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呢?”蘇醫生稍微認真了起來。
“比如她想要什麼,我就會毫不猶豫的滿足他,比如她受了委屈,哪怕我知道她是裝的,想讓我替她出頭,我也還是毫不猶豫的照做。”傅景庭撐着頭,臉上滿是疲憊。
是的,顧漫音裝委屈。
現在他一回想顧漫音每次紅眼哭泣的樣子,他就能清楚的知道,她絕大多數都是裝的,而他以前卻從來沒有發現,就仿佛有隻手,将他的眼睛給蒙蔽了一樣。
“還有别的嗎?”蘇醫生摸了摸下巴,“恕我直言傅總,您說的這兩個例子,沒什麼用處,判定不了您是否被催眠了。”
“還有。”傅景庭垂下眼皮。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重頭。
吸了口氣,傅景庭将心底有些暴躁的情緒壓下,聲音平靜的道:“我不愛她,但我看到她,我就能感覺到我的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我現在很愛她,我應該為她付出一切,我應該為她把所有能夠威脅到她的人全部剔除,最重要的是......”
“是什麼?”蘇醫生嚴肅的看着他。
傅景庭閉了閉眼,“那個聲音還告訴我,就算我知道我的未婚妻做錯了事,傷害了别人,我也不能怪她,我必須認為她是無辜的,錯的都是别人,因為她是我最在乎的人,她在我心裡是純潔無瑕,又柔弱無助的,是不可能做那些謀害算計别人的行為的。”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又道:“就算她真的做了,我也必須很快為她找到一個理由,來解釋她這麼做都是迫不得已的,而且我還必須盡快忘掉她做的那些事,就算後面想起來,也要覺得那些都是小事。”
聽到這些話,蘇醫生倒吸一口涼氣,“傅總,從你說的這些當中,我基本可以下定論,你的思想感情,的确會被你未婚妻影響,你未婚妻不在的時候,你能清楚的知道你不愛她,但是你未婚妻在的時候,你又覺得自己愛她,想把全世界給她。”
“沒錯,蘇醫生,我真的被催眠了是嗎?”傅景庭凝視着他。
蘇醫生沉吟了一下回道:“這我還是不太确定,不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您的身上的确不太對勁。”
“那就麻煩蘇醫生幫我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被催眠了,又是什麼時候被催眠的。”傅景庭咬牙說道。
蘇醫生站起來,“當然可以,那麼傅總請您閉上眼睛,我為您檢查。”
“嗯。”傅景庭點了下頭,閉上了眼睛。
這一閉上,等到再睜開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他居然睡了一個小時。
而且令他驚訝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蘇醫生,怎麼樣?”看着對面椅子上,眉頭緊鎖的蘇醫生,傅景庭心裡忍不住沉了沉。
蘇醫生表情凝重的搖搖頭,“傅總,很遺憾,我為你檢查了兩次,得出來的結果都是您并沒有被催眠,您很正常,精神方面沒有絲毫異樣。”
傅景庭瞳孔微縮,“這怎麼可能,我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如果不是被催眠了,我的情況又如何解釋?”
蘇醫生歎氣,“所以我也很納悶,傅總您的情況,我也從未遇到過,所以我懷疑,要麼就是給您催眠的人,在精神和心理學方面遠超于我,所以我診斷不出來,要麼就是我剛剛說的,您沒被催眠,而我個人是偏向于後者的。”
他本人也是世界上頗具名氣的心理學教授,比他造詣高的沒幾個,如果是那幾個出手,他就算解不開催眠,也不可能看不出來。
所以這位傅總沒被催眠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想到這,蘇醫生提議,“要不這樣吧傅總,您多找幾個心理醫生,讓他們診治一下,看結果跟我是不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