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仇人見面的分外眼紅,陳六合就那麼平淡的看着眼前那幫人,嘴角還挂着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
他發現,站在别墅門口等他的,都是喬家的第三代,喬雲起為首,然後喬雲峰也在其中,還有幾個青年是陳六合沒見過的,應該也是喬家第三代。
但喬家的第二代,他是一個都沒看到,甚至連喬晨木都沒出現。
陳六合嘴角笑意更濃了,喬家這是在故意跟他擺譜啊!
陳六合,好久不見了,久等。喬雲起帶着一幫人走了上來,除了他臉上挂着平和的笑容外,其他人似乎都對陳六合很不待見,特别是喬雲峰,怒目而視,就差沒沖上去跟陳六合大幹一場了。
陳六合,你他嗎真有種啊,真敢跑到我們喬家公館來?!喬雲峰惡狠狠的說道,他可不會忘了那晚的慘狀和痛苦,心裡早就把陳六合恨透了。
陳六合輕輕瞥了他一眼,笑道:你這話說的就有失水平了,喬家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畜生窟,有什麼不敢來的嗎?
你他嗎的說什麼屁話呢?我看你是找死!喬雲峰和一衆年輕人都怒不可遏。
陳六合不動聲色的看着他們,冷笑道:我很好奇,喬家一直都是這麼尊卑不分長幼不明嗎?這裡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來說話了?
陳六合,你不要太嚣張,不然信不信我們讓你走不出喬家大院!喬雲峰怒聲喝道。
陳六合笑意更濃:不是我瞧不起你們,我還真不相信你們有那麼大的能耐。頓了頓,他索然無味道:如果喬家請我來,就是想讓幾隻小臭蟲給我放些狠話的話,那看來這頓飯不吃也罷,倒胃口,也沒心情。
喬雲峰還想說什麼,喬雲起猛然皺眉,這才出聲呵斥:都給我閉嘴。旋即他笑看陳六合道:一些小孩子不懂事,希望你不要見怪。
陳六合斜睨對方,嘴角翹起,戲虐道:你似乎也不比他們大了多少,你又有什麼資格替他們來給我陪罪?
跟一些心浮氣躁的小孩計太多,是不是顯得太沒有氣度了?喬雲起也不生氣,淡聲說道。
我從來都是小雞肚腸,是誰告訴你我有氣度了?陳六合嗤笑說道:飯還沒開始吃,就已經讓我沒有心情了,我看我還是走吧。
說着話,陳六合轉身就當真要走,喬雲起不易察覺的眯了眯眼睛:來都來了,至少要把這頓飯吃完再走?怎麼才能讓你不予他們計較?
回過頭,陳六合笑道:好說,讓他自己扇自己大嘴巴子,我高興了,興許會留下來給你們一些面子。
你......喬雲峰暴怒,别指望他這樣的人能有多少城府。
雲峰,照做!沉凝了一下,喬雲起冷聲道,今晚邀請陳六合來喬家赴宴,這可不僅僅是喬晨峰的意思,而是喬老爺子的意思,誰都不能辦砸了,喬雲起也非常清楚,這是喬家和陳六合之間的一個節點,很微妙。
什......什麼?二哥,憑什麼?我什麼也沒說錯,陳六合就是不知死活,這裡可是喬家,我們憑什麼要害怕一個外人?喬雲峰滿是不解。
可在這樣的時候,喬雲起注定了不會給他解釋太多,反手就是一個響亮耳光抽了過去,直接把喬雲峰打蒙了。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閉上嘴,否則你的下場隻會更慘。喬雲起凝聲說道,吓的喬雲峰一個哆嗦,敢怒不敢言,可見喬雲起在同輩之中的地位和威信。
怎麼樣?現在滿意了嗎?喬雲起看向陳六合。
陳六合一臉玩味的表情,說道:馬馬虎虎,不過我也算是知道了,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教出這樣的子孫輩,你們喬家那些當大人的,恐怕也不會是什麼好貨色。
陳六合的嚣張狂妄,在什麼時候都毋庸置疑,在沾了便宜的情況下,仍然是一句話把喬家老小全都罵了進去,罵的毫無負罪感,更無壓力。
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了下去,就連喬雲起臉上也是多了抹陰沉,這已經有點辱罵門庭的意思了,赤果果的群體傷害!
站在陳六合身後的王金戈都有些心驚膽戰,這陳六合的膽子真是太大了,站在喬家公館内大罵喬家老小,這種事情,全杭城估計隻有他一個人敢做,并且做出來了。
而王金彪,則是一臉的沉凝與冰冷,看不出太大的感情波動,但心中也是微微提了提,竟沒有恐懼,有的隻是皿脈噴張,他感覺,他今晚或許真的能跟陳六合在喬家揚眉吐氣一次,如若不能,那就是要在喬家玩命厮殺一回。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他都不怕,從跟陳六合走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沒有了選擇的權力,剩下的隻有瘋狂。
他是瘋狗啊,所有的爾虞我詐都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他很清楚,他隻要跟着他的主人陳六合瘋狂撕咬就完了!
場中氣氛凝重,但陳六合絲毫不覺得緊張,他仍舊笑着,斜睨喬雲起,淡淡道:我真不知道喬晨峰那些人是不是養尊處優養傻了,這樣的場面讓你們來撐?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嗎?想法是好的,但你們撐的起嗎?
求我來赴宴,還想在我面前裝逼,你們喬家還真是自視甚高啊,是不是覺得你們喬家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要低你們一等?
陳六合輕蔑的說道:給你你們臉你們不知道兜着,那最後這點臉,我也懶得給你們了。
陳六合,你能走進喬家公館,這已經是喬家給出的誠意了,還不夠嗎?或許是你自己太自視甚高,而不是我們喬家?
喬雲起沉沉說道:我把你的話送還給你,我們給了你臉,你是不是也該兜着?就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他喬雲起,城府再好的人,也不能無視别人跑到家門口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