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左曉曉連連喊了三聲“天啊!”
“奶奶的遺囑上原本寫着10%股份歸哥哥所有,給媽媽留下5%的股份,給我留下4%的股份,給喬然留下1%的股份。現在卻改掉了!把媽媽和我的股份全部都劃掉了!把留給喬然的1%的股份,1後面添加了一個0,變成了10%!”左曉曉瞪圓雙眼,簡直沒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竟然把我和媽媽的股份全部都給了喬然!!一點不剩!!”
左曉曉擡頭,死死瞪着喬然,呲牙裂目,直欲将她撕裂!
沈秀韻聽得面容被驚愕吞覆,趕緊湊過來看了一眼,連連驚呼,“警官,這絕對不可能!絕不可能一點股份都不留給我!我可是這家裡的女主人!一定是喬然,一定是她篡改了遺囑!看看這筆迹,明顯是剛剛修改的!”
沈秀韻似是不能相信,兩隻眼睛突突跳着,嘶啞着聲音吼道,“是她!就是她!這就是她的殺人動機!”她絕不能接受,她還等着拿到股份進入董事會,怎麼可能一無所有!
喬然亦是無比震驚,整個人似被凝住一般,僵在那裡。趙謹容為什麼要在臨終前,将沈秀韻和左曉曉的股份全部都給了她?這是為什麼?到底奶奶死前遭遇了什麼?奶奶又想通過這樣的行為,表達什麼?
左曉曉神情激動地拽住宮蘇言,大喊大叫,“快,趕快把她抓起來!事情很明顯,就是喬然殺害奶奶,篡改遺囑,目的就是得到左家的财産。賤人,你從一開始就是抱着這樣的心思接近我哥的!現在終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宮蘇言一臉鄙夷地甩開左曉曉,冷聲斥道:“究竟是篡改還是本人修改,需要痕迹科來鑒定,無需你們在此定論。請退到藍線後面,不要幹擾我們的工作。再幹涉,我就告你們妨礙公務罪!”
說完,他将遺囑放入透明塑料袋中,作為現場證據,密封保存。
這時,一名警官恭敬地上前彙報。
“組長,整個宅内的監控全都損壞了,沒有任何畫面,看起來已經壞了好幾天。但房子外面的監控是好的,目前已經全部調取,準備帶回警局進一步排查。”
“什麼?家裡的監控全都壞了?!”喬然驚呆了,她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家裡的監控全都壞了,那豈不是?有誰能夠證明她回家的時候,奶奶已經斷氣了?她的嫌疑豈不是很大?
她眼前一黑,深深感受到,自己仿佛踏入一張陰謀巨網,無邊的黑暗徹底籠罩着她,看不清前路。
“留下三名警員等待法醫。其餘人跟我一起收隊!”宮蘇言巡視一圈,見現場采樣差不多以後,冷聲吩咐道。
“是!”警員們齊聲回答。
“将她們全都帶走!”宮蘇言掃了一眼滿臉不甘的沈秀韻和左曉曉,以及始終一臉震驚的喬然。示意警員們将她們全部都帶回警察總署。
“喂,幹什麼!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左曉曉無賴撒潑着,無奈還是被架着帶上警車。沈秀韻也隻能跟随上車。
喬然則被另一名警員帶走,她戀戀不舍地看向趙謹容的遺體,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泣不成聲,哀求道:“能不能讓我再看一眼奶奶。”
不遠處,趙謹容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保持着之前蜷縮僵硬的姿勢,她雖然緊閉着眼睛,卻沒有半分安詳,眼皮上布滿青紫的皿痕,面容比剛才還要青紫,十分駭人。
喬然知道,趙謹容一定是死不瞑目。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無法呼吸。她将趙謹容當作自己真正的親人,卻沒想到趙謹容會以這樣慘烈的方式離她而去。
她感覺自己生命中,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抽走了,再也不完整。
“走吧,不要看了。”警員并沒有理會喬然,直接将喬然拖上警車。
宮蘇言冷冷地看着這一幕。
比起一心隻想着遺産的沈秀韻和左曉曉,眼前的喬然似乎真的傷心欲絕,看得令旁人都動了恻隐之心。可是作為警察,他不會被任何私人情感左右。他隻相信證據。
喬然被拖上警車,警車呼嘯而去,車窗打開着,她戀戀不舍地朝左家望去,冷風迎面撲來,鼻端有生冷的疼痛感覺,淚痕未幹的臉頰更是崩裂般地疼痛,手腳全都是涼的。
宮蘇言和喬然坐在同一輛警車上。
他默默望着她,将她的悲恸全都看在眼底,一言不發。
這時,喬然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由于剛才喬然的手機已經被警方沒收,眼下正放在宮蘇言手中的透明塑封袋裡。按道理,喬然目前已經被控制言行,不能接電話。
宮蘇言隔着袋子,按下接聽鍵,“喂,哪位?”
“你是誰?這可是喬然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林語玥焦急萬分的聲音。
“我是警察總署二分局刑警支隊隊長宮蘇言,這台手機目前由我接管,請問你找喬然有什麼事?”宮蘇言淡淡回道。
宮蘇言?林語玥瞬間想起這個人了,那名她很感興趣的英俊刑警,竟然又是他!
“喬然怎麼了!她出事了?!”林語玥在電話裡激動地大喊起來,“左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前就是我報警的!”
宮蘇言被林語玥尖銳的聲音炸到耳朵,他皺眉道,“喬然沒事,但需要回警局配合調查。既然你是報警人,現在一起過來吧。”
“喂喂喂,到底出了什麼事?!”林語玥着急地問道。
無奈,宮蘇言已經掐斷電話。
電話那頭,林語玥放下手機,連忙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警署二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