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長青提供人族古域相關的情報後,對方羽的要求就是在大道争鋒時保護好小鯉魚的安全。
對方羽來說,這不算什麼苛刻的條件。
不過,方羽當時也很好奇,虞家除了虞南修以外,難道就沒有别的能夠登上大道榜的天驕了麼?
然而。虞長青卻直接承認了這一點。
虞家……的确沒有培養出另外一名天驕。
"這,大概也是反噬的一種體現吧,虞家的年輕一輩中,除去虞南修和小梨兒以外,并未有天賦較高的成員……而小梨兒年齡尚小,玩心太重,還未能進入大道榜,至于南修……"
虞長青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向來平靜的面容罕見地出現了悲傷和愧疚的情緒。
"一切皆為因果。南修當年若不執意進入羅南深淵曆練,那麼若瀾就不會被永遠留在那裡,宇弓世家今日也就無法利用此事做文章将我們吸引過去……"
虞長青并沒有把這句話說完。
但方羽還是能從虞長青的眼中看到無盡的悲痛和深深的無力感。
哪怕是外界修士看來已是無敵的仙王。實際上也有力所不能及的時刻。
不知為何,虞長青當時臉上的悲傷和無力,讓方羽想起了自己當年面對天道門被滅時的場景。
"方兄,明日我也要去。"寒妙依說道。
"我也沒攔着你,但記得,去了之後得聽話,不要輕舉妄動。"方羽說道。
"嗯。"寒妙依答道。
……
祖家,靜修院内。
祖家的所有核心成員都到齊了。
家主祖凡,還有三十名分别掌管不同區。不同具體事務的長老,全都在場。
祖千代并未直接露面。
偌大的廳堂内,祖家的一衆核心成員都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神色肅穆,眼神中都藏着驚慌。
"首先,我要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祖千代的語氣相當隐忍,似乎克制着某種即将爆發的情緒。
在場的所有修士都屏住了呼吸。
"祖長運,祖天,祖逸……目前可以确定,已經死亡。"祖千代的聲音,在靜修院内回響。
而話中的内容,更如同一個巨錘,直接砸在了在場每一名核心成員的内心乃至于元神之上!
死了!
高尊,兩大天驕……居然真的死了!
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是無法接受的。
所有成員,包括祖凡在内,都仰起頭。滿臉都是震駭和不可置信。
"這是事實!不要問我他們是怎麼死的,我也還在調查。"祖千代的語氣近乎于咬牙切齒,"如今擺在面前的問題是……我們要如何應對大道争鋒!"
"不可能,這不可能……"
祖凡不斷地搖頭,眼神震駭。
對他來說,祖家遭遇這種級别的打擊後,一切都變了。
祖家在北荒的地位若是跌落,那身為家主的他,地位和名譽自然也跟着跌落。
在失去成為仙王的可能後。他唯一在意的就是這個身份!
雖然有高尊在上面壓着,但怎麼說他也是名義上的家主,享盡北荒無數修士的敬畏!
可明日之後。這一切或許都不複存在!
"我說了,現在要讨論的問題是……如何應對明日的大道争鋒!其餘事件,之後再談!"祖千代充滿怒火的聲音在整個靜修院内回響。
祖凡回過神來,不再說話,低下頭去。
祖七傷神色嚴肅,但并沒有太明顯的表露。
祖凡緩緩轉過頭,看向祖七傷。
"老祖,無論如何,我都要說出自己的懷疑!"祖凡怒瞪祖七傷,說道,"我認為祖七傷對高尊還有祖天祖逸之死是有所了解的!"
"家主,我不知道你為何會這麼說。"祖七傷沉聲道,"如今祖家面臨如此危機,你不應該借此機會來中傷我,更應該像老祖所說的一樣。先關注眼下發生的事情。"
"中傷!?你以為你能……"祖凡雙目通紅,嘶吼出聲。
"夠了!"
"轟!"
祖千代那蘊含怒火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直接轟在祖凡和祖七傷的身上。
二者都悶哼一聲,吐出鮮皿。
"不要在這個時候挑戰我。"祖千代語氣冰冷,"我再說一次,今日唯一要讨論的事情是……如何應對明日的大道争鋒,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都不在談論範圍内。"
這一下。全場安靜下來。
祖凡雖然對祖七傷充滿懷疑,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而祖七傷則是暗自松了口氣。
……
時間迅速過去。
大道争鋒這一日,終于到來!
這場六十年一屆的盛宴。吸引了北荒數百外的修士到場觀戰!
通靈台,屬于大神佛殿,但并不位于大神佛殿的内部。而是在外面。
一處平原之上,有一座圓形如同花朵狀的圓台。
這實際上并不是一座比武台,而是大神佛殿的修士平日裡用來修煉的一個場地。
此時此刻。數百萬的修士已經聚集在此處平原之上,密密麻麻地将通靈台圍起。
他們并非靠肉眼來觀戰,而是通過位于天穹上的光幕來看通靈台上的交戰情況。
衆多觀戰修士來自北荒各地。各個層次的勢力。
現場修士實在太多,密密麻麻一大片。
此時此刻,在通靈台十裡外的天空。一道漆黑的漩渦出現。
"咻!咻!"
兩道身影從中閃出。
一名身披黑衣,面容俊朗的修士,立于高空之上,手中還拿着一把紙扇。
而在他的身後,則跟着一名蒙着臉的随從。
"小白,你再确認一下我這身裝束有沒有問題。"男修轉頭,微笑着對一旁的随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