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的眼瞳泛起紅芒,瞳孔之中,白色符文亮起,慢速旋轉起來。
在視野之中,前方這座沙神殿,已被化解成數不清的法則之力。
但此時方羽并不在意沙神殿周圍存在的各種法則。
他唯一的目标,是找尋靈兒。
從第一層開始。
方羽将視野拉近,直接穿透厚實的牆壁,深入到每一個角落。
第一層,是一個傳統的大堂,能夠看到很多雕像和壁畫。
此外,大堂裡還排排站着上百名身穿碧綠色長袍,與在大門見到的守衛相似的人。
他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無表情。
就跟方羽之前所想的一樣,這些人雖然是活生生的,但卻失去了自主意識,被人操控,形同傀儡。
但即便異樣頗多,方羽也沒有仔細研究下去。
在沒有看到靈兒的情況下,他直接把視野上升到第二層。
第二層,沒有見到人,但同樣有很多的雕像和壁畫。
第三層,第四層,第五層……
接連五層,方羽看到很多奇特的東西,但就是沒有發現靈兒的蹤影。
而第六層,面積比起下面的樓層要小很多,看起來是一個私人的房間。
還是沒有看到靈兒。
但是,方羽卻看到了剛剛見過面的琴瑤神女。
琴瑤神女站在一座雕像之前。
這座雕像,從外形來看,也呈現人形。
但它的頭部,卻被蒙上了一張黑布。
“雕像的臉都要蒙住?用得着這麼神秘?”方羽微微蹙眉,把視野再度拉近,直接穿過了那層黑布。
而後,他愣住了。
這座雕像的頭部……什麼也沒有。
似乎是半成品,隻把頭顱的形狀雕塑出來,而它的面容還沒來得及雕塑。
也許正是這個原因,才用黑布蒙住。
方羽把視野拉回來,又看到站在雕塑前的琴瑤神女的身影。
這個時候的琴瑤神女,低着頭,身體一動不動。
這種靜止的狀态,看起來極為怪異。
就跟一層那些形似傀儡的守衛一樣……
傀儡!?
方羽一愣,随即臉色微變。
這個琴瑤神女,難道也是一名被操控的傀儡!?
可剛才與她交談的時候,卻沒有這種感覺!
以方羽的感應力,隻要琴瑤神女有一絲的異樣,都不可能逃脫他的眼睛。
“自主意識和被操縱的意識相互切換?還是……”方羽微微眯眼,瞳孔上的白色符文,迅速轉動。
很快,他的視野裡,就把琴瑤神女整個身軀剖析出來。
“身體沒有異樣……她确實是一個活人。
”方羽摸着下巴,心道,“但是魂靈卻消失了……或者說,收縮了。
這應該是她修煉的術法所緻。
”
方羽又擡起眼,看向琴瑤神女身前的這座雕像。
這座雕像的頭内部,存在一個拳頭大小泛着光芒的亮點。
“這是什麼東西?”
方羽盯着這個光點,研究了一會兒之後,沒有結果。
于是,他便轉移視線,将視野縮小,再度掃視整個沙神殿。
還是沒有發現靈兒。
“藏到哪裡去了?”方羽眉頭緊鎖,關閉了洞察之眼。
根據監控錄像,基本可以确定靈兒是被沙神殿的人帶走的。
可她卻不在沙神殿内。
難道……靈兒已經被害了?
但這種可能性不大。
沙神殿的人若是想要靈兒的命,根本不需要讓那個老頭把靈兒帶到西都,一開始在街道上見到,直接殺死就行了。
既然把靈兒帶到西都,又進行隐蔽的交接……那麼靈兒對他們而言,一定有所作用。
從這一方面來思考,靈兒的人身安全暫時不會有問題。
但這隻是往好的方面想罷了。
無論如何,靈兒落入對方的手中,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祭祀大典……”
這時候,方羽想起琴瑤神女所說的這件事。
明早十點,沙神寺将舉行一場祭祀大典。
按照她的說法,這應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會有不少人到場。
結合這件事,再想起靈兒的突然失蹤……是否存在關聯?
方羽的直覺告訴他,這兩件事之間,大概率存在關聯。
靈兒……也許會在明天的祭祀大典中出現。
“方先生,現在怎麼辦?”白然問道。
方羽沉思片刻,說道:“就這樣吧,先回去,明天來瞧瞧所謂的祭祀大典。
”
他決定,若是明天的祭祀大典上,還是沒見到靈兒的身影,就采取最直接的方式,把沙神殿掀了。
這麼做,雖然對情況未明的靈兒而言風險極大,但也沒有别的辦法。
……
方羽和白然直接在小山的坡底打坐,消磨時間。
月光朦胧,之後變得明亮……再之後,月亮消失,太陽升起。
清晨的陽光灑在地面上,方羽和白然也脫離了打坐的狀态,站起身來。
此時已是上午九點。
走到坡頂,能夠看到沙神寺的大門前,聚集了一大群人。
祭祀大典還有一個小時才正式開始,但這群人卻一臉的興奮。
“走吧,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方羽說道。
很快,方羽和白然就來到了人群的後方。
數名守衛攔在階梯之前,顯然不讓任何人提前走上去。
“還有一個小時不到,我們就能進去了!”
“對啊!我激動到都有點發抖了。
”
“誰不是呢?三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啊!待會就能見到神明的意志了……是個人也得激動啊!”
方羽的前方,幾個人正在低聲交談。
想了想,方羽伸出手,拍了拍前面中年男人的肩膀,問道:“兄台,我有個問題想問問。
”
“什麼事啊?!”
中年男人不耐煩地轉過身來,一見到方羽的面容,臉色立即就變了。
此時的方羽,外貌還是謝天河的模樣。
“謝,謝老大!”中年男人臉色瞬間變白,似乎極其畏懼。
方羽立即意識到,眼前這個中年男人認識謝天河。
“謝老大……”周圍不少人見到謝天河,臉色皆是一變,紛紛出言打招呼。
看來,謝天河在西都還算有頭有臉。
“大家不都在這裡麼?”方羽眉頭一挑,反問道。
“謝老大……我們這是沒有信物……可是您有啊!”旁邊站着的一名光頭男人說道,“以謝老大您的身份,怎能跟我們這等凡人一同站在這裡等候?趕緊進去吧!”
“哦?原來有信物就可以提前入場?”
方羽愣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頭,帶着白然往前走去。
在守衛面前展示了那尊皿玉人像後,守衛果然放行了。
于是,方羽和白然,便再次走上階梯。
走上階梯之後,順着小道,走過幾個門檻,就來到了沙神寺第一層的大堂。
這個地方,方羽昨天用洞察之眼掃過一遍。
而此時,大堂兩旁的椅子上,坐着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