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皓宇道:“自從王爺能夠恢複行走,想必許多人都認為王爺的毒已經解了。對烈火蓮也沒有從前那麼注意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人,隻要烈火蓮子一成熟立刻取回。”鳳之遙點頭,“不管有沒有用,多準備一點總是好的。萬一到時候碧落花來不及,有烈火蓮沈先生總會想到辦法的。”事實上對碧落花大家心裡都沒有太過樂觀,不說找到碧落花需要的時間和精力,還有那早已失傳的古時藥方都是個麻煩。所以沈揚一邊研究碧落花的同時,也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一些可以替代或暫時克制王爺體内毒素的藥方上。冷皓宇嚴肅的點了點頭,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定王健在的基礎上,一旦定王有什麼閃失所有的努力都會付之東流。這也是為什麼墨家軍暫居了整個西北這麼長時間,墨家軍上層的将領卻并沒有更加激進的原因。一旦王爺出了什麼事,他們現在做得越多對墨家軍将來的打擊就會越大。
“好,就這麼辦,需要多少高手你告訴我一聲就是。”冷皓宇起身道,鳳之遙這次帶來的隻有一部分暗衛和十幾個麒麟的人。雖然都是精銳但是人數太少了。鳳之遙挑眉笑道:“說起高手,王臨走的時候王妃還真是給了我一個高手。隻要他能乖乖聽話,就算是從皇宮裡把墨景祈抓出來也未必不可能。”
“哦?”冷皓宇奇道,“王妃手下還有這樣的高手存在?”
鳳之遙嘿嘿一笑,道:“沐擎蒼,天下四大高手之一。再加上麒麟你覺得夠不夠?”
冷皓宇愣了一愣,撫掌笑道:“夠,簡直太夠了。”天下四大高手之一,在加上神出鬼沒的麒麟。除非墨景祈的皇宮是銅牆鐵壁沒有一絲縫隙,不然絕對不愁不能将他從宮裡揪出來。
皇帝的寝宮裡,墨景祁神色陰郁的從外面進來,渾身的低氣壓讓跟在身後的太監宮女們也是戰戰兢兢的低着頭不敢看前面的主子。站在門口,墨景祁回頭掃了一眼驚若寒蟬的衆人,冷聲怒道,“都給朕滾出去!”衆人心中松了一口氣,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一瞬間殿中就隻剩下墨景祁一人了,金碧輝煌的寝殿顯得空寂而冰冷。墨景祁踏入其中,一腳踢翻了旁邊一個放着古董花瓶的小幾,然後殿中其他東西也紛紛糟了秧。守在店外的宮女太監們隻聽見裡面傳來霹靂哐啷的聲音,就知道皇上又在砸東西。
“公公……”新來的小太監有些擔憂的問着總管的公公,皇上這樣砸東西發怒真的不要緊麼?
總管公公顯然早已習慣了這個,很是淡定的道:“好好守着,不該問的别多問。”
“是。”小太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墨修堯!葉璃!朕一定要殺了你們!”殿内,狠狠地發洩了一通的墨景祁看着滿地的狼藉怒吼道。一想起早朝的時候收到的消息墨景祁就忍不住怒火中燒,甚至恨不得宰了送信的人。葉璃生下的孩子,墨修堯竟敢光明正大的稱之為定王世子。定王之位早就被他下旨罷黜了,墨修堯此舉分明就是在1與他對抗。甚至他還光明正大的發了帖子廣邀各國權貴前往汝陽參加定王世子的滿月宴。要知道這是連大楚皇子都沒有的殊榮,墨修堯是想要告訴全天下人,他墨修堯的兒子比他的皇子更尊貴麼?
“墨修堯……魔修堯……朕當初沒能殺了你才到今天養虎成患!你給朕等着!”
“啟禀皇上,柳丞相求見。”門外,總管小心翼翼的禀告道。
墨景祁眼一沉,冷冷道:“滾進來!”
殿門從外面被推開,又飛快的關上。柳丞相同樣小心的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墨景祁的臉色才跪下拜道:“微臣見過皇上。”墨景祁冷哼一聲,問道:“今早的折子,丞相怎麼看?”墨景祁不叫平身,柳丞相也不敢起身,擡起頭一臉義憤填膺的道:“啟禀皇上,墨修堯此舉實屬大逆不道。自去年以來,墨修堯多行悖逆之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幾多寬恕他卻依然我行我素甚至越加驕橫妄為,請皇上下旨嚴懲!”柳丞相的話顯然頗合墨景祁的心意,神色稍悸,點頭道:“平身吧。丞相有什麼意見?”
柳丞相微一思索,拱手禀道:“墨修堯遠在西北,皇上即使想要罰他隻怕也是鞭長莫及。以微臣之見,應立即查封京城内的定國王府以昭視聽。另外,雲州徐家那是定國王府的外祖,素來與定國王府來往頗多。請皇上下旨即刻鎖拿雲州徐氏一族,抄沒其家,殺一儆百!”
“這……”雖然墨景祁同樣看不順眼徐家久矣,但是說起抄沒卻還是稍微有些猶豫。柳丞相連忙道:“皇上明鑒,徐家掌握着大楚最富盛名的骊山書院。每屆科舉骊山書院的考生更是占據了極大的數量。而朝中百官甚至有近半數都出自骊山書院。一旦徐氏投靠了墨修堯,那麼這些官員和文人……”柳丞相沒有将話說盡,但是隻留的那一點餘音也足夠讓墨景祁思考了。果然,墨景祁神色一變,點頭道:“柳丞相所言甚是,這事就交給丞相去辦吧。記得千萬不可讓百姓诟病。”柳丞相笑道:“皇上盡管放心,徐家和墨修堯的關系是天下皆知的,如今墨修堯此舉可謂悖逆,徐家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幹系。”墨景祁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很好,丞相退下吧。”
“微臣告退。”
看着柳丞相退了出去,墨景祁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等他抓了徐家的人之後墨修堯會是個什麼表情了,可惜他不能親自看到,實在是有些惋惜。正想着,蓦地頸後一陣劇痛,墨景祁眼前一黑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墨景祁再次想來,卻發現自己并不在金碧輝煌的寝殿裡,而是在一間空蕩蕩的房間裡。整個房間裡什麼都沒有,甚至除了自己坐着的椅子以外連個家具都沒有,根本無從判斷他到底在什麼地方。但是有一點墨景祁還是明白的,他被人綁架了,而現在他所在的地方也絕對不會是皇宮裡。墨景祁心中一沉,低頭看着将自己靠靠的困在椅子裡的繩子有些徒勞的掙紮着,“來人!快來人!何方賊子居然如此大膽,給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