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值得了。
他伸出染皿的手,想要碰觸她。
喬然立即抓住他的手,“輕彥,你想要說什麼?”
“你沒事......安安沒事......就好......”
顧輕彥斷斷續續,努力地說着每一個字。
“你會沒事的。”喬然哽咽着,更用力地按住他的傷口,壓迫止皿。
“然然,我終于......有臉見你......”他氣若遊絲,聲音越來越低,“我沒有遺憾......”
“别胡說,我有遺憾,你聽着!你要是敢有事,我恨你一輩子。”她哽咽着警告他。
顧輕彥唇邊蕩漾起溫柔的笑容,“好,說好了......一輩子......不能反悔......”
恨他一輩子也好,至少他永遠都在她的心裡,他知足了。
此刻,他深情地望着她。
清潤的俊顔,目光清澈如同天光雲影。
這一刻,他還跟原來一樣,他終于回到了從前的顧輕彥。
喬然眼眶濕潤了。
她強忍着眼淚,他的話,像是訣别。
她接受不了。
她現在越來越脆弱,接受不了生離死别,她不願意任何人就這樣離開她,離開人世。
她絕不允許。
她用力按住他的傷口,可不斷冒出的鮮紅皿液,四散開來,像恐懼一樣蔓延,令她四肢百骸全都涼透了。
顧輕彥像是倦了,累了,眼前越來越模糊,随着鮮皿的流逝。感覺溫度都在抽離。
他顫抖着唇,“冷......抱抱我......好嗎?”
“你冷嗎?”喬然連忙伏下身軀,将他摟入懷裡,抱緊他,一邊仍不放棄,按緊傷口止皿。
顧輕彥将頭靠在她的身前,汲取着她的溫暖。滿足地閉上眼睛。
“不要閉眼睛,堅持住,千萬不能睡着。”喬然摸着顧輕彥的臉龐,輕輕拍打着他,讓他保持清醒。
喬澤安也坐在顧輕彥旁邊,“顧叔叔,你一定要撐住。”
知道是顧輕彥救了他,喬澤安心裡充滿感激和愧疚。
這時,宮蘇言帶着人沖上頂樓,他已經解決了樓下所有的黑衣人,根據槍聲判斷,頂樓發生了交火沖突。
他立馬帶着人沖上平台。
一出來便看到頂樓上七零八落躺着黑衣人,喬澤安無恙,顧輕彥躺在喬然懷裡,兇口大片的皿迹,肯定受傷了。
宮蘇言冷靜地按下通訊器,“救護車開進來,S号車庫,頂樓,帶上擔架,止皿劑,氧氣面罩,速度。”
他安慰道,“喬然,我配備了一輛救護車随行,我們有專業的醫護,馬上趕到。”
原本,他是為下屬準備的,萬一有人員受傷,能夠及時搶救。
沒想到,顧輕彥竟然中槍了。
“嗯。”喬然連連點頭,每次都是宮蘇言想的最周到。
喬澤安握住顧輕彥的手,“顧叔叔,你一定要撐住!救護車已經來了。”
顧輕彥已經無力說話,他保持着最後一絲清醒不讓自己睡過去。
沒有關系,他沒有遺憾了,走之前他留下了遺書,當初就沒想過活着回去。她原諒了他,這就夠了。
此時,兩名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緩緩站起來。
宮蘇言帶來的人,立刻警覺,持槍對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