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家夥了。”方羽看着倒在塔台上的八元,點頭道。
“這是你的同伴?看起來不怎麼樣啊。”林霸天在八元身前蹲下,挑了挑眉,說道。
“他是開山聯盟的一名七星大統領,有地仙初期的修為。”方羽說道。
“哦?開山聯盟七星大統領,這身份可不一般啊。”林霸天有些驚訝地說道。
“你既然離開過死兆之地,應該對外界的情況也有了解吧?”方羽問道。
“當然,不就是三大聯盟三分天下嘛,什麼開山聯盟,星爍聯盟,初玄聯盟……”林霸天說着,撇了撇嘴,“這三大聯盟控制了整個虛淵界,以至于界内的修士都變成了他們的奴隸,所以我才說外面也沒啥意思……”
說到這裡,林霸天擡頭看向方羽,說道:“對了,老方,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來到這個鬼地方的……按理說,這地方很難被找到。”
方羽之前講述來到大位面之後的經曆,的确還未提到近期發生的情況。
于是,他便把他想要把開山聯盟推翻,而後又想直接通往超級大部,卻在中途被強行更改目的地,來到虛淵界的整個過程告知林霸天。
“才來到這裡沒幾天,就想把在這裡根深蒂固,最強大的三大勢力之一給推翻?”林霸天搖了搖頭,笑道,“不愧是你啊,老方,一天不搞點事渾身難受,遙想當年,我也曾是個守規矩的明日之星,也就是認識了你之後才學壞的……”
“别扯了,我向來低調,絕不主動搞事。”方羽淡淡地說道,“至于學壞,是你本性就是那樣,隻是認識我之後,你才暴露出來罷了。”
“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林霸天還想反駁。
但這時,躺在地面的八元卻發出一陣聲音。
方羽和林霸天一同望去。
八元已經睜開雙眼,艱難地轉過身來。
當他看到距離他極近的林霸天時,渾身一震,怪叫一聲,身軀都快縮成一團。
“地仙就這水平啊?”林霸天嘿嘿一笑,說道。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八元仍處于極度恐懼的狀态,臉色慘白,身軀抖得如同篩子。
如今的他,哪裡還有一點七星大統領,地仙境強者的模樣?
然而,真實的情況就是這般。
無論實力多麼強大,當面臨死亡時……誰也沒法保持從容。
絕大部分生靈,都對死亡感到恐懼。
“不,不要啊……”八元似乎入了神,還在不斷地往後退去。
“行了,别這麼丢臉。”
這時,八元的後方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
這道聲音很熟悉。
八元身軀一震,轉頭看去,便看到了方羽。
雖然方羽也是敵人,并且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可在死兆之地這樣一個鬼地方,在此情此景下見到方羽……八元竟然有一種見到救世主的感覺。
他立即爬上前,抱住方羽的雙腳,大喊道:“方大人,總算見到你了,你答應要保我性命的……”
“你還是先暈過去吧。”
方羽伸出一指,射出一道光芒,沒入到八元的頭顱之中。
八元白眼一翻,再次暈厥過去。
“地仙地仙……唉,當年我們所憧憬的仙界,所仰望的仙人……如今真正遇到,也不過如此,甚至大失所望啊。”林霸天輕輕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仙人仍然為人,除了實力強一點,也沒什麼特殊的,根本與當年想象的不同。”
“的确如此。”方羽點頭道。
自從來到大位面後,他也與幾名虛仙地仙交過手了。
給他的感覺……仙境以上的修士的确很強。
但對他而言,也就僅此而已。
在想象之中,仙人除了實力以外,更多的應該也是一種氣質。
仙風道骨,淩駕于衆生之上。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念之間……天地色變,扭轉乾坤。
當初的方羽,包括絕大多數踏上修煉之路的修士……對于仙人的想象也許各有不同。
但絕對都有同一種感覺。
那就是……仙人無所不能,至高無上。
可來到虛淵界後才知道……真仙大境之上的什麼虛仙地仙,也不過是效力于三大聯盟幾個龐大勢力之下的一些下屬。
他們……也不過是芸芸衆生當中的一員,根本沒法超脫而出。
“世界比我們想象中要大很多啊,老方。”林霸天仰頭看向天穹,感慨道,“當年我們以為地球上的一切就是一切,可飛升之後,發現地球根本不算什麼,大天辰星是地球的幾十倍……而再往上,來到虛淵界,又發現大天辰星什麼也不是,虛淵界内比大天辰星還大的星辰數不勝數……”
“的确如此,人的認知總是有限的。”方羽點頭道。
“所以我們能在這種地方相見,真的是命運的安排啊,這世界這麼大……”林霸天站起身來,說道。
“你現在……什麼修為?”方羽看着林霸天,問道。
林霸天似乎刻意隐匿了修為。
在他的身上,沒有釋放出任何一絲的修為氣息。
因此方羽很好奇,被困在死兆之地這麼多年的林霸天……修為目前在何種境界。
“你猜啊。”林霸天笑道。
方羽環顧四周,看了一眼塔台中心處的那張床,眯眼道:“我猜你怎麼也在真仙大境了。”
“那是當然的,我要是連真仙大境都沒到,那也太對不起我的天賦了吧。”林霸天說道。
“具體在什麼修為?虛仙,地仙?”方羽眼神微微閃爍,問道。
剛才他開啟大道之眼後,看到了林霸天丹田處的仙台。
能夠築造仙台的存在,修為必然在真仙大境之上。
隻不過,具體在哪個境界,就不清楚了。
林霸天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搖頭道:“我不想口述告訴你,日後有機會的話,你自然會知道我的修為……倒是你,你之前出手的時候,我感覺你身上的修為氣息很特殊,如今的你……什麼修為?”
“我的修為……還需要問?我剛還給你的玄然氣裡,應該有答案了。”方羽挑眉道。
“那也是很久之前了,現在你已經跨越兩層位面,追上我的步伐了,我就不信你還在煉氣期。”林霸天說道。
“的确還在煉氣期……”方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