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這次敲詐他的……是體内那頭小金龍。
方羽可以幹掉任何生靈，但就是奈何不了這頭小金龍。
整整一個上午，方羽都待在房間裡，心情無比低落。
下午時分，聽到外面的聲響，方羽才走出房間。
琴瑤和姜若蘭結伴回來。
姜若蘭的臉色仍然憔悴，雙眼之下的眼袋非常明顯。
琴瑤蒙着臉，倒是看不出她的表情。
姜若蘭見到方羽，臉色一變，立即走上前來，顫聲問道。
“方羽，靈兒怎麼樣了！？”
方羽想了想，從他把靈兒交給老龜，到現在也就過去三天的時間。
而老龜說至少要十天才能有結果。
“還得等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能知道結果。”方羽說道。
姜若蘭咬着唇，身軀輕微顫抖。
“醫治靈兒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醫師。所以，靈兒大概率會平安無事，放寬心吧。”方羽寬慰道。
說實話，方羽剛損失八條靈脈，他也需要安慰。
另外，老龜能不能醫治好靈兒，方羽心裡也沒有底。
因為就他看來，靈兒的情況非常特殊，甚至連症結所在都難以找尋。
但此時，方羽不得不這麼說。
心理上的崩潰所引起的身體崩潰，比起一般的疾病更加可怕。
姜若蘭目前這副虛弱的模樣，一個壞消息，很可能就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方先生，您這兩天的事情進展得順利嗎？”這時候，一旁的琴瑤問道。
“還好吧。”方羽說道。
隻不過是成為了整個西域的敵人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您之前說我的臉可以恢複……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幫我……”琴瑤看着方羽，小聲問道。
“噢，現在就可以。”方羽答道。
“多謝方先生！”琴瑤高興地說道。
……
方羽帶着琴瑤和姜若蘭，來到了位于生态公園深處的菜園。
自從星辰果的功效發揮出來後，方羽就很少親自來到菜園給青菜澆水了。
來到菜園前方，方羽就感受到一股渾厚的生命氣息。
“你可以在外面坐一坐，對你身體有好處。”方羽對姜若蘭說道。
而後，方羽又帶着琴瑤，走進菜園内部，在星辰果發芽的土壤周圍坐了下來。
“把你的面紗摘下來吧。”方羽說道。
“嗯。”
琴瑤輕輕将面紗摘取，露出了她一半天使一般魔鬼的臉龐。
似乎有些害羞，她把頭埋了下去。
“擡起頭，接下來我得動刀了。”方羽說道。
“……嗯。”琴瑤擡起頭，閉上眼睛，輕輕咬着唇。
“可能會很疼痛，但我手裡也沒藥草，隻能将就着弄了。你可以嘗試用真氣來減輕痛苦。”方羽說道。
“好的。”琴瑤答道。
方羽伸出右手，體内那一縷玄然氣，幻化成一把小巧而鋒利的小刀。
對方羽而言，要做的工作非常簡單。
把琴瑤右臉上那些留下疤痕的死肉切除趕緊，再進行簡單的止皿，之後借用這個地方的生命之力，輔以治愈術法，快速修複傷口就可以了。
“那我開始了。”方羽說道。
琴瑤心情非常緊張，咬着唇，輕輕點頭。
醜陋的右臉，困擾她很長一段時間。
方羽是否能讓她的臉恢複到原樣，她心裡沒有一絲底氣。
但實際上，她右臉的情況也沒法變得更差了。
所以，隻要有一絲機會，她就願意嘗試。
這個時候，琴瑤感覺右臉傳來劇痛，發出一聲痛哼。
但她咬着牙堅持，一動不動。
方羽右手握住小刀，在琴瑤的右臉上慢慢地刮肉。
事實上，也許是因為琴瑤沉睡太長的年月，她右臉上的疤痕，滲透的痕迹幾乎已經沒有了。
所以，方羽切除的死肉，其實就是很淺薄的一層。
大約十分鐘左右，方羽就把琴瑤臉上有疤痕的地方，全部切除。
這個時候，琴瑤的右臉皿肉模糊，極為恐怖。
方羽直接把右手按在琴瑤的右臉上，運轉法訣。
“噌！”
一陣白光在右手掌心泛起。
琴瑤隻感覺右臉傳來一陣暖意，疼痛感減少許多。
與此同時，整個菜園内的生命之力，慢慢彙聚到方羽右手掌之下。
