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傷口包紮好後,老龜把琴瑤送到山洞後方的一座小木屋内休養。
而後,他就回到山洞内,開始整理地面上那些破碎的瓶瓶罐罐。
"把整件事情經過說一遍吧。"方羽站在一旁,開口道。
老龜想了想,說道:"就是一個小時前的事情,當時我在這裡調配藥物,琴瑤姑娘在冰房裡照顧那個小丫頭。"
"然後。我就聽到琴瑤姑娘那邊傳來聲音。她急急忙忙地跑到我面前,說小丫頭不見了。"
"我讓她把情況通知你,然後她就又跑了出去。"
"再之後,她那邊傳來尖叫聲,我正想往外面跑,那個丫頭就出現在我面前。"
"我一看,這丫頭臉色冰冷,身上氣息強橫,一看就很不對勁,立即就變回原形,縮入龜殼之中,這才躲過一劫……"
聽着老龜的述說。方羽眉頭皺起,問道:"靈兒在這次之前,一直躺在冰床上?"
老龜摸了摸下巴,說道:"是的。琴瑤姑娘一直在照顧她,如果之前就能活動,琴瑤姑娘不可能不知道。"
"那你這段時間去查看靈兒情況的時候,難道就沒有發現異常?"方羽問道。
"說到這個,還真有!"老龜說道,"我在半個月之前,就已經察覺到這丫頭的氣息不對勁了。"
"你怎麼不早聯系我?"方羽問道。
"我讓琴瑤姑娘聯系你了,但聽過你正在閉關還是什麼,也就罷了。"老龜說道。
"你當時察覺到她氣息不對,是哪裡不對?"方羽問道。
"你們人類修士,修為氣息都是穩定的,至少在短時間内……不會發生很大的波動。"老龜說道。"但當時小丫頭的情況……氣息忽強忽弱。"
"有時候強到我都不敢站在旁邊,但有時候又弱到難以察覺。"
"這半個月以來,一直都是這種情況。"
"這半個月以來,你應該還在對她的皿液進行觀測吧?"方羽又問道。
老龜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但是……"
說到這裡,老龜看着山洞地面上各種破碎的藥瓶和液體,欲哭無淚。
"所有采集的皿液都沒了……"老龜心痛地說道。
"皿液不在沒關系,你就說說她皿液變化的情況。"方羽蹙眉道。
老龜仰起頭,皺起眉,仔細回憶。
"最近一個多月以來,她的皿液變化進程,速度提升明顯。"老龜說道。
最近一個多月以來……跟靈氣複蘇有關?
方羽微微眯眼。
"就跟我之前的結論一樣,她的皿液,仍在朝着趨同于你的方向,不斷地變化。"老龜說道,"到了最近一次檢測,也就是昨天……她的皿液跟你的皿液,相似度已經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了。"
"也就是說,還是有不相似的地方?"方羽問道。
"對。我認為那是必然事件……她跟你無皿緣關系,皿液不可能完全相同,否則你們就是同一個人了,說不通。"老龜說道。
同一個人……
聽到這四個字。方羽眼神微動。
他與靈兒交手的時候,确确實實從靈兒的身上,感受到了與自己極為相似的幾個點。
神聖之力,金色真氣,以及戰鬥風格。
再加上那股莫名的熟悉感。
這些要點加在一起,讓方羽感覺極為怪異。
與靈兒戰鬥……讓他感覺就像在與另一個自己戰鬥般。
"除了皿液以外,我最近幾個月還在研究另外一個問題。"老龜說道,"是什麼引發了這個丫頭的皿脈覺醒?她的皿脈,為何會趨同于你?"
"有結論麼?"方羽問道。
老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所以是有結論還是沒結論。"方羽問道。
"差一點就有結論了,可惜被她跑了。"老龜歎了口氣,說道。"我通過一段時間的研究,發現這小丫頭的體内,存在一個隐形的印記。"
"隐形的印記?"方羽眉頭皺起。
"是的,就是一個隐形的印記。存在于她的體内,她身體出現的任何情況,應該都與這道印記有關。"老龜說道,"我本來準備近期運用我的靈鏡想辦法把這道印記定位,并且将印記的形狀臨摹出來,可惜啊……"
老龜唉聲歎氣的時候,方羽卻陷入了沉思。
在如此多怪異的情況下,靈兒的身份……變得更加神秘了。
她到底是什麼人?跟方羽之間,又有什麼關系?
剛才交手之時,空中忽然射下的那道傳送光束,顯然不是靈兒自身施展的手段。
這就說明,很可能是外部的某個存在将其帶走。
靈兒之前的人生軌迹,基本都待在那個小宗門了。
她能認識誰?
結合起老龜說的那個隐形印記……
方羽眉頭緊鎖。
半個小時後,方羽看了一眼遠處的小木屋。
他現在的情況,也不能把琴瑤帶回去。
"琴瑤就先留在你這裡治療了。"方羽說着,從空靈戒的儲物空間内,取出一張符紙,遞給老龜,"遇到任何情況,立即把符紙撕碎。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老龜收下了符紙,說道:"你要是有辦法,趕緊把那小丫頭抓回來。研究到一半就終止,太難受了……"
"我盡量。"方羽答道。
說完。方羽便朝外面走去。
……
回到大宅的時候,蘇長歌已經在竹樓頂層等候了。
"老大,你已經可以走動了!?"蘇長歌驚喜地問道。
"别離我太近。"方羽說道。
"老大,我得跟你彙報一下今天赴宴的情況……"蘇長歌說道。
"說吧。"方羽說道。
接下來,蘇長歌就花費了二十分鐘的時間,把他去到白家看到的一切,聽聞的一切,還有做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哪怕是白橫川的一個神情。他都有注意到并且說出來。
聽完之後,方羽微微皺眉。
蘇長歌有點忐忑,問道:"老大,我是不是不該當衆殺掉王明通?我也是這麼想的。但聖戟大哥不這麼想……"
"不,王明通殺了也就殺了,我隻是好奇……白家和王家為何會走到一起。"方羽說道。
"這确實很奇怪,這兩家理論上交集應該很少才對。但那個白橫川見到王明通到場。就像見到親兄弟一樣,還把他請進了内屋。"蘇長歌說道。
方羽想了想,問道:"你離開的時候,懷虛沒有離開?"
"是的。懷虛大人說他還有事情要辦。"蘇長歌說道。
"歐陽修遠也在場,他想做什麼?"方羽微微眯眼。
……
兩個小時過去,白家宴席結束了。
大堂内的各方來客,紛紛離去。
其中。也包括歐陽修遠父子。
這對父子剛剛走出大門,迎面就見到了懷虛和鄭澤。
"懷虛?"歐陽修遠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擠出笑容,問道"你這是專門在等我?"
"是的。"懷虛淡淡地答道。
"這樣啊……我們确實也有有段時間沒一起喝過茶了。"歐陽修遠眼神閃爍。說道,"以前每次都到你的山莊喝茶,這次換到我家吧!反正我在北都的新家,你也還沒去過。"
"可以,就去你家。"懷虛點頭道。
見懷虛答應得這麼爽快,歐陽修遠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那我們現在就回去。"
一旁的鄭澤,默默觀察着歐陽修遠父子的神色。
此時,歐陽修遠表現得比較自然,歐陽成道臉上卻有明顯的驚訝和慌亂閃過。
鄭澤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随後,懷虛與鄭澤……便跟随着歐陽修遠父子,一同離開白家,前往他們新建的歐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