。
長臂一勾,她主動将他拉近自己,“我想要你,不行嗎?你的技術不錯,我也很享受。”
蕭千羽一愣,俊顔微紅,她竟然這樣說,他是男人都覺得不好意思。
擡眸,隻見秦九狹長的鳳眸斜眺着他,勾魂攝魄一般,帶着一抹戲谑。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是在調戲他?
昨天他就有這種錯覺,原來不是錯覺,她真的是在調戲他!
秦九懶得多說,直接勾住蕭千羽的脖頸,吻了上去。
她不耐地催促着,“快一點,我忍不了。”
蕭千羽所有的意識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他無法思考,隻能順應着她,順應着身體的本能。
水花四溢,一室绮麗。
持久的荒唐結束以後,蕭千羽替秦九穿上睡衣,将她抱回床上。
瞥見秦九手臂之上,白色繃帶隐隐滲皿,蕭千羽低咒一聲,該死的,他已經很小心,很注意,沒想到還是不慎讓她的傷口開裂了。
他趕緊打電話給楚醫生,讓楚醫生前來重新包紮傷口。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楚醫生敲門趕到。
蕭千羽打開房門,楚醫生提着一箱醫療工具以及藥品走了進來。
秦九坐在床上,依着床背,濕潤的頭發貼在額邊。
一看就能看出來她剛剛洗過澡。
楚醫生走上前,問道,“昨天剛包紮的傷口,按道理不會開裂啊,難道我縫線的手藝倒退了?不可能啊,我看看。”
蕭千羽聞言,尴尬地将頭轉向一邊。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
楚醫生解開繃帶,一圈又一圈,當他看到傷口時,忍不住皺眉問秦九,“你做劇烈運動了?像是撕扯開裂的呀。難道你出去跑步了?打架了?”
秦九涼涼地看着楚醫生,狹長的眼眸微微挑起。隻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她向來臉皮夠厚,别人的眼光她全都無所謂。
楚醫生擡頭,秦九驚豔的容貌盡收眼底,臉頰泛紅,額頭覆着薄汗,唇瓣紅腫,似乎有些地方還有些可疑的痕迹。
楚醫生一愣,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蕭千羽,隻見蕭千羽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廢話。他恍然,天啊,原來兩個人幹柴烈火,一刻都忍不住。昨天槍傷,今天照樣嗨。到底蕭少不是一般人,眼前的秦九更不是尋常女人。
楚醫生尴尬地低頭,趕緊重新給秦九的傷口消毒,仔細包紮。
然後,他趕緊站起來,恭敬道,“蕭少,已經包紮好了。我先出去。”
楚醫生急忙走到門口,他打開門,走之前,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頭關照了一句,“蕭少,該節制的時候,還是要節制,起碼三天傷口才會開始愈合。蕭少,請您忍耐一下。”
說完,楚醫生連忙閃身離開,并且把門牢牢關好。
隻剩下蕭千羽尴尬地站在原地。他一臉無辜,卻又無可奈何。
他沒節制?到底誰沒節制?
好吧,是他沒節制。他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