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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65章 葉妩:現在,我要把他帶走!

  小年夜,初雪放晴。

  高速路的兩旁,積雪壓着山脈和松枝,到處都是一片朔白。

  冬日,大半江水結了冰,隻有陽光的地方,清澈水面拍打在江岸,波光粼粼,浮光躍金。

  一輛黑色房車,朝着引江疾馳而去。

  葉妩坐在車裡,臉朝着車窗外頭,鼻子紅紅的。

  正午時分,陽光耀眼,黑色的車子緩緩開到引江邊上,那裡有一處度假村。

  冬天無人問津,顯得冷清。

  隻有一間房子,上頭的煙囪冒着煙,明顯有人在用壁爐取暖。

  葉妩叫司機把車開過去,停在木屋門口。

  車停下,她拉開車門把手,手指顫得不像話,肌肉僵硬生疼,下車的時候更是跌跌撞撞,幾乎沒有停頓,她就推開了木屋的門。

  木屋裡,明亮溫暖,壁爐的火在燃着。

  一個穿着黑衣的男人,背着身子坐在沙發上,後腦修剪整齊的黑發間隐隐有着銀絲,男人聽見推門聲音,并未轉過身子,反而平靜地說道:“不好意思,這裡不出租。”

  這個聲音,是周京淮。

  他還活着,他還好好地活着。

  葉妩喉頭發緊,她慢慢地走過去,壓抑着聲音說:“周京淮,我找遍了全世界,我飛了很多地方,我都沒有找到你。”

  原來,你在引江。

  原來,你就在京市。

  一開口,淚已經落下,淚如雨下。

  她顫着手指,輕放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的存在和溫度,感受着他還在這個人世間的事實,葉妩弄不清他們的恩恩怨怨,分不清他們的愛恨情仇,但是她不要周京淮就那樣冷清地死掉。

  男人卻一直沉默。

  葉妩來到他的跟前。

  下一秒,她突然呆住了。

  是周京淮,可是,又不是周京淮。

  他的面容是那樣的平靜,不喜不悲,他的瞳孔沒有焦距。葉妩輕撫他的面容,不敢相信地察看,為什麼周京淮沒有反應、為什麼他看不見了?

  男人輕捉住她的手,黑眸如墨染:“我們認識嗎?”

  葉妩淚眼婆娑,不斷掉着眼淚,但她卻半跪着仰頭含笑:“是,我們認得!你叫周京淮是不是?我是葉妩,我是你的妻子,我們還養育了三個孩子。”

  說完,她再也控制不住,臉埋在他的膝上,傷心大哭。

  她太壓抑了!

  她想過見面的多種可能,想過他或許得了絕症,想過他骨瘦如柴的樣子,但她沒有想過周京淮會失去記憶、會看不見了。

  不過沒有關系,他還活着,活着就好!

  葉妩哭得昏天暗地。

  最後,她用力擁住了他,擁住了周京淮這個人。

  一旁,徐懷南手裡端着藥和水杯,靜靜地看着這一幕,他的眼悄悄地濕潤了。

  他很高興,他的京淮少爺,不該這麼冷清。

  老爺子顯靈了。

  ……

  周京淮吃藥的時候,葉妩看了他的房間,簡樸極了。

  簡單的床和衣櫃,加一張書桌。

  書桌上有一本日記本,葉妩輕輕翻開,全是周京淮記下的生活日常——

  【瀾安的褲子有點短了。】

  【小傾城說,慕南溪家裡養了一匹小馬。周京耀平時最愛玩樂,這件事情交給他辦,要記得和他說,傾城想要一匹小白馬,那種跑起來萌萌的,最好能長角,我想京耀應該很難辦。】

  【葉妩今天剪了頭發,短了一點點,但是更好看了。】

  【她新換的沐浴露,很好聞。】

  ……

  葉妩一頁頁地翻看,直到九月份,字迹換成了娟秀字體。

  應該是林嘉楠續寫的。

  【10月8号,小周願出生。】

  【小周願出生的時候有6斤2兩重,白白嫩嫩的,很漂亮的小姑娘。】

  【阿妩生完孩子,出現了麻醉副作用,很痛苦,一直在念叨着我的名字。】

  ……

  葉妩仰頭,壓抑住淚水。

  那本日記本,狠狠地按在心口,化為火焰灼着她的心髒。

  木屋外頭,響起小汽車的聲音,從窗口望去,應該是周家人趕過來了。

  果真,一會兒周硯禮夫妻,走進木屋内。

  一見面,周夫人就掉淚不止:“阿妩,你這是何苦!京淮是不想拖累你,三個孩子和榮恩集團,夠一個女人勞累的了。”

  葉妩看着他們,輕聲說道——

  “不然呢?讓我看着周京淮等死嗎?”

  “他說虧欠我,他還沒有還完。”

  “現在,如果你們沒有意見,我要把他帶走了。”

  ……

  周硯禮夫婦欲言又止。

  葉妩聲音仍是很輕:“你們不同意,我也要把他帶走。現在周家,是我當家。”

  她走到小客廳裡。

  周京淮吃完了藥,坐在沙發上,很安靜。

  葉妩蹲到他的跟前,細白手掌握住他的,嗓音帶了一點沙啞:“周京淮,我帶你回家。”

  男人漆黑的眸子,沒有焦距地對着她。

  葉妩輕輕閉眼,掉下眼淚:“孩子們都很想你!周京淮,我沒有你想象的脆弱,瀾安和傾城也很堅強,他們每天都偷偷趴在窗前,等你回家,但是他們等啊等,都等不到你回來,小周願三個月了,很可愛,她還沒有見過爸爸。”

  男人摸索着她的臉蛋,為她擦掉眼淚。

  他看不見她,但是能感覺到女人的傷悲,她說他們是夫妻,他們有三個孩子。

  男人稍稍低頭,幹燥的嘴唇輕觸女人。

  ——她沒有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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