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 85 章 他還沒死,哭喪呢
“我要喝三碗水,快渴死了。”
其他兩人,咽了咽唾沫,他們也渴瘋了。
從下午走到天黑,也是沒誰了。
“扣扣扣……”
裡面的下人現在聽到敲門聲就怕,下午坐門口等主子回家,等到天黑也沒看到人。
咋辦?她遇見了賊人,清醒後就發現,家裡的東西全丢了,她是個下人,也不敢去報官,主子又不回家。
“我,你家老爺,快開門!”
聽到是姥爺回家,下人急忙去開門,見到人,扯着嗓門一頓嚎,“姥爺!”
艹,他還沒死,哭喪呢?
這個中秋,到底還能不能好了?
“哭啥哭啥,趕緊給我們倒幾碗水,再去做頓飯,要快,就下面條吧,一碗加兩個蛋。”
下人看着狼狽的主子,倒水?咋倒?家裡沒碗了。
她下午喝水都是對着桶喝的,為啥有桶,因為桶挂在井沿上,賊人沒看到。
“老爺!”下人噗通跪在趙大文面前,“家裡進賊了,東西都被偷了!沒碗打水了呀!”
“你說啥?”趙大文掏掏耳朵,不行,他得趕緊進去躺着,腿疼的厲害,走路都瘸了。
“家裡被偷,啥都沒了。不是,還有些家具還是在的。”
父子仨顧不上身體的疲憊,一把推開下人,顫巍巍的來到廚房,看到裡面光秃秃的,隻留下一個沒了鍋的竈台和一堆的柴火。
這情形,他們前不久剛見過。
老宅就是被偷的這樣幹淨,他們比老宅好一些,起碼柴還在。
趙大文又去了書房,卧房,因為天黑,怕他看不清楚,下人貼心的點了個火把帶路,火折子還是她屋裡的呢!
“何人竟敢連我家都偷!”
下人不語,這她哪知道。
“豈有此理,此有此理,我要去報官,抓到後五馬分屍!”
他這些年積攢的财富,全沒了!
想着想着,趙大文怒極攻心,“砰!”昏倒在地上。
“爹!”
“老爺!”
趙家,亂成一鍋粥。
衆人合力把趙大文擡到空床闆上,然後兩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心中恐慌,隻能拿下人發洩。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廢物,連個家都看不好。要她幹嘛?還說銀子就是她夥同别人偷的,明日就報官,又說家裡沒錢了,要把她發賣了換錢,下人吓得瑟瑟發抖,躲在牆角。
家裡啥也沒,兩兄弟一人喝了半桶水,疲憊至極又驚吓過度,躺地上直接睡着了。下人看他們睡熟了,在趙大文身上摸索一番後,悄悄離開主屋。
剛才她就聽到了,東西丢光了,包括房契和她的賣身契。
契書都找不到了,她就不是奴仆了,還留在這作甚?等被發賣還是等他們報官後冤枉她。
她區區一個下人,人微言輕,就算不報官,他們也能随意打死她。
下人想通後,立刻回屋收拾行李,裡面不但有衣物鋪蓋還有她偷偷存下的一兩多銀子。這些銀子,都是幫老爺跑腿,别人打賞的,她偷偷昧下了,還有剛才在老爺身上摸來的二兩多銀子,近四兩銀,夠她逃跑路費了。賊人哪都偷,就是沒偷她屋,想來也是可憐她太苦。
趙小雨:我沒有,是有幾間屋看着都破,肯定沒寶貝,她才沒去收。
時間緊,任務重,另外空間有限,放不下太多垃圾。
趁着趙家父子昏睡,下人背着包袱跑路了。
趙大文是餓醒的,他睜開眼,有些懵逼,這是在哪來着?多久沒餓過肚子了,真特麼的難受。
捂着額頭,頭痛欲裂。
看着光溜溜的床闆,轉頭看着睡地上的倆兒子,趙大文目眦欲裂,特麼的,他家被盜了!
“家文,家棟,醒醒,你們抓到賊人了嗎?去報官了沒?”
兩人昨天真的累垮了,這輩子都沒有走過這麼多路,現在都沒睡醒。
被老爹叫醒,先是心裡不悅,再是一臉迷茫,老爹,說啥子嘞?
最後瞪大眼,他們記起來了,家裡被偷了,還偷了個幹淨。
“爹,你趕緊去報官家裡被偷了,被偷了,啥都沒了!”
趙大文看着倆廢物,咬牙起身。一起身,全身酸疼的厲害,尤其是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然後,父子三人的肚子,一起“咕咕咕”,三人面面相觑,捂着肚子,他們昨天吃了一點窩頭後,就啥也沒吃過,還走了一下午。
趙大人支撐着起身,也顧不得肚子叫,他現在必須立刻報官,必須立刻找回家裡的财物。
“衛婆子呢?叫她打水,我洗漱一番就去衙門。”口也很渴,一會先喝點水再說。
現在的他,狼狽不堪,萬不能這副模樣見官,有辱斯文。
兩兒子不動,都指望對方動,他們真的又餓又累,睡了一夜地磚,全身疼的不行。沒緩過來,不想動。
不,是動不了,都快散架了怎麼動?
“還不快去!”趙大文怒吼,火燒眉毛了,還不知所謂。
倆兒子吓得一哆嗦,同時起身去找衛氏。
院子裡,屋子裡,哪都沒找到人。
“爹,沒找到人,是不是出去買菜了?”
有這個可能。
趙大文隻能強撐着,自己去提水。打了小半桶,父子仨喝了個水飽後,他去放了次水,然後仔細洗漱一番。
沒衣裳換,昨天的,其實已經很髒了,沾了很多灰塵和泥巴。銅鏡也不見了,木梳也沒了,隻能用手指頭扒拉扒拉頭發。
“你們在家待着,我去報官,等衛婆子回來,叫她先做飯。”
“知道了,爹,我們會守好家的。”
就不該去爺爺家過節,吃的啥玩意兒不知道不說,還給了小偷,偷他們家的機會。
趙大文因為是秀才,見官勉跪不說,還不用擊鼓鳴冤。
“晚生見過大人!”
縣令是認識趙大文的,最年輕的秀才,然後,多年再未曾前進一步。依他看這人也就止步于此了。
“趙秀才,你這是?”
衣裳這樣髒,他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