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看着他,有些苦惱的撓了撓自己的鬓角,“怎麽辦呢?我也有些不開心呢!”
吳錫元立刻緊張了起來,“怎麽了?媳婦兒,誰惹你不開心了?”
蘇九月立刻扁起了嘴,“還能有誰!”
吳錫元腦中警鈴大作,不敢說話了。
蘇九月忽然就紅了眼眶,“虧我那麽擔心你!你好了的事兒居然還瞞着我!你是不是嫌棄我?左右我也是娘買來的,你若是嫌棄我,我定二話不說,立刻收拾東西回去。”
吳錫元一瞧她這樣子,頓時就手無足措了起來。
“我……我沒有,我怎麽會嫌棄你,你永遠都是我媳婦兒,我誰都不要,隻要九月。”
他一邊說着,一邊幫她抹眼淚,“別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好,可千萬別哭了。”
那一滴滴淚水滑下,像是火星砸在了他心頭似的,讓他多年來沉着冷靜全都化為虛無。
蘇九月擡眼看他,一雙大眼睛裏還含着淚水,濕漉漉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沒告訴你,還不是怕你不給我拉手了……”他的聲音下意識地就低了幾分,聽起來也有幾分委屈。
蘇九月低頭看着他始終拉着自己的那隻手,就想抽回來,卻被吳錫元攥得緊緊的,“你想也別想!你隻能是我媳婦兒,隻能給我拉手!”
他上輩子他恪守禮數,到失去了才明白,有時候這臉皮還就是得厚一些!
果然,蘇九月實在拿他沒辦法了,隻能紅着臉妥協了,“好啦好啦!給你拉!小點聲啦,仔細叫過路人聽了去,那可實在太丢臉了。”
吳錫元一臉得逞的笑,“聽到就聽到,我拉自家漂亮媳婦兒,他們隻有羨慕的份兒。”
“瞧你傻的,我不要跟你說話了!”
兩人磨磨蹭蹭地回了家,全家人都坐在飯桌旁等着他們倆了。
田秀娘損了他們兩句,“知道的說你們兩人舍不得貴客,十八裏相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小兩口出去幹什麽見不得人事兒了呢!”
蘇九月年紀尚幼,嫁過來的時候可沒人同她說這些。
聽了二嫂的話,她雖然有些臉紅,但實際上她沒聽懂她這話內裏的意思。
可吳錫元就不一樣了,他芯子裏都換了人,早就不是先前兒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可愛錫元了。
他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蘇九月,然後收回了視線,默默地幫她剝雞蛋殼。
媳婦兒還小,那些虎狼想法,想也不能想!
劉翠花見狀瞪了田秀娘一眼,“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當着孩子們的面兒瞎說什麽呢!”
田秀娘見他們兩人就跟個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一點反應也無,也覺得沒意思。又被娘指責,她幹脆也閉了嘴,拿起筷子加入了搶菜的陣容。
吃過飯,大家又商議了一番,讓吳傳去鎮子上找個牙人問問,看看有沒有租房子的。
“就租個單間,給他們租個環境好些的,別太嘈雜,免得影響了錫元看書。”劉翠花叮囑道。
吳傳點了點頭,“放心,我都記下了。”
在暗處一直盯着的幾人發現了蘇莊大将軍的女兒居然親自來了吳家,也有些看不懂了。
這個吳家到底是什麽來歷?怎的還同蘇大将軍有聯系?
可是蘇莊的獨女不是要嫁給燕王了嗎?他們蘇家到底是哪一派的?
“快去禀報魏大人,請大人自行定奪,就憑咱們的腦子,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的。”其中一人提議道。
“說的也是。”
……
魏茂功接到了屬下遞過來的消息,神色也複雜了起來,看着面前的阿大問道:“你不是說這個吳家隻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普通農戶嗎?怎的還和蘇莊的女兒有聯系?”
阿大也是一陣無語,誰能想到那位大小姐居然不聲不響的跑去了吳家。
現在隻能據實以告了,畢竟當初蘇大小姐走丢的消息,隻要稍稍一查就能查到。
“那日蘇大小姐走丢,據說是這吳家的老三媳婦兒帶着她跑出去的。她一直心懷感激,恐怕這一次也是為了這個而來的。”
魏茂功翹着蘭花指端起了茶杯,用杯蓋子輕輕刮了刮茶葉,又小口吹了吹,才吊着嗓子問道:“此話當真?”
阿大連忙對着他拱手施禮,“這事兒當初許多人都瞧見了,屬下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嗯……”魏茂功應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阿大一直保持着拱手的動作,根本不敢起身。
良久,耳邊才傳來一聲,“知道了,讓人盯着燕王那邊的人來給我回個話,看看他那邊可有什麽異動。這一個個的,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阿大松了一口氣,應了一聲是,朝着門口退了三步,才轉身出了門。
蘇怡回去的第二天就讓人送了布料和繡線過來,且告訴她,婚期在年底,讓她慢慢做,不要着急。
她送來的都是些好料子,除了杭羅以外,還有些普通的棉布,一看就是送給她做衣裳的。
蘇九月從裏頭選了一塊湖藍的料子出來,琢磨着給錫元做件外套。
他馬上要去學堂了,自然要好好收拾收拾。
吳錫元端着炭盆進了屋子,一進門就看到她拿着塊布在發呆。
他叫了她一聲,“媳婦兒?你幹甚哩?”
蘇九月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沖着他招了招手,“你快過來,我想着給你做件新衣裳,你來讓我量一下尺寸。”
她要給自己做衣服,吳錫元當然是開心的,隻是做衣服費眼睛,他舍不得她總是做這些。
“不是過年前才做了衣裳的嗎?你還是歇歇眼睛,整日的做針線活對眼睛不好。”
“哪兒有整日做,不過就是怕天暖和了,你沒個衣服穿。你就讓我量吧,我慢慢做,天熱了正好能穿。”
吳錫元拗不過她,隻能答應了下來。
蘇九月用手指在他的肩上和腰間來回比劃,吳錫元即使穿着襖子,也被她的小動作整的癢癢的,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蘇九月似乎也有所察覺,還伸手戳了戳,“渾身都硬邦邦。”
吳錫元忍無可忍咽了口唾沫,忽然轉過身湊到了她的身邊。
兩人的臉近在咫尺,蘇九月被他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皺着眉頭不滿地嬌嗔道:“你作甚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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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吳錫元:隻想讓她紅着臉,不想讓她紅着眼。我是個魚的記憶,一邊寫一邊忘,然後又返回去改bug。大家如果發現有什麽前後不一緻的地方,趕緊提出來,也為後邊的讀者創造一點好的閱讀體驗,哈哈哈,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