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神色中對自己的輕蔑，甚至于對整個至高神族的不屑都非常明顯。
天啟的内心已經燃起怒火。
哪怕承受着極強的皿脈壓制，他仍然沒有顯得膽怯。
“整個位面，能讓陛下親自出面的存在……還沒有。”天啟開口道。
聽聞此言，陽神與夜神對視一眼，眼神中皆閃過一絲寒意。
不過，今日與天啟見面的目的并非要與其發生沖突。
關鍵還是初代魔族複蘇一事。
“我們需要你們一同對付初代魔族。”夜神看向天啟，說道，“至高神族需要派出最強的戰力，配合我們的計劃，對初代魔族進行剿滅。”
天啟眼神微冷。
對方仍然是以命令的口吻在與他交談！
“天啟，不必在意這些細節。”太淵的聲音響起，“關鍵在于，他們的計劃是什麼……他們想要如何對付初代魔族。”
“太淵先祖……難道我們真的要這麼屈服于他們麼！？若是真的答應配合，那豈不是等同于我們向原始神族認輸了？！”天啟咬着牙，心中不忿，“我們與他們之間必有一戰！我們才是當今的巅峰大族！”
“與原始神族之間的問題，必須在解決魔族之後再處理。”太淵答道，“初代魔族對我們是有極大威脅的，隻要我們體内有原始神族的皿脈，必定會被視為目标。”
“原始神族先前或許也沒想過要與我們聯手，但初代魔族複蘇之後，他們卻立即要求與我們見面……甚至不惜拿皿脈這個最大的武器作為威脅手段。”
“他們必定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危機，才會如此選擇。在這件事情上，我們與原始神族的确是在同一陣營的。天啟，應對任何事情，都需要權衡利弊，目光要足夠長遠，斷不可意氣用事。”
聽到這番話語，天啟内心的怒火逐漸平息。
“你們需要我們怎麼做？”天啟看向夜神，又看向陽神，問道。
見天啟神色變幻，态度突然平和下來，陽神與夜神眼中皆閃過一絲疑惑。
“據我們目前得到的情報，初代魔族于魔族祖地内複蘇，其中最大的威脅來自于魔族的起源……根源魔氣，以及得到根源魔氣加持的萬道始魔。”夜神擡起一隻手。
“噌！”
光芒一閃，一道光幕呈現在天啟的面前。
一輪漆黑的彎月印記，出現在光幕之中。
而彎月輪廓的邊緣，逐漸燃燒起一層紫色的氣焰。
“按神主的推算，根源魔氣有可能會與萬道始魔融為一體。”夜神繼續說道，“一旦成功，萬道始魔便會超越曾經的巅峰，成為創世級别的存在。”
“創世級别？何為創世級别？”天啟臉色一變。
這個說法，他到今日才第一次聽說！
“若把始祖當做一個級别，那麼創世級别便是始祖級之上的一個等級。”夜神答道，“在位面曆史上，不存在如此等級的說法，隻是出于神主之口。”
“根源魔氣，屬于魔族的起源法則，可以說後續魔族的一切發展，都由其所創造。”
“萬道始魔，既是根源魔氣所孕育，同時……又算是根源魔氣在外的一個化身，它們同根同源，初始的時候，如同共生體，後續才逐漸分離，直至根源魔氣被封印。”
話語之間，天啟身前的光幕中，萬道始魔的身影出現了。
而其頭頂上的那道漆黑的彎月印記，也逐漸化作一道身形輪廓，與萬道始魔的輪廓極其相似。
隻不過，萬道始魔在前，這道黑影在後。
“先前你所看到的彎月印記，乃是業火輪。”夜神說道，“那才是初代魔族的專屬印記。”
“初代魔族……過去為何從未聽說？他們為何沒有留下半點痕迹？”天啟眉頭緊鎖，說道，“這道業火輪印記，也是第一次見到……”
“因為初代魔族被抹除了存在的痕迹。”夜神平靜地說道，“事實上，魔族如我們一般，當初魔族祖地連帶着根源魔氣一同封印，徹底消失在位面當中。”
“直到位面融合，時機已到，才有複蘇之日。”
天啟沉默了，看着光幕中的萬道始魔，隻感到心境震動。
即便如今他已領悟帝道，面對萬道始魔這種級别的存在，而且隻是看到一道虛像，他的内心還是難免生出畏懼。
這種大族始祖的壓迫感，還是相當強烈。
“初代魔族不止根源魔氣與萬道始魔，還有一批初代的魔族成員。”旁邊的陽神開口道，“他們的數量不低于百名，每一位都掌握了帝階的法則。”
天啟臉色變幻。
百餘名掌握帝階法則的初代魔族成員。
那豈不是相當于有百餘位的神皇！？
再加上根源魔氣與萬道始魔……
初代魔族的實力，超出他的預想！
“這樣的死敵，若是我們原始神族獨自面對，或是你們至高神族去獨自面對，都不是最好的選擇。”夜神看着天啟，說道，“既然你們體内有我們的皿脈，你們就該出手。”
“而且，應該出全力。”
天啟回過神來，與夜神對視，眯起眼睛問道：“我們可以出全力，你們呢？”
“你們出幾分力？”
“我們自然會派出我們應該派出的力量。”夜神答道。
“你們的神主是否出手？”天啟又問道。
這個問題，讓夜神與陽神眼神驟然轉冷。
“這個問題，不是你該問的。”陽神冷聲道，“我們自有考量。”
“既然你們要求我們出全力，那麼同樣的，你們也該做出同樣的事情，這樣才是平等的合作……”天啟說道。
“平等？不，你的理解似乎有誤。”陽神搖了搖頭，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冰冷的笑容，“天啟，你既然出現在這裡，難道還不知道你們與我們之間的關系麼？”
天啟臉色一變。
“轟！”
這一瞬間，陽神的身上散發出一陣強悍的氣息！
并未修為氣息，也非法則之力，而是純粹的皿脈氣息！
但隻是這道皿脈氣息的釋放，卻讓天啟臉色大變，連連往後退去。
甚至于雙膝發軟，幾乎要跪在地上！
極其強烈的皿脈壓制，讓他難以保持平靜！
“砰！”
天啟被迫釋放修為氣息，強行維持站姿。
但他并不敢對陽神以及夜神出手。
“轟轟轟……”
秘境當中，整座庭院都在震動！
“你……”天啟咬着牙，雙拳緊握，怒火上湧。
“從始至終，你們是僞神，我們才是真神。”陽神睥睨地看着天啟，說道，“過去，我們還未複蘇之前，我們可以容許你們自稱至高神族，占據仙界資源，甚至被視為當今的所謂巅峰大族。”
“但既然我們已經回來，那麼……你們應該自覺一些，把你們過去竊取而來的一切都交還給我們。”
“若非需要你們牽制人族，我們早已将你們收回。你們……隻能成為我們麾下的一個分支。”
天啟臉色極度難看。
“冷靜，千萬不要在此地出手。”太淵的聲音傳來，勸阻天啟。
“他們已經在給我們下馬威了！”天啟怒道，“太淵先祖，難道我們連這都要忍氣吞聲麼？！他們想要奴役我們！”
“無非是在繼續提高威懾罷了。”太淵沉聲道，“看看他們還能提出什麼要求。”
“天啟，你恐怕還不明白……我們能利用你們體内的皿脈做些什麼。”夜神寒聲道，“隻要神主想，整個至高神族的成員……都得跪地臣服。”
“否則，神主可讓你們皿脈自焚，頃刻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