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雜交水稻
想要水稻雜交,方法有兩個。
一個是人為去除雄蕊。可一株水稻上能結三五穗,每一穗都有若幹花苞,加起來大概有上千株雄蕊,可想而知難度有多大。
第二個就是找野敗。
野敗就是野生的雄性不育稻。
直白點兒說,就是找水稻中的天然“太監”。
水稻是自身繁殖,有一部分水稻雄性器官發育不完善,不能形成正常的花粉。
偏雌性器官發育正常,因此就不能自身繁殖,需要借助外來的水稻花粉才能結出種子。
袁爺爺用的第二種辦法,沈清棠穿越前研究和學的也是第二種。
袁爺爺就是用野敗培育出的雜交水稻。
大乾水稻畝産量在二百到四百斤。
倘若能培育出雜交水稻,就能實現畝産量千斤以上。
若是如此……
沈清棠想想都興奮。
雜交水稻不止是高産,還有抗逆性和抗病性。
其實雜交水稻就是讓水稻基因重組。
雜交水稻能比傳統水稻更好的适應環境變化,還能對多種病害具有抗性。
古代沒什麼農藥,可想而知雜交水稻若是研制成功會給北川乃至大乾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要是真能弄出雜交水稻。她就是大乾水稻之母。
沈清棠興沖沖回小院,找出剪刀、扯了幾段繡線,又用不透光的紙折了兩個類似套糖葫蘆的那種長方形紙袋。
她一直在找野敗。
溫泉邊上二分地裡的水稻,從第一株水稻長穗開始就讓她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
倒是也找到過兩株雄性不育株進行了授粉,隻是怕不成功。
穿越前查資料時看見袁爺爺第一次用人工種植的雄性不育株嫁接時以失敗告終。
說是大約“近親”的關系。
沈清棠怕自己也失敗。
沒想到讓她在這時候找到一株真正的野敗。
這株野敗上結了三個穗,沈清棠剪下兩穗,留下一穗備用。
水稻雜交就類似給花授粉。
聽起來簡單,卻一度被譽為“不可能的任務”。
早在雜交水稻被發明之前,早已經有雜交玉米。
性質差不多,難度卻是天差地别。
因為水稻粒本就迷你,又是自花授粉的作物。
往往水稻的花藥在伸出内外穎之前就已經開裂,花粉落到自家柱頭上完成授粉,完全不需要外來的花粉。
二分地裡的水稻因為種種原因,生長速度并不一樣。
有的才開花,有的已經到蠟熟期。
沈清棠先找到還在開花的水稻,也就是所謂的母本,先拿剪刀把稻穗上已經完成授粉的穗粒剪掉,剩餘的穗粒剪去三分之一露出裡面的柱頭。
再拿過剛剪下來的野敗也就是父本,把已經開過花的部分稻粒剪掉,留下正在開花的部分,把花粉抖在母本的柱頭上。
為了以防其他花粉對人工授粉的水稻幹擾,再把折好的紙袋套在剛剛授粉的兩穗水稻上。
紙袋多往根部套一些,以防水稻上半截過于脆弱,萬一折斷就功虧一篑。
另外還有把水稻上的長葉貼在紙袋的外面用細繩捆在水稻枝幹上。
水稻葉比較有韌性,雖然不能起支撐作用,卻能幫助稻杆扛風,同樣也能避免下方進入昆蟲或者其他花粉。
最後,再把原本開口的紙袋上方稍稍一折,讓整株稻穗完整密封在紙袋中。
紙袋上做好标記。
雜交水稻最重要的一步算是完成。
其實雜交水稻最難的部分就是找野敗。
袁爺爺看過十四萬稻株才找到的第一穗野敗,難度可媲美買彩票。
能不能成功雜交相當于買第二次彩票。
完成授粉過程則相對沒什麼難度和技術含量。
沈清棠一口氣完成人工授粉,才扶着腰站起來,抹了把額上的汗。
第一次彩票她已經中了,祈禱還能繼續走好運中第二次。
雜交水稻能不能成功,沈清棠不知道,不過這一天倒算好運連連。
她上午剛找到一株野敗,下午沈嶼之和沈清柯成功拉着六張豬皮回來。
早晨送完豬皮凍後,父子倆分頭行動。
沈嶼之去找沈炎,兩個人打探出收豬皮的衙役是誰,又悄悄找過去,五十文錢買了兩張豬皮。
第一次買雙方都不敢大開口。
衙役怕賣多了不好交代。
沈嶼之也怕買多了引起縣令或者王員外注意。
一次交易,雙方都覺得下次可以繼續合作。
沈清柯負責找兩位小公子。
陳小公子對于兩張豬皮能換兩筐蔬菜這件事感覺像是天上掉餡餅,十分配合。
“不過……”沈清柯搖頭,“陳小公子是個人精。他本不知道豬皮都被上繳才這麼難買,知道時因着已經承諾我,還是通過自己的關系要來兩張豬皮給我,但是也清楚表示沒有下次。”
“小胖子那邊呢?”沈清棠問。
“小胖子一開始還挺看不上咱們的烤腸,我領着他到沒人的地方,生了堆火,現場給他烤了我帶去給他的烤腸,他咬了一口後,立馬就帶着我去找豬皮了。
還說,隻要烤腸管夠,豬皮也管夠。”
李素問聞言松了口氣,“太好了!大麻煩終于解決了。”
沈清棠張了張嘴,想說麻煩隻是“暫時”解決而已,但是怕李素問又提心吊膽,到底沒糾正她。
隻對沈清柯道:“馬上元宵節。咱們家這些燈籠得賣一下,還有用猜燈謎的方式賣。”
燈籠上不止有季宴時畫的畫和寫的字,還有沈家其他人寫的字。
三房都寫得一手好字,沈清棠暫時還掉隊。
除了符合元宵節的詩詞還有一些簡單粗暴的題詞。
比如“金榜題名”、“心想事成”、“嫁如意郎君”、“三年抱倆”這種通俗易懂的美好詞。
年前為了幫老漢囤了這些燈籠,不求賣出去賺多少錢,總不能砸手裡賠本。
沈清柯一口應下。
接下來三天,沈嶼之忙着弄大棚裡的竹管,李素問照顧沈清棠之餘會去大棚裡幫忙。
孫五爺在等。
不止等季宴時恢複,還在等其他人進谷。
過了年,他們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