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夜晚光線不好，謝茹并沒有認出顧小溪，開口還挺客氣的。

　　“同志，這些鹽水瓶可以算積分嗎？”

　　顧小溪看了她一眼，輕掃了一下她們手裡的東西，“五個空鹽水瓶算1積分。”

　　謝茹皺了皺眉，“五個才算1積分嗎？别人怎麼一兩個缺了口的破碗就能算1積分。我們這鹽水瓶可是半點也不破。”

　　“是啊，我們這個還完好的呢！”有人小聲地附和着。

　　顧小溪剛要開口，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腰的齊霜霜跑了過來接話。

　　“這次的活動主要是便民，方便老百姓的，你們又不是當地老百姓。你們換的東西多了，老百姓換到的東西就少了。”

　　顧小溪笑着看了齊霜霜一眼，輕點了下一頭，“是這麼個道理。積分的計算除了照顧貧困百姓的一部分原因，最主要還是看物品潛在的再次利用價值。比方說，一件破農具，翻新了能再次創造勞動價值，它就是值錢的。”

　　謝茹面色有些尴尬，所以一時間沒說話。

　　“你們換嗎？天太晚了，我們準備熄燈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顧小溪提醒了一句。

　　謝茹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換。

　　她們義診積累下來的空鹽水瓶一共有306個，換成積分就是61，還多餘一個鹽水瓶。

　　顧小溪最後算了她們62積分。

　　于是，幾人開始叽叽喳喳的在貨架前挑選着。

　　謝茹在看到貨架上還有一床新棉被時，激動得不行。

　　隻是，棉被需要200積分，她剛剛也才分到了12積分。

　　咬了咬牙後，她不舍地放棄了棉被，選擇了1卷衛生紙，2個齊霜霜剛做出爐的包子。

　　其他人一開始是想買東西的，可是看謝茹吃得香，包子又是剛出鍋，所以大家也和謝茹一樣，用積分換了包子。

　　臨走的時候，謝茹一步三回頭，似乎很有些想法。

　　顧小溪沒理會，等她們離開，便把營帳的門簾給放了下來。

　　“小溪，包子已經蒸了有二百多個了，我們還要做嗎？”齊霜霜随手也拿了一個包子吃。

　　“不用了，我去燒水，我們早些睡。”

　　說着，顧小溪已經在煤爐上燒上了水。

　　等兩人洗漱過後，齊霜霜灌了熱水袋先回房間。

　　顧小溪則收了一百個鹽水瓶進舊物雜貨庫，新品展示廳換新時，她選擇了一個大号鹽水瓶，轉換成三個小号鹽水瓶。

　　拿到三百個小号玻璃瓶後，她利用清洗術洗好再風幹，然後灌入了在齊老指點下熬制的咳嗽水。

　　因為玻璃瓶沒有蓋子，她認命地又用木頭做了三百個嚴絲合縫的木塞。

　　将東西做好，貼上标簽，她這才又洗了手去睡覺。

　　顧小溪并不知道，她這邊把營帳的燈一熄，就有一個人影悄悄來了營帳附近。

　　一番尋找過後，一無所獲的謝茹帶着一身冷意，去了更遠的地方搜索。

　　半個小時後，冷得瑟瑟發抖的她氣得直跺腳。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會沒有？”

　　白天不是那麼多的舊物雜物嗎？

　　怎麼一下子就清理得這麼幹淨，一件也找不到了？

　　雖然不甘，但她還是不得不回去了。

　　明天，明天她要好好看看，那些舊東西他們放哪去了。

　　到時候，她悄悄拿一些去以舊換新，這算是廢物利用。

　　謝茹剛走不久，陸建森就帶着人回來了。

　　他調來了許多新的物資，這樣明天的以舊換新才能更好的運轉。

　　見自家小姑娘已經熄燈睡了，他便将東西放到了自己休息的營帳。

　　……

　　翌日。

　　顧小溪是六點起的，而前來以舊換新的百姓竟然比昨天還多。

　　吃早飯的時候，陸建森坐在她身邊輕聲道：“一會兒我來收舊。今天村裡和公社的人會送舊農具過來，你負責那邊。”

　　顧小溪點點頭，“好。”

　　“小溪，你說我們要不要再多做些吃的？”齊霜霜問道。

　　她感覺今天的包子應該會很好兌換。

　　顧小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今天氣溫降了不少，要不熬一鍋姜湯紅棗茶吧！到時候2積分一碗，送碗。”

　　“好嘞。”齊霜霜高高興興地去煮姜湯紅棗茶了。

　　十分鐘後，今天的以舊換新活動正式開始了。

　　隊伍很長，可人們很高興，秩序是越靠近營帳這邊，排得越整齊。

　　有的是背着筐，有的人是挑着擔，有的人則是提着大包小包，而家裡條件好的，有的人推着獨輪車，有的拉着闆車，上面都是放着各種舊物、雜物。

　　甚至，人群中，還有人是趕着牛車和驢車來的。

　　顧小溪接待的第一個人是三角鎮一大隊的大隊長和幾個幫着送農具的村民。

　　他們送來的東西除了生鏽殘的鐮刀、缺了口的鋤頭、斷掉的犁耙、廢棄鏟子，甚至還有一台生鏽了的老式碾米機。

　　顧小溪先是将鐮刀、鋤頭這些東西拖到身後的隔間，不一會兒，便又抱了一堆新的鐮刀、鋤頭出來。

　　“這些東西你們先帶回去，碾米機要等一等。”

　　“好的，好的，我們不着急。”一隊大隊長看着眼前的兩箱新農具，笑得合不攏嘴。

　　顧小溪也沒耽擱，當即就戴上手套，把老式碾米機拆卸下來清洗和修理。

　　盡管她的修理速度很快且有條不紊，但修理和改進這碾米機還是花了她半小時。

　　等她擡頭時，發現以舊換新隊伍那邊的地下已經堆滿了舊物、雜物，東西多到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也是在這時，陸建森吩咐人清理了一堆東西搬到後邊的營帳。

　　顧小溪剛将一大隊的東西交付齊，眼角的餘光卻看到謝茹從外面走過。

　　她正深思的時候，以舊換新系統突然提醒她，她剛剛收獲了一百功德值。

　　她分神之際，謝茹已經探頭探腦地走去了後邊的營帳。

　　顧小溪覺得有些奇怪，便也借着去後面營賬拿物資的借口，出去了一趟。

　　正好，她看到謝茹在陸建森住的營帳門口停了一會兒，然後匆匆轉身離開。

　　顧小溪沉吟了片刻，進了陸建森住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