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夫人離婚後,軍閥大佬一夜白頭

第一卷:默認 第249章 記吃不記打

  楚靜月去了港城後,音訊全無。

  孟昕良派人去查,甯祯沒有得到後續消息,加上家務事繁忙,她把此事丢開了。

  盛家老宅消停了不少時日。

  之前行為怪異的戴雲兮,最近格外安靜,每日縮在福元居看書、練字,從不露面。

  甯祯還叫人留心她,無奈她一動不動,實在無甚把柄可抓。

  此事隻得擱置。

  一日,甯祯在總管事房,從她拿到的賬本上,推算盛家老宅的錢财。她拿出珠算,看似無意義撥動,實則賬目全在她心裡。

  她正忙着,老夫人派了管事媽媽,叫甯祯過去。

  “……我心裡計算,難不成也被窺探到了?”她微訝。

  繼而覺得不太可能。

  許是其他事。

  甯祯從總管事房走到老夫人的院子,挺長一段路。家裡有小巧馬車,在大宅院兩地之間使用。甯祯不喜歡坐,她熱衷于走路,活動身體。

  待她走到的時候,發現盛長寬和盛長殷兄妹倆也在。

  “……這是阿殷要去留學的。阿寬已經看過了。可他到底不是姑娘家,你幫襯瞧瞧。”老夫人把一個賬簿遞過來。

  甯祯笑着接了,嘴上說:“我隻能幫襯看看。我去留學的時候,拎了個藤皮箱就出發了。”

  老夫人:“誰能及你能耐?”

  語氣不善。

  甯祯照單全收:“多謝姆媽。我的确是從小比較獨立。”

  老夫人:“……”

  盛長殷在旁邊笑。她不多心,知道大嫂說話不是針對她。

  甯祯覺得老夫人什麼都準備齊全了。房舍、學校,陪護的人,以及那邊花錢打通的人脈。

  就是沒說給盛長殷多少錢。

  “……姆媽,阿殷留學的錢,歸誰管?”甯祯問。

  老夫人:“我派了李富和他女人跟着去。李富管錢,我是很信任他的。”

  李富是盛家老宅的某個管事之一,也是老夫人的心腹。

  “可異國他鄉,傭人難免生出異心。别說現在沒了賣身契,哪怕真的有,他也天高皇帝遠。

  依照我的看法,錢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放在銀行,支票簿放在阿殷身上;另一部分給現錢,也交給阿殷自己保管。”甯祯說。

  老夫人臉色微沉:“她還是個孩子。稚子抱金,非常危險。你以為我沒考慮?實則你太年輕了。”

  盛長殷看老夫人的表情,沒敢吱聲。

  “既然出國留學,就不能把她當‘稚子’。要是連管錢的能力都沒有,您能指望她管住李富一家人?”甯祯說。

  老夫人:“你這是歪理!”

  “離開了國内的律法約束,您等于是把阿殷放入了叢林。這個時候,給她一把刀、一杆槍,而不是給她一個帶刀帶槍的随從。

  若如此,到時候誰是主、誰是仆,可不是咱們能做主的,吃苦的隻有阿殷。”甯祯道。

  老夫人聽着冒火,忍不住問:“我的每句話,你是不是都要挑刺?現在輪到你當家做主了?”

  盛長殷、盛長寬兄妹倆吓一跳,紛紛站起身,噤若寒蟬立在旁邊。

  他們倆這種态度,老夫人心情稍微舒暢。

  至少,她自己的孩子養得很成功。不管是這對兄妹還是盛長榮,都非常孝順。

  “姆媽,您不是沒留洋過,沒有經驗,特意叫了我來問嗎?”甯祯依舊不疾不徐,靜靜笑了笑。

  老夫人被噎住。

  “我說的,是比較現實的問題,将來可能是阿殷的難題。姆媽您聽不進去,是害了孩子。”甯祯道。

  她不僅僅不認錯,還要給老夫人蓋一頂“殘害親生骨肉”的大帽子。

  老夫人怒極:“甯祯!”

  盛長殷鼓起了勇氣,在母親盛怒的時候,開了口:“大嫂,您别說了。我身上有私房錢的。”

  老夫人的怒火,一陣陣蓬上來,聞言把槍口對準了盛長殷:“什麼叫你有私房錢?你這話何意?”

  “姆媽,李富和他的女人,是您信任的;而我信任的,是我的老師。錢放在李富身上,将來恐怕一文錢也花不到我手裡。”盛長殷道。

  老夫人:“你說什麼蠢話?當年你二哥留洋,錢也不是他自己随身帶着的。”

  “是給了二哥的乳娘。”盛長殷頂着母親的怒火,繼續說,“二哥是相信她的。馮媽也跟二哥一條心。況且您平時寄錢給他,也是通過銀行直接給他自己,而不是馮媽。”

  老夫人臉色發紫。

  盛長寬沒忍住:“姆媽,我覺得大嫂和阿殷考慮得很對。李富的确忠誠,可他自負是您的親信,說不定會欺負阿殷。”

  老夫人氣得甩袖而去。

  她引以為傲的乖孩子們,在甯祯的撺掇下,全部造了反。

  她回到内室,心口一陣陣刺痛,幾乎要喘不上氣。

  甯祯對盛長寬、盛長殷兄妹說:“咱們出去吧,讓姆媽休息休息。”

  又把賬簿給盛長殷,“你再算一算留洋需要的花費,告訴我,我叫你大哥貼補給你。

  如果姆媽的錢給了管事,你就要做好這個人會拿捏你的準備。”

  盛長殷聞言大喜:“多謝大嫂。”

  甯祯笑了笑。

  盛長殷頓時不犯愁了,回去跟她的老師商議。

  她老師也覺得,督軍有錢,督軍夫人又願意把錢給盛長殷,拿着錢在手裡,心裡不慌。

  甯祯順路回摘玉居吃午飯,打算晚上再把此事告訴盛長裕。

  半下午,甯祯剛剛歇了午覺,還在樓上沒下來,曹媽卻上來告訴她:“姑奶奶來了,氣勢洶洶的。”

  “盛長榮?”

  “是她。”

  甯祯披了件毛線開衫,又圍了一件披肩,下樓去了。

  盛長榮沒坐,站在客廳。

  瞧見甯祯下樓,她臉色不善叫了聲大嫂。

  “大嫂,你到底怎麼氣了我姆媽?你自己去請軍醫吧。”盛長榮氣急敗壞。

  甯祯愣了下。

  繼而她淡淡問:“跟你有關系嗎?”

  盛長榮錯愕:“什麼?”

  “姆媽生病了,本該是我去請軍醫,與你何幹?你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逼問我,你有什麼資格?”甯祯一字一句,語氣緩慢。

  盛長榮屬于“記吃不記打”,總以為自己是盛家嫡女,盛長裕是搶了她位置的庶子,名不正言不順,故而格外别扭,也不把甯祯放在眼裡。

  和她相比,盛長寬反而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沒有太大的野心——可能太受寵的孩子,野心不大,心裡沒有那股子狠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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