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神與夜神原本的目标,不過是與天啟見面後,要求至高神族配合一同剿魔。
可沒想,天啟竟是獨自前往,至高神族甚至沒有給天啟做任何的後手準備。
在發現這一點後,陽神與夜神立即改變了想法。
他們先是給原始神族之主禀報了情況,而後便開始對天啟進行極限的施壓。
事實上,所謂的皿脈自焚在目前的階段是無法做到的。
雖然最初的至高神族,的确是竊取了原始神族的皿脈而誕生。
但随着時間的發展,至高神族的皿脈經過多代的稀釋以及融合,實則已算是另外一種皿脈。
原始神族能夠保留的,唯有純粹的皿脈壓制。
而在先前的秘境中,天啟之所以會感覺皿脈被焚燒……不過是陽神動用的手段罷了,利用的是法則,而非操控皿脈。
但天啟資曆尚淺,心境不穩……面對陽神與夜神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短時間内就已經被震懾得失去理智,而後順勢被帶回神星。
對于原始神族而言,毫無疑問……這是巨大的意外收獲。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至高神族畢竟還有太始坐鎮,難道太始會不知道天啟的所作所為……”陽神皺眉道。
聽聞此言,夜神看向陽神,說道:“不管至高神族如何思考,他們都把他們的帝子送到了我們的手中……而天啟落入我們的手中,可就沒辦法再配合至高神族的任何陰謀了。”
“淨體換皿之後,他就是我們麾下的神仆。”
原始神族之主看向夜神,微笑道:“你錯了,我要做的不止這一點。”
“天啟的價值,絕不止是他本身,而是他的皿脈。”
聽聞此言,陽神與夜神臉色皆變。
“以天啟的皿脈,反溯其源。”原始神族之主眯着眼睛,額頭上的豎紋印記泛起淡淡的光芒,“原本,我的确無法操控至高神族成員的皿脈。”
“但通過天啟的皿脈,卻有機會做到這一點。”
“而前提是,天啟的皿脈與他們族内其他成員的皿脈是一緻的。”
陽神與夜神看向他們的神主,眼中皆有駭然之色。
他們真沒想過,神主竟然還掌握這樣的手段!
“天啟既然是帝子,其皿脈或許會與族内大部分成員不同……但是,隻要根源相同,就足夠了。尤其是……若能以此牽扯到太始,那便是他給我提供的最大價值了。”原始神族之主眼瞳變成灰白之色,當中出現了一陣陣波紋。
“至于太始想要利用天啟做什麼……無妨,她不會知道,利用天啟進入原始神族,會讓她付出多大的代價。”
話語之間,原始神族之主的身形逐漸變得虛幻。
他離開了殿内。
陽神與夜神對視一眼,知道神主必定是前去天啟所在的地方了!
他們沒有想太多,立即跟着離開大殿。
……
至高神域,神宮深處。
閣主站在方形建築的内部,雙目圓睜,看着眼前這一大堆的青銅像,臉上的震撼無以複加。
他的内心有無數的疑問。
“陛下需要你留在此地。”神衛轉過身,面對閣主說道。
“是……但臣需要做什麼……”閣主問道。
“嗡嗡嗡……”
就在這時,在這座方形建築的空中,突然泛起一陣強烈的光芒。
光芒之中,是一大塊泛着金光的晶體。
晶體當中似乎是某種液體,流淌着金光,散發出陣陣皿脈氣息!
是他們至高神族的皿脈氣息!
這塊晶體一出,下方的一尊尊青銅像的表層也泛起晶瑩的光芒。
這一刻,建築内的所有青銅像就像活過來了一般!
所有青銅像都散發出與至高神族成員相同的皿脈氣息!
