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盡燈枯……
這個詞以極寒之淚那冰冷的語氣說出,顯得極為悲涼且絕望。
而對于方羽而言,聽聞那個不可說的人已到這種地步,同樣心情異樣。
如此強大的一人,難道也會遇到無法戰勝的對手麼?
“沒必要驚訝,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很多年了。”這時,離火玉開口道,“否則,他也不會把這麼多好東西都送給你。”
“也就是說,我很可能已經沒機會見到他了?”方羽眯着眼,問道。
“……是的,機會不大。”極寒之淚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方羽并沒有感到太過驚訝。
畢竟瘋老頭之前就曾暗示過,那個人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隻是今天又從離火玉和極寒之淚的口中,得到了增加确切的回答罷了。
“這麼說來,萬道始魔還是有機會從那個結界中逃出的……”方羽将思緒拉回,眉頭緊鎖。
萬道始魔這個存在,從太初之始就存在,實力強悍,作為魔族之祖而存在。
哪怕是那個不可說的人,也隻能把它鎮壓在結界之内,而沒法徹底把它滅殺。
因此,想要解決萬道始魔,難度極高……甚至可以說,毫無辦法。
如果真讓它從結界中逃出,後果……不堪設想!
方羽想了想,擡頭望向天穹。
他在想,是不是得返回無盡領域所在的位置一次,盡可能在那道結界内多設一些禁制和封印,把萬道始魔鎖死。
“沒意義,它若能破開那個人設下的結界,自然也能破開你施加的封印。”離火玉說道,“另外,萬道始魔這樣的存在,哪怕它真的能夠逃出結界,短時間内也不需要擔心,它威脅不到任何人。”
“嗯?為何這麼說?”方羽眉頭蹙起,問道。
“沒有為什麼。”離火玉答道。
方羽搖了搖頭,沒再詢問。
來到藏經閣後,他也并不是想要找尋什麼經書,而是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進入乾坤塔。
他沒有忘記,他上次得到的那顆修為果實還未煉化成功。
趁着如今有空閑的時間,他得把這顆修為果實徹底煉化。
另外,這一次前往無盡領域作戰,他也逐漸感覺到了一件事。
熟練地掌控法則……非常重要。
對手層級越高,對于法則的要求就越高。
單單憑借肉身,隻能讓對手對他無奈。
但有的時候,他也會因為對于法則的掌控不足,而無法奈何對手。
就比如陳乾安。
這個家夥多次出現在面前,耀武揚威……方羽卻拿他毫無辦法。
如果掌握的法則足夠多,足夠強大……下次他再露面,方羽就有機會追蹤到他的足迹,成功逮住他的真身!
而上一次找到的那顆修為果實,看起來就與法則相關。
若是能夠煉化,說不定能夠大大提升他對于法則的掌控程度!
方羽來到藏經閣的三層,在書架之中找了個空地打坐下來。
在書香之中,他閉上眼睛,進入到乾坤塔内。
再次來到乾坤塔一層,一睜開眼,方羽就已在無數道法則線環繞的空間之内。
這就是方羽上次離開時的場景,并未變幻。
他必須把眼前層層環繞,複雜至極的法則之線給解開,從這裡出去,才算徹底煉化這顆修為果實。
“找線頭,用蠻力……”
方羽想了想,往前走了幾步,伸出手,再次嘗試用蠻力來扯斷面前的這些法則之線。
“咔咔咔……”
就跟上次一樣,方羽的力量越強,這些法則之線收縮得就越緊。
嘗試片刻後,他便往後退去。
“沒法用蠻力來破除,那就隻能找線頭了,可這要怎麼找啊?”
方羽敲了敲腦門,感到有點煩惱。
眼前層層交錯的線條,似乎都在印證着法則本身的複雜性。
“不着急,我有大把時間,慢慢來。”
方羽沉下心來,慢慢地找尋起法則的線頭,或者說……開口處。
……
方羽在乾坤塔内,對于外界的天色毫無知覺。
時間很快過去。
夜幕降臨。
後山的木屋内,花顔仍在想辦法盡可能地讓洪天辰的身軀恢複得更好。
周圍很安靜。
但到了深夜時刻,花顔忽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
而且,這道腳步聲已經很近。
但是,卻毫無氣息。
這種情況很異常。
花顔黛眉微蹙,臉色一愣,立即轉過身,看向後方。
“花神醫,是我。”
這時,一道男聲響起。
花顔一愣。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木屋門前。
來者,正是夜歌。
此時的夜歌,神色有些嚴肅。
他看着花顔,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洪天辰。
“我來看看前輩的情況。”夜歌輕輕一笑,說道。
“嗯。”花顔點了點頭,說道,“他目前還在恢複期,三天内應該就能醒過來。”
“身上的傷勢恢複得如何?”夜歌走到床邊,問道。
“外傷恢複得不錯,内傷……”花顔輕輕搖頭,說道,“内傷已經無法恢複。”
“……太可惜了。”夜歌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看着洪天辰,說道,“前輩乃一星之祖,實力強悍,沒想到……”
“對了。”
說到這裡,夜歌忽然轉過頭,看向花顔。
“花神醫,我想知道……前輩的主要傷勢,來源于何處?”夜歌問道。
花顔仰起頭,指了指上空。
“來自于上面。”花顔答道。
對于這個回答,夜歌顯然并不吃驚。
“那當時方掌門……是否也遭受到了來自上面力量的襲擊?”夜歌問道。
“嗯,連續兩道力量落下,但他是赢家。”花顔說道。
“不愧是方掌門。”夜歌感慨道。
說完,他又看向洪天辰,說道:“花神醫,你可以先去休息,今夜由我來看護前輩。”
花顔愣了一下,而後搖頭道:“不必了,讓我來照看他吧。”
“無妨,你連續為前輩治療了這麼多天,應該很疲憊了,你去休息吧。”夜歌微笑道。
聽夜歌這麼說,花顔也隻好點了點頭。
她确實需要稍微休息一會兒了。
而對于洪天辰的治療,也已盡力。
于是,花顔離開了木屋。
這個時候,木屋内就隻剩下夜歌一人了。
夜歌站在洪天辰的床前,看着昏迷的洪天辰,眼神中有些陰郁,又有些冰冷。
“前輩,時間不多了……”夜歌定定地站在原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