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二分局。
宮蘇言一夜未眠,濃烈的倦意襲來,他後背依靠着座椅,單手撐着額頭,小憩片刻。
直到,有警員輕輕喚醒他,“宮警官,趙謹容一案相關人員安雲熙前來做筆錄。你要親自記錄嗎?”
宮蘇言猛地從深睡眠中醒轉,他迅速清醒,甩了甩頭,回道,“嗯。”
警員提醒道,“京城夏家派專車送她過來。”他指了指門外停着的霸氣軍用防彈車,警署好多人都在圍觀,招搖氣派。
“我已經将安雲熙請到隔間,等你做筆錄。當天和她一同前往左家的少尉闫軍,從監控裡看,他始終沒有進出過左宅,應該沒什麼問題。就由我來記錄可以嗎?”警員問道。
宮蘇言擡眼,他順着警員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闫軍,一身軍裝,威嚴氣派,此人看起來内斂隐忍,城府極深,想必是夏家的親信。
他有些疑惑,既然來到警局做筆錄,本可以低調些,大張旗鼓将防彈軍車開過來,不知意欲為何。難不成,還想以權勢壓制警局?當然,夏家的确擁有足夠的權勢。
“可以。”宮蘇言應承道。
他站起來,朝安雲熙所在的隔間走過去。
隔間裡,早有讨好的警員給她泡好手磨咖啡,還冒着熱氣。
安雲熙微笑着緻謝。
宮蘇言瞟了一眼,安雲熙他應該在韓素恩案件中也見過,但是印象不深。今日再打量一番,小家碧玉,溫柔婉約的樣子,柔柔弱弱,乍一看,倒也瞧不出什麼問題。
安雲熙見宮蘇言走過來,連忙站起來問好,“宮警官您好。”
剛才微笑緻謝的臉,突然就變得哀哀戚戚,她哽咽道,“宮警官,我在電話裡聽說,趙謹容去世了。怎麼可能?那天我走的時候,她分明好好的。我剛聽說,她是被喬然殺死的?”
宮蘇言冷淡回道,“沒有充分證據,結案之前。請不要妄自揣測。趙謹容的确是他殺,但兇手究竟是誰,斷言尚早。”
“哦,抱歉,是我多話了。”安雲熙尬尴地低下頭,無措地絞動着衣擺。
“說說那天,你去左家做什麼?”宮蘇言打開電腦,例行記錄。
“趙奶奶喊我過去喝茶聊天而已。”安雲熙回道。
“沒有這麼簡單吧,程管家剛才來過,做了筆錄。我翻看一下,趙謹容特意讓他放假兩天,同時支開家裡所有人。我想趙謹容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單獨見某個人,而這個人就是你,對嗎?”宮蘇言直切重點。
安雲熙楚楚可人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宮蘇言的洞察力果然不一般。
她很快鎮定下來,“我不清楚,沈秀韻安排我周六中午12點前往左家,說趙奶奶想見我,于是我就準時去了。”
“你在左家逗留約一小時。期間都在做什麼?”宮蘇言又問。
“家常的聊天,問我母親好不好,平時喜歡做什麼,就這些。”安雲熙根據事先和闫軍商量好的回答。
“趙謹容當時有什麼異常嗎?”宮蘇言擡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