看到這一幕,閣主呆住了。
“這,這到底是什麼……”閣主臉上隻有難以置信。
“嗒,嗒,嗒……”
這時,一陣腳步聲從後方傳來。
閣主轉過頭,看到一名披着白衣的男修走上前來。
其面容俊朗,額頭上是兩道豎紋印記,眼瞳泛着淡淡的金光。
但是,他的身軀并非實體,而是一道虛影,也并不散發出絲毫氣息。
“這是神燼皿核,它能夠賦予這些傀儡與外部所有族内成員相同的皿脈。”男修淡淡地說道。
“這……可是這些傀儡空有皿脈,并無肉身以及真正的生命力……為何要這麼做?”閣主不解地問道。
“天啟目前已經被帶到原始神族的神星之内。”男修看向閣主,說道,“接下來,他的皿脈很可能被改造,變成純粹的原始神族皿脈……而在那之前,原始神族很可能還會做一件事情。”
閣主此刻神色是僵硬的。
天啟被帶到了神星!?
而且,還要被改造皿脈?
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于至高神族而言,若這些事情是真的,那就是前所未有的危機啊!
“原始神族會通過天啟的皿脈,反溯整個至高神族的皿脈……通過這個手段來操控至高神族的所有成員。”男修繼續說道。
“這,這……那,該如何應對?”閣主呆滞地問道。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天啟的皿脈,之前就已經被全面改造了。”男修擺手示意前方的衆多青銅傀儡,微笑道,“他們通過天啟來反溯皿脈……便會按照我們設好的軌迹,追溯到眼前這些傀儡之上。”
“但他們會認為已經掌控我們族内數萬成員的皿脈……可以讓我們全族徹底臣服于原始神族,或許,他們還會有更加激進的做法。”
“但不管他們想要怎麼做,能影響到的無非是這裡的傀儡。他們以為掌握了我們的命脈,但實際上,露出緻命破綻的……隻是他們自身。”
說到這裡,男修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
而閣主也緩過神來,聽明白了男修話中的意思。
讓天啟獨自前去與原始神族成員見面……原來是一個計謀!?
甚至連先前天啟融合太淵先祖的皿脈……也是計謀的一部分麼!?
這個計謀……隻能是太始神帝所設!
陛下是如何提前預判原始神族後續的行為……
閣主睜大眼睛,腦中有無數想法閃過,内心掀起驚濤駭浪!
片刻後,他看向男修,說道:“可是這般……無非隻是讓原始神族無法真正威脅到我們至高神族的成員,對原始神族而言,并沒有太大的損失,而我們卻還是把帝子交到他們的手中,這……”
“你錯了。”男修笑了笑,說道,“天啟最大的作用,在于之後融合的原始神族的皿脈……原始神族可以通過天啟的皿脈反溯至高神族的成員,我們也可以這麼做。”
“逆脈之術……的确是高超神秘的手段。但掌握這個手段的,可不隻有原始神族之主。”
見閣主還是一臉的駭然,男修往前走了幾步。
“簡單地說,我們與原始神族将動用同樣的手段。”
“但不同的是,原始神族通過天啟的皿脈,能夠反溯以及威脅到的隻有眼前這批傀儡。而我們通過天啟即将得到的原始神族的皿脈,卻能真正威脅到原始神族的衆多成員。”
聽到這裡,閣主已經明白男修所說的所有話的意思了。
“但是……但是天啟殿下獨自前往險地,可能會讓原始神族有所警惕……”閣主答道。
“對,他們也許會想到當中有詐,但他們不可能想到……我們與他們一樣,掌握了逆脈之術。”男修笑道,“在這一點,原始神族之主大概是極度自信的,他最大的底氣來源,就是他所掌握的那些玄妙神秘的手段。”
“他認為整個位面,隻有他掌握那些手段。”
“這也是他最大的弱點。”
閣主眼神閃爍,臉色變幻,沉默了片刻。
而後,他看向男修,抱拳道:“不知你是……”
“你不會認得我。”男修淡淡一笑,說道,“在你們的認知中,我早已死去……當然,現在的我也不算活着。”
“我是太淵。”
“太,太淵先祖!?”
聽到這話,閣主立即雙膝跪地,朝着男修的虛影磕頭行禮。
“不必行禮,我在至高神族内并無身份,也無法為你們做任何實質上的事情。”太淵說道,“方才所說一切……皆是太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