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坐吧。”

　　夜輕染的神色之中閃過一抹黯然，不過很快又恢複了清冷的模樣，跟在顧明霜身邊。

　　而站在一邊的阮郡主看見這幅場景，雙唇緊緊的抿在了一起，看向顧明霜的目光也愈發不善。

　　眼見大長老将誓言石拿出來，她忍不住嘀咕道：

　　“待會誓言石測出來你是假聖女，看你不死無葬身之地。”

　　聲音不大，卻十分清晰。

　　在場的人心裡都咯噔一下，尤其是知情的夜輕染下意識就看向了顧明霜。

　　而顧明霜走到誓言石邊上的腳步則是停頓了一下，眯起眼睛，挑眉看向阮郡主，道：“你再說一遍。”

　　阮郡主面色微僵，還沒開口，夜輕染已經冷聲呵斥：

　　“阮輕，你怎麼還在裡面，快出去。”

　　“我為什麼不能在裡面......舅舅，你怎麼向着她啊！”阮輕見夜輕染呵斥自己，面露委屈，索性看着顧明霜就道：

　　“你還不知道嘛，你這個假聖女待會被誓言石識破，你就會斃命了。誓言石面前，從來都沒有一個說謊的人能夠活下來的。”

　　顧明霜何等聰明。

　　腦子一轉，她就明白過來。

　　這場測試自己是否為真聖女後人的儀式，自己是有危險的。而如果是自己假聖女，那代價就是自己的性命。

　　顧明霜看向夜輕染，嘴角忽然掠過一抹譏諷。

　　“明霜，你聽我解釋......”

　　夜輕染神色着急，想要說什麼，可當着大長老和二長老這些人的面，他又無法做到完全将身段放低，在顧明霜面前低頭。

　　“不必解釋了，”

　　顧明霜沒有再看夜輕染，而是道：“阮郡主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是嗎？這場真假聖女後人的測試，是将我的性命倒懸在上面。若我是聖女之後，就能夠活下來。如果我不是，就會當場斃命。”

　　“夜公子，你有沒有想過，若我真的不是呢？”

　　“你怎麼可能不是？”

　　夜輕染搖了搖頭，直接就道：“我不會認錯的，你就是聖女後人。”

　　是和他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那個人。

　　顧明霜冷笑了下，覺得十分諷刺。

　　夜輕染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等待了多久，可其實他的喜歡，就是可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委屈犧牲别人。

　　這就是他和蘇衡景的不同。

　　若是蘇衡景，絕對不會将她置身于危險，更加不會瞞着她這麼重要的事情。

　　“夠了。”

　　邊上的大長老冷不丁出聲：

　　“事情緊迫，就不要争這些無謂的事情了。顧明霜，你驗還是不驗？如果不驗的話，我們隻能強行動手了。”

　　“誰敢。”夜輕染面色漆黑。

　　顧明霜卻輕巧一笑，淡淡的道：“不就是誓言石嗎，我驗。”

　　說着，她走到誓言石面前，直接咬破了手指，将指尖的皿給滴了進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雖然夜輕染早就認定顧明霜是聖女後人，可眼下，他也忍不住看了過去。

　　隻見皿緩緩滲入了誓言石之中，仿佛是流水一般，在誓言石的皿絡之中行走，顧明霜将手指貼上去，按照大長老的話，緩緩念道：

　　“我軒轅聖女之後，今日在此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