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凱帝.天裔那毫不留情的話語,陳六合的心緒都狠狠一沉。
他砸吧了幾下嘴唇,才開口道:“這裡是炎夏,可不是西方國度,在這裡不安分守己一點,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你這麼聰明,你應該知道炎夏不是能夠随意撒野的地方。”
“我從沒想過要跟炎夏為敵,我自認為也沒有那個實力。”凱帝.天裔輕描淡寫的說道:“不過,我的敵人隻是某些人罷了,這些人,能代表炎夏嗎?”
陳六合皺着眉頭,說道:“凱帝,你知道,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跟你為敵,你和神恩家族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我也并不想參與進去,不要把戰火燃到我的身上。”
“可是,你已經站位了立場。”凱帝.天裔不急不緩的說道:“七年前,我就警告過你,不要跟天賜.神恩走的太近,那不會給你帶去什麼好處,隻會給你帶去災難。”藲夿尛裞網
“可是,你并沒有接受我的好意提醒。”凱帝.天裔說道。
一提起七年前的事情,陳六合的眉角就禁不住的*了幾下,道:“七年前,你設計害我,差點要了我的小命,那件事情我都沒想過跟你追究,這次,你連這點面子都不願意給我嗎?”
凱帝.天裔臉上的笑容不變,道:“我必須糾正你的話語,你不是沒想過要追究,而是,你沒有那個能力追究!你覺得,你鬥得過我嗎?”
聽到這話,陳六合登時語塞,心中那叫一個氣啊,可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說的很對。
他的确是拿眼前這個青年沒什麼辦法,不然以他的脾氣,早就整死這個家夥了。
“一個失敗者,在七年之後,卻要讓我給你一份薄面,你配嗎?”凱帝.天裔淡淡的說道,眼中那種傲然姿态,讓陳六合非常的不舒服,優雅從容的外表下,是一顆狂到極緻的心。
陳六合咬了咬牙關,聲音铿锵的說道:“這一次,我不允許任何人擾亂此次峰會次序,不然,我絕不姑息,必定死究到底!誰讓我不好過了,我就讓誰比我更不好過。”
凱帝.天裔展顔一笑:“我很期待那一刻的到來,我也想看看,七年過去了,你長了多少本事。”
說到這裡,凱帝.天裔忽然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道:“哦,我差點忘了,你已經一戰封神,莫斯洛奇一戰,不得不說,令人拍手稱贊,以一敵三,大戰三大神榜前列的強者,殺兩人廢一人。”
“啧啧,這等戰績,真是令人震驚啊.......”凱帝.天裔毫不掩飾表情的贊歎說道,但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有的,也隻是贊歎而已,竟然并沒有恐懼與忌憚。
似乎,陳六合所展現出來的變汰戰力值,并不能給他帶去太多的負面情緒一般。
光是這份鎮定與反應,就足以讓人倒抽一口大大的涼氣,因為,從這個細節表露出來的東西,太意味深長了,太耐人尋味了。
要知道,陳六合可是他的敵人,陳六合表露出了這麼恐怖的戰力值,按照常理,凱帝.天裔應該驚懼才對。
可他并沒有驚懼,隻有贊歎,且還顯得非常平靜,臉上的笑容都不曾消散分毫。
這證明什麼?這證明凱帝.天裔是一個狂傲到骨子裡的人,他太自信了,起碼自信到了并不認為陳六合真的有多麼恐怖,換句話來說,他好像一點都不忌憚陳六合的戰力值。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要麼就是瘋子,要麼就是有着能夠跟陳六合比肩的實力,甚至是更強的實力。
僅此一點,還不夠驚世駭俗嗎?還不夠讓人毛骨悚然嗎.......
看到凱帝.天裔那帶着幾分玩味的神情,陳六合的瞳孔都不易察覺的收縮了幾下。
不過,他對此也并沒有感覺到多麼大的驚詫,因為,眼前這個青年在他的心中,本就是個及其深不可測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的天才,可不止是他陳六合一個,這個世界上的狠人,更不止是他陳六合一個。
這個世界上會扮豬吃老虎的人,同樣不止是他陳六合一個。
不僅僅是他陳六合一個人會隐藏罷了,真正厲害到一定程度的人,都懂得隐藏自己。
這個凱帝.天裔,就屬于這一類型的,到目前為止,陳六合都沒有真正看透過眼前這個年紀恐怕隻比自己大了一兩歲的同代人。
他跟天賜.神恩兩個人有的一拼!
不等陳六合開口說話,凱帝.天裔的擡了擡眼皮,目光明亮的看着陳六合,道:“人皇,早在七年前,我其實就應該把你給殺了的,這是我至今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聞言,陳六合挑了挑眉頭,淡漠的說道:“殺我,你也得有那個能力才行!我不敢說能把你怎麼樣,但你一定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凱帝.天裔搖搖頭,說道:“當年若是我願意多付出一些代價的話,不一定做不到。”
“不要做這種不可能重來一次的假設。”陳六合冷笑的說道。
“我在想,如果當初就把你給除了,是不是就能省去很多事情?至少,神恩家族就不會多了你這樣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凱帝.天裔的目光稍微變得淩厲了幾分,道:“你很有膽魄,在這種牆倒衆人推的境況中,還敢站位神恩家族,你應該是嫌自己命太長啊。”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唇,神色平靜的說道:“問你一個問題。”
凱帝.天裔靜待下文,陳六合道:“你覺得我有更多的選擇嗎?有些事情,我不找天賜.神恩幫忙,難道找你嗎?真找到你的頭上去,你又會正眼瞧我?”
“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要看的是這個想跟我做朋友的人,有沒有那個資格跟我做朋友。”凱帝.天裔道。
陳六合嗤笑了一聲,道:“當一個人在輝煌的時候,身段一定會很高的,那種從骨子裡透發出來的高人一等和傲氣,是怎麼也收斂不起!隻有兩個同樣落魄的人,才能做到真正的相互依存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