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大門外一片熱鬧擁擠,也不知是碰巧了還是故意的,三國貴賓都趕在同一個時間到了定王府門口,于是定王府門口就被這些人的車架随從侍衛等等圍得水洩不通。不過有身着黑影,氣勢逼人的黑雲騎在府外充當侍衛,這些人當然也别想靠近定王府半步。定王府大門從裡面打開,墨修堯與葉璃攜手而出。陽光下,如雪的發絲閃動着冰冷的光澤,剛剛從馬車裡出來的衆人看到都是一愣。他們都是各國最有權勢的一群,墨修堯白發的消息自然早就收到了。但是就如墨景黎一般此時親眼看到眼前的白發男子卻依然掩不住一絲驚訝之色。隻是讓人不解的是當初王妃墜崖失蹤定王都沒事,怎麼定王妃回來了定王反而一夜白發了?
“諸位遠道而來,本王迎接來遲還望恕罪。”淡淡的掃了衆人一眼,墨修堯歉然笑道。
“豈敢,咱們與定王也算是熟人了,定王何必客氣?這位便是定王妃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一身北戎王族裝束的青年男子身形高大挺拔,模樣有着北戎人特有的粗犷和英挺,看上卻倒是氣勢不凡。站在他身邊的是北戎七王子耶律野和許久不見容華公主現在北戎的太子妃。
容華公主朝着葉璃點了點頭淡淡一笑,美麗的容顔沒有了從前在楚京的嬌嫩蒼白和精緻的妝容,倒是更多了幾分紅潤健康,看來這一年多容華公主在北戎過得不錯。說話的男子自然就是北戎王太子耶律泓了。葉璃淡淡微笑道:“北戎太子謬贊了,本妃愧不敢當。諸位遠道而來,還請入府喝杯清茶再到驿館歇息。”
耶律泓有些驚訝的看了葉璃一眼,笑道:“多謝王妃。”
安溪公主上前朗聲笑道:“定王妃,許久不見别來無恙?”葉璃對上安溪公主爽朗的笑臉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當初她在南诏可是騙了安溪公主不止一次,此時安溪公主還能這般和顔悅色的更她說話,不知道徐清塵的面子要占多少。點頭笑道:“公主姐姐别來無恙,正好大哥也在汝陽,公主倒是可以與大哥叙叙舊了。”衆所周知,定王妃娘家并無兄長,能讓她稱一聲大哥的還能有誰?葉璃也不怕将徐清塵在西北的消息告訴衆人,原本就沒有讓徐家人躲躲藏藏的想法。既然遲早要告知她現在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也沒什麼。果然,聽了徐清塵的消息,安溪公主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幾分愉悅,笑道:“那就多謝王妃妹妹了。”
“定王妃,别來無恙?”西陵這邊卻是雷騰風上前打招呼。說起來雖然各國都對墨家軍有些心結,但是眼前最尴尬的卻是西陵,去年兩軍還打了一場打仗,西陵幾十萬大軍交代在了西北。當然墨家軍這邊王妃墜崖失蹤的事情就更加嚴重了。所以,即使雙方暫時放下恩怨粉飾太平,這心裡總是有那麼幾分不自在的。墨修堯上前一隻手扣着葉璃纖細的腰,對上雷騰風笑道:“有勞世子操心,阿璃福大命大好得很。”雷騰風也很是無奈,害的定王妃墜崖的人不是他好麼?但是是自己的父親好像也沒什麼差别。幹笑了兩聲道:“王妃逢兇化吉确實福大命大。”
葉璃悄悄拍了拍墨修堯的手背,對衆人笑道:“讓諸位在門口說話可是咱們定王府失禮了,諸位請進吧。”墨修堯淡淡的輕哼一聲,瞥了一眼站在一邊打量着葉璃的鎮南王才讓開了身體請衆人入府。隻聽身後鎮南王淡淡道:“一年不見,定王武功修為越發精深,不知閑暇時可否切磋一二?”衆人看不見的地方,墨修堯綻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微微側首道:“本王随時奉陪。”
“定王妃,許久不見可還好麼?”似乎先撩撥完墨修堯還不夠過瘾,鎮南王又見目光轉向了葉璃,含笑望着葉璃問道。葉璃淡淡點頭道:“有勞鎮南王惦記,本妃一切安好。倒是王爺的傷……不要緊吧?”察覺的墨修堯鉗着自己腰間的手收緊,葉璃隻在心中暗恨當初怎麼就沒能多使一點力直接要了他的命?
鎮南王似乎也想起了當初葉璃送他的傷口,有些遺憾的笑道:“王妃所賜,實在是讓本王畢生難忘。”
葉璃眼眸一沉,淡然道:“是麼,本妃也很難忘,當初一時失手竟然沒能命中目标。”
鎮南王笑道:“那麼在下多謝王妃手下留情。”
終于安置了一行客人,墨修堯和葉璃回到書房時書房裡隻剩下徐清塵一個人了。看到他們進來,擡頭笑道:“你們回來了?”葉璃笑道:“大哥還在忙?不去見見你的好朋友麼?”徐清塵揚眉道:“安溪來了?”葉璃點頭道:“現在南诏似乎除了安溪公主也派不出别的有分量的使臣了吧。大哥不去見見她麼?剛才安溪公主臨走的時候可是滿臉失望呢。”徐清塵擡眼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淡然道:“回頭我自會去拜會安溪公主,何必急于一時?”葉璃無奈,他家大哥這種仿佛道骨仙風凡人不可輕犯的神仙範兒實在是很讓人郁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不,他連花叢中都不過,就那麼不遠不近不輕不重的看着。讓人明明覺得很近很溫和仿佛觸手可及,但是真的接觸起來卻又覺得仿佛在九天之外可望而不可即。就連她家大舅母都隐隐擔心大哥是不是什麼時候就看破紅塵修仙去了。倒也不是葉璃非要把大哥和安溪公主湊到一塊兒去,而是這些年能夠接近大哥的女子似乎隻有安溪公主一人而已。
“西陵鎮南王,鎮南王世子,北戎王太子和七王子,南诏皇太女還有大楚黎王……”聽了葉璃說起這次來的人,徐清塵若有所思的道:“就算是為了那個所謂的傳國玉玺,來的人也未免太重了一些。”這些人幾乎都是各國最重要的角色,想西陵鎮南王更是比西陵皇更重要的人物。這些人全部聚集到汝陽,若說隻是為了傳國玉玺似乎有些小題大做。“葉璃笑道:”大哥和修堯一樣并不将傳國玉玺看得有多重,但是别人卻未必這麼想。“所謂的傳國玉玺,得之者可得天下。葉璃覺得一直以來其實這是一句反話,應該是得天下者可得之。無論是遠一點的古之始皇還是近一點的前朝高祖,誰不是已經将近江山底定的時候才得到的傳國玉玺?若是你還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就算傳國玉玺從天上掉下來落你懷裡也隻是給人當炮灰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