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然而擦了擦眼睛,再看,分明沒有看錯。
就是秦家祖傳的吊墜,隻此一枚,再無其他。曾經,她的孩子出生以後,她親手将這枚吊墜給自己的女兒戴上。
隻可惜後來,女兒走散了,二十年以後尋回安雲熙的時候,她并沒有找到這枚秦家祖傳的銀吊墜。
如今,她竟然在一名陌生女子的身上,再次見到這枚秦家祖傳的銀吊墜。
為什麼?怎麼可能?
适逢喬然想要站起來,秦念真出于本能,一把按住喬然的手臂,“等等。”
“怎麼了?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喬然再次俯身,柔聲詢問道。
秦念真指了指喬然脖頸處,“冒昧的問一下,你這枚吊墜,是從哪裡來的?”
“吊墜?”喬然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脖頸處,這才想起來,是左辰夜非要給她戴上的銀質吊墜。
“對,是從哪裡來的?”秦念真再次問道,情不自禁,連聲音都在微微發抖。
“哦,朋友送我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喬然疑惑地問道,心裡暗忖,該死的左辰夜,從哪裡弄來的古董?該不會是偷了别人家的東西吧。
“沒什麼。”秦念真輕輕笑了笑,“隻是覺得圖案很奇特,很好奇。”
“是挺奇特的圖案,也不知道有什麼特殊含義。伯母,你沒什麼不舒服的話,我先走了。”喬然擡腕看了看時間,她跟嚴寒約好的時間早就到了。
“等下,我想再冒昧的問一下。”秦念真覺得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她一定不能含糊。
喬然回頭,神情更加疑惑。
“送你吊墜的朋友,方便告訴我姓名嗎?”秦念真眼神懇切。
喬然内心掙紮了一下,她知道左家跟夏家之間的關系,想必現在兩家已經翻臉。她直接告訴秦念真,這是左辰夜給她的吊墜,合适嗎?
猶豫再三,她又不忍拒絕秦念真。
“是K城的左辰夜,不知道伯母是否認識?”她故意這麼說,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ZORA.喬,而不是喬然。
“左辰夜!”秦念真聽聞,更加震驚,她完全沒有想到,竟然這枚吊墜會在左辰夜的手中。怎麼可能呢?左辰夜又是怎麼得到的?
喬然颔首,“對。”
秦念真握住喬然的手更加收緊,“請問你的聯系方式?能不能給我一下。”
不知為什麼,秦念真有種感覺,絕不能輕易讓她離開,絕對不能錯過今天的事情。時隔二十多年,秦家的吊墜再度出現,絕對不尋常,一定,有什麼在等着她。
秦念真身體的不适已經全然恢複,她站了起來,一掃剛才蒼白的神色,面上展露出溫柔大氣的笑容。
喬然并沒有猶豫,她從包裡取出名片,遞給秦念真。
這次她來到京城,合作的項目,本來也包含軍閥。她沒有隐瞞的必要。隻是,她需要裝作不認識秦念真。畢竟現在她的身份不是喬然。
遞上名片以後,喬然向秦念真微微行禮,“伯母,我先走了。”
秦念真接過名片,望着她沒入人群的背影。
一股熟悉的感覺再次襲遍全身,為什麼呢?她低首,看着手中的名片,ZORA.喬,QR智能科技公司,總裁。
為什麼呢?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會有熟悉的感覺呢?
剛才一切發生的太快,她來不及細想。
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幕,多麼的似曾相識。ZORA.喬,讓她想起了一個人,喬然,曾經,她第一次約見喬然,在一家咖啡館。當時她突然犯了哮喘,是喬然出現,幫她找到了藥品,并且給她正确的服用。
而今天,ZORA.喬的救援手法,與喬然如出一轍,非但如此,兩人的氣質,背影極其相似。她看着ZORA離去的背影,幾乎有種錯覺,仿佛就是喬然。
她知道喬然失蹤的事情,也十分痛惜。四年了,她也知道喬然生存的希望渺茫。
可是,剛才實在太像了。
最重要的是,ZORA脖頸上戴着的吊墜。
她絕對沒有看錯,真的是秦家祖上傳下來的銀吊墜。銀箭草,極其罕見,知道的人甚少,除了秦家,再沒有任何人用來做族徽。
這枚秦家的銀吊墜,為什麼會在左辰夜的手上?
左辰夜又為什麼會送給ZORA?
ZORA到底是誰?
太多的謎團,萦繞在她心上,揮之不去。
另一邊。
安雲熙匆忙來到六号貴賓門等候左辰夜。
明明左辰夜說他在六号門,可是她等來等去也不見他的身影。
她拿出手機,撥通左辰夜的電話。
然而,電話響了許久,左辰夜也沒有接聽。
她不免有些着急,過了幾分鐘,又撥打了一遍,還是無人接聽。
她耐着性子等待,過了許久,終于左辰夜給她回複電話。
“我看錯了,我在九号門,不是六号門,抱歉。”左辰夜在電話裡淡淡說道。
“辰夜,鋼琴演奏會快開始了。你有什麼事情要說,要不然到了包廂再說也行。”安雲熙建議道。
“我剛才接到緊急電話,K城出了狀況,我需要馬上趕回去。今天不能跟你們一起聽鋼琴演奏會,請代我向你母親緻歉。我準備了一份禮物,表示歉意,希望你的母親會喜歡。”左辰夜說道,“還有,你還沒到,時間來不及了。我把東西交給嚴寒,他在九号門,你過來取一下。我先走了。下次再聯系,挂了。”
“喂喂......”安雲熙還想說什麼。
無奈左辰夜已經挂斷電話。
她一雙杏眸瞪着已經黑屏的手機,感覺兇口氣上不來,怎麼有種被耍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