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蓉緩步上前道:“今日雪大天寒,我炖了些補湯,看二哥哥在書房,就過來送一碗。”
“停。”秦琅當即出聲道:“你就站在那。”
“二哥哥,雪夜寒冷,花蓉隻是想讓你暖和一點……”
花蓉把食盒放在地上,伸手解開了鬥篷。
毛茸茸的鬥篷順着少女曼妙的曲線滑落在地,露出她衣衫單薄的身軀。
這樣冷的天,花蓉隻穿了一身紗裙,單薄到了半透明的程度。
饒是書房裡生了碳火,十分溫暖,花蓉還是冷得瑟瑟發抖。
她一步步走向秦琅,嬌聲喚道:“二哥哥……”
秦琅見狀,立馬把一旁的書畫扯下來,蓋在了花蓉身上,起身道:“我不管你想幹什麼,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去!”
花蓉一下子都被畫軸砸懵了,“二哥哥……”
“還有,别喊我二哥哥。”秦琅面色微沉道:“我母親隻生了我一個。”
花蓉掀開畫軸,還在繼續往前走,滿眼癡迷地看着秦琅,“我、我喜歡你……隻要能嫁給你,我願意做妾……”
秦琅沒好氣道:“我不願意。你現在出去,我可以當做今夜什麼都沒發生。”
“讓我嫁給秦祁,做世子妃都是姨婆的主意,我隻喜歡你,從小時候第一眼見到你開始,就喜歡你……”
花蓉卻像着了魔似的,不斷地靠近秦琅,甚至一邊走一邊寬衣解帶。
秦琅見狀,立刻沉聲道:“來人。”
幾個隐衛從暗處冒了出來,把麻袋往花蓉身上一罩,直接把人拿下了。
“放開!放開我!”花蓉掙紮道:“我沒有惡意,我隻是喜歡你,我喜歡你啊……”
隐衛們都沒見過這麼喜歡人的姑娘,一個個都震驚了。
“把她拖出去。”
秦琅攏了攏衣襟,準備回屋抱着夫人壓壓驚。
隐衛們把花蓉壓出去的時候,她還一直在喊“二哥哥”。
這邊動靜鬧得太大,直接驚動了沈若錦那邊。
秦琅邁步走出書房的時候,對面主屋的門也打開了,沈若錦披衣而出,問外頭守夜的侍劍,“發生了何事?”
侍劍道:“方才花蓉姑娘提着食盒去了姑爺的書房,然後忽然就鬧起來了。”
沈若錦隔着漫天風雪看向秦琅。
“夫人!”秦琅穿過風雪,奔向沈若錦,“你是不知道,剛才那個花蓉——”
這話還沒說完,被隐衛拖着往外走的花蓉忽然摔倒在雪地裡,對着沈若錦演起來了,“我好心給二哥哥送湯,可二哥哥忽然就來扯我衣裳,二嫂嫂……我真的沒有勾引他,是他……”
秦琅站在沈若錦身側,都被氣笑了,“這話說出去你自己信嗎?”
“二嫂嫂……”花蓉含淚看着沈若錦。
沈若錦見她披着麻袋,麻袋下衣衫單薄,衣袖都是透明的,誰家姑娘給哥哥送湯的時候穿成這樣。
沈若錦嗓音極淡道:“誰是你二嫂嫂?”
花蓉頓時:“……”
她原本想趁着秦琅在書房的機會,對他投懷送抱,先把生米煮成熟飯了再說。
有王老夫人在,花蓉即便是做妾,也不會被沈若錦欺負了去。
哪曾想秦琅根本不吃這一套,她還沒近身,就讓隐衛把她給拖了出去。
好不容驚動了沈若錦。
花蓉想着要是沈若錦想要賢德名聲,就該替秦琅納了她,結果這個沈若錦也不吃她這套。
地上積雪甚厚,雪水很快就滲透麻袋打濕了花蓉單薄的衣衫。
在院中衆人的注視下,花蓉忍不住地發抖。
沈若錦沒有發火,也沒有讓秦琅解釋什麼,隻是吩咐隐衛們,“把花蓉送回王老夫人那裡去。”
“是。”
隐衛們應聲去。
花蓉還想在說什麼,隻聽得沈若錦道:“你要是想被浸豬籠盡管繼續喊。”
花蓉抖得更厲害了,在被隐衛拖走的時候都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
院子裡靜悄悄的。
隻有風雪聲。
侍劍輕聲問:“姑娘,要給姑爺準備熱水沐浴嗎?”
沈若錦沒說話,隻是看着秦琅。
“不用。”秦琅連忙道:“我連一片衣角都沒讓她碰到。”
沈若錦什麼都沒說,拉着秦琅的腰帶把他拽回了屋裡。
門外風雪交加,屋裡生着暖爐,溫暖如春。
秦琅這一冷一熱的,忍不住搓了搓手,然後去抱沈若錦,“夫人你是不知道,剛才都把我吓着了。”
沈若錦瞥了他一眼,“你還能被人吓着?”
“我正在書房寫折子呢,沒有夫人在身邊我睡不着,索性就幹點活兒。哪知道忽然有人敲門,我都說了不要宵夜,也不用添碳……”
秦琅是杜絕所有姑娘在半夜時分靠近他的。
哪知道日防夜防,防不住非要往他身上撲的。
秦琅貼在沈若錦身後,頗有些委屈道:“這花蓉自己就推門進來,說來送湯,結果一上來就脫衣服,還非要給我做妾,我當然不願意了,立馬就讓隐衛們出來把她拖出去,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了。”
花蓉誣陷他那些話,秦琅根本就不用解釋。
沈若錦要是對他這點信任都沒有,那她倆還做什麼夫妻。
沈若錦沒有推開秦琅,任由他抱着,“花蓉嫁不成秦祁,就要給你做妾,看來她是鐵了心要留在鎮北王府。”
秦琅想也不想就說:“我不管花蓉是怎麼想的,反正我不納妾,更不會留下她。”
他這次原本是在看秦祁的笑話。
哪知道臨了臨了,這破事還纏上他了。
秦琅見沈若錦沒有怪他,忍不住低聲說:“要是夫人今夜沒有趕我去書房,也不會有這檔子破事了。”
沈若錦眼角微挑,“所以,你是在怪我?”
“我哪能怪夫人啊,都是花蓉的錯。”秦琅道:“我就是說,以後再也不睡書房了,我保證今夜什麼都不做,夫人讓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他說到最後一句,尾音微微上揚,分外撩人。
沈若錦想着明日王老夫人還不知道要怎麼作,今夜得早點睡,就讓秦琅留下歇息了。
兩人躺在同一張床榻上。
秦琅跟沈若錦越靠越近。
沈若錦忍不住道:“你自己說的什麼都不做。”
“我什麼都不做。”秦琅低聲道:“我就抱着夫人睡,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