琴瑤布滿傷口的右臉，正在迅速修複。
又過了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方羽将右手拿開。
而後，方羽湊上前去，仔細查看琴瑤的臉。
琴瑤睜開眼睛，看到方羽湊近的臉，吓得嬌軀一顫。
“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方羽縮回頭去，又用手摸了摸琴瑤的右臉。
光滑，沒有一絲瑕疵。
方羽露出一絲微笑，對于自己第一次整容手術，非常滿意。
“真，真的麼……”琴瑤喃喃問道。
“是真的。”方羽心念一動，右手握住的小刀泛起一陣光芒，而後就變成了一塊鏡子。
玄然氣的作用，在方羽手上被施展得淋漓盡緻。
琴瑤結果鏡子，放在臉前。
她深呼吸一次，才敢看向鏡面。
而後，她就看到一張白皙，透着粉紅的臉頰。
以往那張滿是疤痕的醜陋的臉，消失不見。
琴瑤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自己的右臉，眼眶裡噙滿晶瑩的淚水。
真的……做到了。
琴瑤看向方羽，喜悅和感激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謝謝您，方先生，謝謝您……”琴瑤哭着說道。
“當年你見的都是什麼庸醫？這根本就不是太難解決的問題啊。”方羽站起身來，說道，“當年你要是遇到我，我一樣能幫你解決，隻不過恢複期可能要長一點。”
“當年？”琴瑤一愣，說道，“方先生，我受傷已是兩千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怎麼可能遇到您……”
“呃……”方羽正想說什麼，褲袋中的手機卻震動起來。
方羽拿出手機，是一個陌生号碼。
“喂？”
“是方先生嗎？我是秦朗！”電話對面，傳來秦朗焦急的聲音。
自從秦朗離開淮北，回到北都之後，方羽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跟他聯系了。
“怎麼了？”方羽問道。
“可算找到您了……”秦朗說道，“我爺爺……快要不行了，他說想要見您一面，還說您一定會來……我之前聯系您才發現您的手機号碼已經注銷了，之後我姐找到姬小姐，才詢問到您這個号碼，但是……”
秦朗說話有點語無倫次，顯然情緒很不穩定，思緒混亂。
但此時，方羽也怔住了。
秦無道的生命，要走到盡頭了？
“……我會盡快去到你們家。”方羽緩聲說道。
“好，好的。方先生，請您盡快。爺爺的身體……已經到了最壞的時候，他撐不了太久了。”秦朗語氣低沉，說道。
“我會的。”
挂斷電話後，方羽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發愣。
“方先生，發生什麼事了？”琴瑤見方羽神情如此，疑惑地問道。
“我得走了，待會你帶姜若蘭一起回去吧，記得把菜園的圍欄拉上。”方羽說着，擡起右手，激活空靈戒。
空靈戒泛起光芒。
下一秒，方羽整個人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原地。
……
北都，秦家大宅的門前。
作為京城近百年崛起最快的頂級家族，秦家大宅的外觀，卻與其他頂級家族沒得比。
整個秦家大宅裝修得相當古樸，甚至有些破舊，看起來與鄉村那些宅子沒什麼太大的區别。
由于秦無道病重，整座秦家大宅氣氛凝重，安靜至極。
大門前，隻站着一名保安。
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大門前，把這名保安吓得驚呼出聲：“你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
“我是你們秦家老爺子的朋友，來見他……最後一面。”方羽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