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公子,是王妃自己要學。王爺才教的。”阿謹出聲道。他還沒見過比王妃更固執,更能堅持的人。要是王爺不讓教王妃輕功的話,他還真覺得王妃有可能因為偷偷練習而摔斷自己的脖子。
“自己有自保的本事,總比讓人保護來的放心些。”墨修堯淡然道。這世上沒有毫無破綻的保護,即使是定國王府的暗衛也做不到完全的杜絕危險。多一分能力将來就多一分安全。鳳之遙搖搖頭,歎息道:“能有這樣的毅力和勇氣,便是男子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我還真有些奇怪,葉家怎麼會教出這樣的女兒來?就算是徐家……”就算是徐家也不太可能教出這樣的女子。徐家的女子可以才華橫溢,可以聰明絕頂。但是像葉璃這樣的還真沒見過。
墨修堯轉過輪椅往書房的方向而去,“我不是讓你來讨論阿璃的。”
鳳之遙一愣,望着遠去的人挑眉一笑,“阿堯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墨修堯的書房被早被摞到了新婚的院子裡。這座專門為定王和王妃準備的院子是整個定國王妃面積最大的院子,裡面甚至有一座獨立的書樓。墨修堯搬進來之後兩人迅速将房間重新規劃了一遍,兩層的獨立書樓二樓是藏書之處。一樓一分為二,一邊是葉璃的書房一邊是墨修堯的書房。所以當兩人踏入書房就看到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葉璃握着一本書坐在書案後面的時候墨修堯并沒有趕到吃驚,隻是問道:“阿璃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葉璃揚了揚手裡的書道:“剛剛練過武不宜立刻躺下休息,我看一會兒書。需要回避麼?”
墨修堯搖頭,“既然還不累,那就過來一起聽聽吧。”
鳳之遙打量着書房的陳設,聽了墨修堯的話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卻沒有發表什麼意見。葉璃想了想也握着手裡的書走過來坐下,鳳之遙好奇的看了一眼,“咦?王妃再看在書?”葉璃手裡的正是一本《兵法奇略》。葉璃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書,道:“閑着沒事,看看解悶。”
看兵書解悶,喜好真特别。鳳之遙腹诽着,面上卻是一臉興趣盎然,“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葉璃答道。
鳳之遙有些有些拿不準葉璃的這個不錯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飛快的看了一眼墨修堯。墨修堯不為所動,含笑問道:“阿璃覺得哪裡不錯?”葉璃稍微猶豫了一下,才道:“戰略方面寫的不錯,但是戰術上……”也許是現代戰争和古代戰争的差别,葉璃覺得這裡面寫的許多戰術根本就不合理,甚至可以說是異想天開。當然不是說戰術不可以異想天開,事實上最優秀的指揮官往往就是有着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的。但是這本書裡寫得……事實上葉璃覺得稱它為小說比較合适。這個作者絕對沒有上過戰場,葉璃心底暗暗想着。
“戰略?戰術?”鳳之遙挑眉。
葉璃心底有些懊惱,臉色卻十分平靜的看了一眼墨修堯道:“戰略便是指戰争的全局計劃和策略。”墨修堯掃了鳳之遙一眼,淡然接口道:“戰術就是指達到戰略的具體手段,部署以及克敵制勝的謀略。懂了麼?”鳳之遙沮喪的望着面前這對淡定的夫妻,這是在鄙視他學問少麼?
“阿璃覺得戰術怎麼樣?”墨修堯沒理會鳳之遙的表情,對葉璃問道。
葉璃聳聳肩,“比起太祖兵典我覺得這更像一本傳奇小說。”
“啊啊啊……你連太祖兵典都看過?”鳳之遙尖叫。
葉璃奇怪的看着他道:“我舅舅和外公家裡都有太祖兵典,看過有什麼奇怪的?大舅舅教過我。”她沒騙人,大舅舅的确教過她兵法謀略。不過還不到一個月,太祖兵典肯定沒講完就是了。這句話也是順便解釋她為什麼懂那麼多軍事方面的知識。太祖兵典确實是她在這個世界看到過的最好的兵書之一。
鳳之遙默然内流,你怎麼生在了葉家和徐家,你要是生在慕容家就憑慕容大将軍教導女兒的那個态度,說不定我朝還能出一位女将軍呢。太祖兵典可不是一本書而已。全書一共二十九卷,記載了太祖開國初年敵我雙方共十七位名将的戰例。其中還有定國王爺墨攬雲的親筆點評,可以說是大楚武将的必讀書目之一。
“前院書房裡有很多兵法書,阿璃喜歡的話可以去那裡拿。”墨修堯道。這個院子本來就不是處理正是的地方,所以書房裡的藏書也多是偏向詩詞經典或者雜學類的。兵書也有那麼幾部但都不是上好的。聞言,葉璃眼睛一亮,這個書房裡書多是多,但是除掉她不感興趣的詩詞歌賦,名人傳記等等,能剩下的也就是一些曆史地理遊記之類的書了。她對某某朝的那些事兒,某朝秘史沒有興趣,所以曆史早在未出嫁之前就已經浏覽通了。所以隻能看一些地理遊記之類的東西,但是這種隻能看摸不着的名勝風景風土人情讓人郁悶。
這對夫妻……爺服你們了!鳳之遙在心裡抽搐着翻白眼。
言歸正傳之後鳳之遙整個人看起來就認真多了也順眼多了,他有些歉疚的看着墨修堯道:“阿堯,抱歉的很。這幾年我好像疏忽了不少地方。”墨修堯擡眼看他,“怎麼?黎王府的事有消息了?”鳳之遙點頭道:“淩雲公主自以為聰明算計了墨景黎,隻怕她不知道是她自己反而被人算計了。”
“怎麼說?”
“據說黎王府已經查出來了,栖霞公主休息房裡的香是淩雲公主讓人放的,栖霞公主也是淩雲公主的人放進去的。但是……王妃所說的那個那天第一個沖進栖霞公主房裡的丫頭并不是栖霞公主的人,也不是淩雲公主的人。而是……賢昭太妃從宮裡帶出來的一個小丫頭。”鳳之遙神色有些凝重的道。葉璃皺眉問道:“那個丫頭……”鳳之遙道:“當天下午那個丫頭就被秘密賜死了。我一直派人盯着黎王府和昭陽公主府。栖霞公主被接回去的時候身邊沒有跟丫頭,直到半夜才有人從後門将一具丫頭的屍體運出去扔到了城外的亂墳崗。不過那丫頭死前被毀了容,身上也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