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璃和墨修堯難得忙裡偷閑的在書房裡閑聊一會兒,門外墨總管便匆匆前來禀告,“王爺,王妃,前院黎王跟人打起來了。”聞言,墨修堯眼中閃過一絲厭煩,皺眉道:“定王府的侍衛都是吃白飯的麼?跟本王把人扔出去,不用給面子!”
墨總管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但是……跟黎王打起來的人是南诏的王夫。”
葉璃站起身來對墨修堯笑道:“這兩個人怎麼也能打起來,來者是客,咱們還是去瞧瞧吧。”葉璃都這麼說了,墨修堯再不樂意也隻得沉着臉跟葉璃一起出門往前院去了。
打架的地點就在定王府大門一進門的大院子裡。定王府前院布置極為大方簡約,一面極為巨大的九龍騰空影壁将空曠的院子前後隔開。讓人一進門就看到九條栩栩如生的飛龍,氣勢非凡令人不由得望而生畏。影壁後面正對着的就是定王府主軸線最前端的大廳。大廳外,兩個男子的身影正打成一團。最要命的是,他們并不是用在切磋武功,而是就想普通的尋常百姓一樣你一拳我一腳的扭打在一起。絲毫看不出來一個是大楚的攝政王爺,一個是南诏的王夫。
旁邊不遠處,安溪公主和栖霞公主以及葉瑩都站在一邊看着。兩個黑衣的侍衛擋在安溪公主跟前,以免這兩個人不小心打到他們面前來傷到有孕在身的安溪公主。與葉瑩和栖霞公主的滿臉焦急不同,安溪公主的神色卻顯得十分的從容不迫,仿佛絲毫不擔心自己的丈夫會打輸或者受傷一般。倒是旁邊的栖霞公主,看到普阿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墨景黎的臉上,頓時心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抓着安溪公主的衣袖道:“皇姐,你快叫他住手!他打傷王爺了!”
安溪公主淡淡的看了一眼妹妹,擡手輕輕地拉開了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皺眉道:“男子漢受點傷算什麼?倒是栖霞你,再打出帶了這麼多年,我本以為你應該學了不少大楚的規矩,如今看來竟還不如在南诏的時候。”
栖霞公主焦急的道:“但是……但是,皇姐……”
安溪公主沉下臉來道:“你已經被南诏皇室除名了,我不是你皇姐。”對于墨景黎,安溪公主的厭惡絕不比任何人少。當初墨景黎和舒曼琳勾搭在一起給她添了多少麻煩,就連自己的親妹妹也跟着她們跟自己作對。當時的處境有多艱難安溪公主一輩子都不會忘。若不是有徐清塵暗中替幫忙,隻怕自己早就被這些人給害死了。此時再見栖霞公主為了墨景黎來拉扯自己,安溪公主的臉色更加難看,心中對墨景黎的厭恨也更甚了。
“皇姐,你怎麼能這樣!”栖霞公主紅着眼睛怒瞪着安溪公主道:“王位已經是你的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你為什麼一定要找王爺和我的麻煩!”
“找你麻煩?”安溪公主不屑的冷笑一聲,“本王需要找你麻煩麼?”什麼叫王位已經是她的了,她從小便被封為王太女,同樣也肩負了身為王太女的責任。當栖霞在玩樂嬉戲的時候她捧着治國之策,努力的研讀,當栖霞為了墨景黎要死要活的時候,她徹夜不睡的處理南诏的政事。難道現在這南诏的王位還是栖霞讓給她的不成?
站在一邊保護安溪公主的定王府侍衛看不下去,開口道:“這位姑娘,是黎王先找南诏王夫麻煩的。”
栖霞公主一噎,同時為侍衛的稱呼感到十分不悅。她沒有名正言順的身份,别人看在墨景黎的面子上稱她一聲公主。但是定王府的人卻不會給她面子,隻是稱呼一聲姑娘。但是即使栖霞公主再明豔動人,也改變不了她已經二十五六的事實。這個年齡還被人叫姑娘可不是什麼贊美。
“就算是如此,他也不該打王爺!”栖霞公主咬牙道。
兩個侍衛紛紛無語望天,什麼叫打王爺,那兩個人分明是在互毆好麼,别說的好像黎王是單方面被虐似的。
“這是怎麼了?”這邊打得打吵得吵,讓旁邊圍觀的人隻覺得清塵公子突如其來的聲音宛如仙樂一般冬天。回過頭去,便看到一身白衣的清塵公子漫步而來。即使已經年過三十,清塵公子看起來卻依然恍如七八年前一般的,即使這些年案牍勞形也不曾折損他半點風華。俊美出塵的容顔帶着淡淡的疑惑的笑容,看的在場的三名女性心中都是一跳。
栖霞公主有些尴尬的住了口,即使深愛着墨景黎,但是隻要是女人就絕對不會願意在這樣風華絕代的男子面前失禮。
安溪公主眼中有片刻的恍惚和懷念,很快卻又歸于平靜。含笑對徐清塵點了點頭笑道:“清塵,許久不見。”
徐清塵看了看安溪公主,目光落到她微微凸起的腹部,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笑道:“許久不見,看來公主過的很不錯,恭喜。”這幾天徐清塵也是事務繁忙,雖然安溪公主昨天就到了卻也沒有時間見上一面。倒是沒想到剛剛從外面回府就看到這麼一幕。疑惑的挑了下俊眉,徐清塵看向眼前厮打的風度全無的人。
安溪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簡單的将事情的經過跟徐清塵說了一遍。原來安溪公主離府之後才發現平時随身攜帶的一個香囊落在了定王府。這原本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但是那香囊中卻裝着一件南诏王的信物。于是才與王夫一起返回定王府來尋找。剛走進院子裡就碰到了一臉怒氣沖過來的墨景黎。墨景黎隻顧着往前走,差點就撞上了懷着身孕的安溪公主。這樣的事原本墨景黎道個歉也就完了,誰知道墨景黎心情極差,不道歉也就罷了還張口就惡語相向,嘲諷安溪公主大着肚子還不知安分到處跑。安溪公主又豈是任人欺負的對象,同樣毫不留情的嘲諷一大半年紀膝下無子還嫉妒别人有孩子。誰知這一下卻剛好戳中了墨景黎的痛楚,墨景黎臉色一沉就要對安溪公主動手。身為丈夫的普洱自然不會允許有人欺負自己的妻子,于是兩個人便在定王府扭打起來。
打了這麼一陣,安溪公主的氣也漸漸地消了。用南疆話示意普阿别打了,普阿聽到安溪公主的話,立刻便停了手滾到了一邊。見他停手墨景黎也不再糾纏站起身來随手擦掉唇邊的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