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的馬車進入村子,護衛手握長刀守在兩側,一路上村民四處逃散,建國後村民見過最大的官就是縣老爺,哪裡加過一身煞氣的帶刀護衛。
從馬車的規格,村民更是不敢靠上去,深怕惹怒了貴人,亂世兵匪四處搶殺曆曆在目,村民瑟縮的藏回家中。
雲家嫁的這戶人家姓趙,小杏村三大姓之一,正因為有家族在才直接處置了雲雅。
馬到了趙家門口,籬笆小院面積不小,數一數有六間房,院子裡收拾的很幹淨,怎麼看都是一戶淳樸的農家小院。
楊兮下了馬車,此時的村道上一個村民都沒有,小院的籬笆根本擋不住人,大門用力一推就開。
直到兩個孩子下馬車,小院内才有了聲響。
小男孩得到楊兮的示意,男孩大步的走到門口,這小子笑着開口,“爹,兒子回來了,你怎麼不出來?”
回應是一片寂靜,小男孩繼續開口,“爹,娘說的都是真話,我們找到娘的主子了,長公主真是娘的主子,爹,你出來啊!”
咚的一聲,室内不知道誰跌倒,好一會依舊沒人敢開門。
楊兮早已失去了耐心,她今日為了孩子的戶籍和雲雅的收屍,對着兩個孩子招招手,剩下的事情由女官處理。
當楊兮被孩子帶到雲雅墓地時,她心裡難受極了,如果沒有孩子帶她過來,她真找不到雲雅的墓地。
從挖墳到開館,整個過程不到半個時辰,雲雅安防在新的棺材中,隻等回京城安葬。
女官這邊也利索,已經從裡正手裡拿到遷出戶籍的契書,隻需要裡正陪着去縣衙分戶就可。
楊兮沒問趙家人,她曾問過兩個孩子,兩個孩子想自己處理。
楊兮夫妻在縣城住了一日,他們見了當地的縣令,兩口子開口就是普法,在縣令治理下出現宗族私自處罰,這是縣城普法不到位。
很好,因為這一句話,縣令清楚今年的優秀沒了,他心裡惱恨小杏村,日後小杏村最好不再犯錯,否則會一并還回來。
趙家的日子不好過,根據分家法,雲雅的兩個孩子為長房分了不少财産,加上雲雅當初帶的首飾等,可以說趙家這幾年攢的銀錢全沒了。
夫妻二人回程的路上,路上進京的商隊衆多,引起夫妻二人主意的是一戶跟着商隊進京的夫妻。
楊兮仔細辨認後,“并不是我眼花,男子的确像佘玲。”
周钰示意程錦去查查,程錦很快回來,“這家夫妻想進京謀生路,他們的确姓佘。”
程錦繼續道:“調查的佘家人中并沒有這兩位。”
楊兮點了點頭,“盯緊他們。”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兩個人至關重要。
楊兮看向懵懂的兩個孩子,她想一定是雲雅保佑她,這才能發現其他的佘姓人。
回京後也是巧了,佘玲竟然來拜訪國公府,今日子恒和子律沒在家,佘玲以為要無功而返,沒想到等回來定國公夫妻。
馬車并沒有停下來,楊兮示意門房放佘玲進府,等佘玲等了半個時辰,楊兮夫妻才換洗姗姗來遲。
佘玲心裡在已經不耐,她面上卻小心的奉承,“小女子見過國公,見過公主。”
楊兮詢問,“怎麼你一人過來?”
佘玲差點沒控制住表情,她倒是想拉相公一起來,然相公死活都不來國公府,“相公在家抓緊溫書。”
楊兮抿了一口茶,“你此次來?”
佘玲拿着帕子擦眼淚,“我擔心那對姐弟,這不想來看看他們,這也算是有始有終。”
楊兮掩下眼底的嘲諷,佘玲明明是來打探消息,好不容易找到入國公府的機會,佘玲怎會放棄。
楊兮沒讓姐弟二人過來,“他們很好,你不用擔心。”
佘玲是等了又等,結果公主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幹笑一聲,“那就好,那就好。”
楊兮再次端起茶,佘玲乖乖站起身離開。
周钰想了想開口,“我想送子耑一冊試題。”
楊兮明白周钰的意思,想要刺激下佘家,“好。”
楊兮夫妻回來沒引起多人關注,現在朝堂事情太多,每日朝堂都吐沫橫飛,各位大人的戰力讓子恒開了眼界。
又過了十日,眼看着離春闱越來越近,程錦終于帶回來消息,佘玲跟那對夫妻接觸。
程錦親自盯了好些日子,佘玲對兩口子十分恭敬,楊兮夫妻笑了抓到大魚了。
不過,他們并沒有打草驚蛇,因為他們想看看這兩人此次來京城的目的。
轉眼到了春闱,子恒和振遠參加今年春闱,雖然參考的學子衆多,然重建京城時擴建了考場,并且再也沒有臭号。
新的考場很保暖,學子們不用忍受寒冷遭罪,家境實在不好的學子,可以租賃考場的被褥,租賃的費用并不貴,一日才兩文錢。
新的考場保障了科舉環境,學子們下筆如有神,學子再也不會覺得春闱難熬。
其實正式考試前,已經摸底過一次考試,上榜者才能參加春闱,建國後的第一場春闱,人數是百年之最。
今年春闱的考題,楊兮夫妻沒參與出題,為了避嫌他們越臨近春闱越少進宮。
楊展鵬為了兒子來了京城,等消息的同時也我了抄錄更多的書籍。
楊展鵬神采飛揚,“我的書院選為重點扶持書院,姐,今年入學的學生翻了倍。”
他一直缺先生也得到了解決,府衙統一考試然後分配先生到各書院,他的書院一共分配了四人。
楊展鵬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借了姐姐和姐夫的光。”
否則,他的書院偏遠根本不會在第一批扶持名單中。
周钰指了指展鵬的手,“這話不對,你的書院雖然偏遠,然書籍資料卻是最全的,這些都是你自己的功勞。”
各州府衙現在正是拼政績的時候,展鵬的書院結構完善又建立幾年,最容易出政績!
楊展鵬被姐夫認可,他的眼睛有些發紅,“我日後不會讓姐姐和姐夫失望。”
他要讓楊氏一族的書院揚名東北各州。
春闱結束,京城開了各大賭局,子恒和振遠淡定極了,子律忍不住問,“你們一點都不擔心名次?”
今年春闱太兇殘,他光看名單就直面皿雨腥風,現在南北争吵的厲害,兵馬司都加強了巡邏。
子恒隻想精心,可惜有個叽叽喳喳的糟心弟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