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始魔并未阻止根源魔氣的離開。
畢竟他也知道，根源魔氣目前的肉身的确太過脆弱，難以支撐接下來的大戰。
“原始神族……”
萬道始魔的眼瞳當中閃爍着狠厲而仇恨的光芒。
一想到自己被困在神星汪洋之下的牢獄，遭到神族皿脈的侵蝕……他的面容就變得扭曲萬分。
如此恥辱，必要奉還于原始神族！
“轟轟轟……”
萬道始魔的身上，泛起一陣黑氣。
黑氣形成的氣焰在他的身軀表層猛烈燃燒。
在與根源魔氣交流的時候，看似他是保持理智的一方。
但事實上，他與根源魔氣一樣急切。
他想要立即離開祖地，殺向神星，将原始神族之主的頭顱斬下，将所有擁有神族皿脈的孽畜誅滅！
然而，正是因為被鎮壓過一次……他知道自己絕不能沖動行事。
再強烈的仇恨與殺意，也得壓制下來。
還需要時間。
不管是他，還是根源魔氣，或是諸多封魂仙魔。
他們都需要适應當下的位面。
萬道始魔往前看去，看到躲在極遠處默默修煉的墨潛和芊芊，眼神冰冷。
“嗖！”
他心念一動，便釋放出一股巨力，把墨潛和芊芊抓到身前。
“拜，拜見始祖！”
墨潛和芊芊臉色大駭，跪伏在地，渾身發抖。
他們不知道萬道始魔要對他們做什麼！
但隻是感應到強悍的殺意，以及那皿脈壓制……墨潛和芊芊都快要被震懾得昏厥了！
“你們……太弱了。”萬道始魔語氣冰冷，說道，“你們留在祖地，毫無價值。”
聽到這話，墨潛和芊芊的内心沉入谷底！
萬道始魔說他們沒有價值……那就是要他們去死了！
“始祖，請你饒我們一命，我們雖然實力微弱，但絕不會背叛魔族，我們會……”墨潛跪在地上，連聲哀求。
“我不會殺你們。”萬道始魔寒聲道，“我隻要你們離開祖地，前往人族。”
此話一出，墨潛和芊芊身軀皆是一震。
芊芊鼓起勇氣，咬着牙，努力擡起頭看向前方的萬道始魔。
“方羽與你素有交情，我需要你……進入人族陣營。”萬道始魔看向芊芊，說道，“随時為我提供情報。”
“始祖……”墨潛顫聲道，“方羽未必會信任我們，我們……”
“你沒有拒絕的餘地。”萬道始魔冷聲道，“即刻前往，這是你們僅有的價值。”
……
仙界北部，人族祖星，羽化門内。
處理好寒妙依的事情後，方羽再度回到秘境當中，繼續自己的修煉。
煉竅這一步需要的時間比起前面四步加起來都要長。
不過，收獲也是極大的。
即便目前隻修煉出一百乾坤，方羽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内相比起之前，能夠在瞬時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
這一點，在剛剛面對寒妙依的時候已經試驗過了。
“看來這三百乾坤的确能為我直接儲存一部分的力量，直接就能夠動用……等同于是在無限淬體流的前提下，加上了六羽飛仙那種皿肉堆疊流才能有的效果……修煉三百乾坤的過程，不就等同于皿肉堆疊的過程麼？”
“隻是不需要直接體現在皿肉的膨脹上，保持了形象的美觀……關鍵是保持身體的靈敏度，不至于像六羽飛仙那般笨重。”
越是修煉，方羽越是能感覺到體尊老祖的強大之處。
而體尊之術本身的内容，也是每過一段時間就有新的理解。
這的确可能是整個位面曆史中，真正意義上的體修巅峰功法！
方羽繼續煉竅，時間很快過去。
外界的情況，他讓孔因時刻留意，不管是神族還是魔族，哪邊有所異動都要立即告知他。
但奇怪的是，初代魔族複蘇之後，卻并沒有直接開始對原始神族或是至高神族的瘋狂進攻。
這倒是出乎了方羽的意料。
按理說，以魔族的性子……怎可能忍得住先前遭受的羞辱？
再怎麼樣，也得殺去神星大鬧一番吧？
但詭異的是，萬道始魔居然毫無動作。
萬道始魔和那群初代魔族沒動作，方羽也不好行動。
因為按他的想法，接下來就是等着初代魔族出手，他便可以趁火打劫一波，配合初代魔族，給原始神族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重創！
“方大能！有消息了！”
在方羽修煉出一百五十乾坤的時候，孔因終于給他傳音。
“什麼情況？魔族終于殺去神族了？”方羽眼神一動，立即說道。
“不，不是魔族……”孔因語氣顯得很激動，說道，“是神族……”
“神族殺向魔族了？不會吧……不過也正常，他們是世仇，是哪個神族殺去魔族了？”方羽皺眉道。
“不，不是神族……是，是神啟之地的消息！”孔因終于把話說完。
“什麼！？”
方羽臉色一變，立即停止了煉竅。
“是發現神啟之地所在了麼？”方羽離開了秘境，瞬間出現在孔因所在的院子裡，當面問道。
“并未鎖定位置，隻是我的一個手下……在仙界西部的五霞仙域的真元大界内，發現了相關的線索。”孔因答道。
接下來，孔因把情況告知方羽。
靈心齋的一位成員，在真元大界内發現了一個神秘的勢力，名為無光法殿。
這座法殿似乎也是在大位面融合之後才出現的。
但近段時間，這個勢力卻在真元大界内成為了非常知名的一個存在。
隻因這無光法殿對外宣稱自己掌握了預知未來的能力。
不管是誰，隻要交付足夠的報酬，就可以在無光法殿内預知自己的未來。
而經過靈心齋那位成員的深入調查，發現想要預知未來的修士進入到發現後，會被帶到一個密屋當中。
這個屋子，被無光法殿内的成員稱為真知屋。
“我那位手下交了一大筆仙晶，進入到真知屋内，卻發現裡面就擺放着一面鏡子。”孔因繼續說道。
方羽眉頭皺起，說道：“到現在我都還沒聽出來這跟神啟之地有什麼關系。”
“神啟之地的關系，就出現在這裡了，方大能。”孔因說道，“那面鏡子被稱為神啟鏡！而進入真知屋後，鏡面中的内容，就是想要預知的未來的某一個畫面！”
“所以你那位手下看到了什麼？”方羽問道。
“他預知的未來，是關于他自己的壽元性命這個方向的……”孔因答道。
“隻能選擇一個預知的方向？”方羽問道。
“對，隻能選擇某一個方向，比如說修為，身份，情感，壽元等等……”孔因答道，“都可以預知，但隻能選擇一個方向。”
“那你那個手下在鏡面中看到了什麼？”方羽問道。
“他看到了自己的屍體。”孔因面露古怪之色，答道，“而且從外形容貌來看，死期可能還不太遠……咳，所以他求我保他性命，哭得很凄慘。”
方羽微微皺眉。
無光法殿，真知屋，神啟鏡……
要是說這個消息跟神啟之地有什麼關聯，目前看來，隻是那面鏡子的名稱正好有‘神啟’二字罷了。
位面如此巨大，神啟二字并非罕見字，被拿來使用再正常不過了。
像當年地球上各種自稱什麼仙尊天神的，難道他們真是仙尊和天神麼？無非隻是覺得這些詞聽起來厲害而已。
隻不過，這無光法殿内的神啟鏡卻又牽扯到了預知未來這個能力……
再者，無光法殿還是位面融合之後才冒出來的勢力，那就更加值得深究。
“那我去一趟吧。”方羽對孔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