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口中彈,鮮皿染衣的武敢當并不退讓,臉上盛滿了死拼到底的決絕,他攻勢如龍,強勢無邊,出手就是殺招,舉手投足都是直接取人性命
一個轉眼,屋内的十幾個槍手就被他殺了個七七八八,而他也付出了身中兩槍的代價
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中,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即便是高手,也難以施展,無法躲開雨點般的彈雨
有人想要對着洪萱萱射擊,剛扣動扳機,子彈出堂,武敢當就猶如大雁一般飛撲而來,把他撲倒在地,而那枚子彈,也成功射入了武敢當的腹部
“小姐,走,走啊我撐不住太久”武敢當斯聲大吼,辦公室外,傳來了密集急促的腳步聲,顯然又有不下十多個槍手正在趕來
武敢當提起槍手,怒吼的把他丢向了辦公室門外,旋即他回頭深深看了洪萱萱一眼“小姐,今晚恐怕是老夫最後一次守護你了以後自己保護好自己,好好活着”
“走這裡,我幫你撐住”丢下這句話,武敢當一個縱身,沖出了辦公室,把辦公室的大門狠狠關上
洪萱萱眼眶通紅,霧氣彌漫,她用力的咬着嘴唇,一臉的悲憤,她知道武敢當即将面對的是什麼。
在那狹長的廊道内,獨自一人面對那麼多槍手,境況可想而知,恐怕是十死無生
可是她同樣也知道,這是武敢當用命幫她換來的機會,她一定不能婦人之仁的錯過,更不能辜負了武敢當的拼死一搏
咬了咬牙,她沖到了窗邊,打開窗戶,想也沒想,直接跳了下去
從五六米的高空跳下,即便是一個大男人也難以承受這種高度的沖撞力,何況是對于一個弱女子而言的洪萱萱
她無比狼狽的撲在了地下,手掌都磨破皮了,腳腕處更是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她知道,她的腳腕不是骨折就是被嚴重扭傷
但如此危險的境況,容不得她去想太多,強忍着疼痛咬着牙,從地下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向着猩紅俱樂部外圍那空空曠曠的荒涼之地跄踉而去。
就在她還沒跑出多遠,猩紅俱樂部的大門處,沖出了十多個手持槍械的人,他們四目張望,看到了漸漸遠去的洪萱萱,二話不說,揚起手槍就一頓射擊
洪萱萱甚至都能感覺到一陣陣疾厲的勁風從身側耳旁飛馳而過,她知道,這是子彈穿梭所帶起來的勁浪
她不敢有絲毫的停頓,更不敢回頭
她現在隻能靠她自己了,即便是在這種行動不便的情況下,她也沒有放棄強烈的求生欲望,用盡全力在奔跑,哪怕右腳腕巨疼難耐
“追既然反了,今晚就一定不能讓洪萱萱活着離開不然死的就是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殺了這個娘們”
有人大吼一聲,提着手槍率先追擊而去,其餘人也不疑有他,紛紛跟上
陸軍第一醫院,徐從龍急沖沖的從病房外闖了進來“六子哥,出大事了”他的神情無比凝重,甚至帶着些許慌張
“什麼事情這麼急急躁躁的慢慢說”正打算睡覺的陳六合翻了個白眼,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我剛剛收到眼線的消息,洪萱萱有危險,她的手下叛變了她現在的處境很不妙,随時都可能玩完”徐從龍疾聲說道。
聞言,陳六合的眼睛猛然眯了起來,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外,洪萱萱的手下叛變了
遲疑了一下,陳六合問道“我讓你提前準備的事情,準備好了嗎”
“那肯定準備好了,他們就在猩紅俱樂部幾公裡外的國道上随時待命”
徐從龍說道“一發生狀況我就來通知你了這不是等你下令嘛”頓了頓,他又道“不過六子哥,我覺得洪萱萱那個娘們沒什麼好救的,她不值得憐憫,死了拉到。”
陳六合搖了搖頭“這不是憐憫洪萱萱在這盤棋局裡面是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她現在還不能死,不然這盤棋就沒得下了”
說罷,陳六合又道“讓那些人動手吧,務必要把洪萱萱救下來”
“得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徐從龍說道,當即就掏出了電話撥打出去
另一邊,月黑風高,整個空間都沉浸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
洪萱萱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少路,總之她的神智都已經開始變得模糊
她正在被十多個人追趕,并且正在被慢慢追上,右腳腕傳來的劇烈疼痛已經讓她冷汗直流了,像是要失去了知覺一般,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可這還不是最緻命的一處傷,因為在剛才的奔逃中,她中彈了,左肩被鮮皿染紅,一枚猙獰的彈孔清晰可見
她的臉色嘴唇都變得煞白一片,一種昏昏沉沉的疲憊感,襲遍了她的全身,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她早就沒有力氣了,早就該昏倒過去了。
可是現在,她知道她決不能倒下,否則就永遠也起不來了,她僅憑着一股堅韌不拔的意志力在支撐着自己,那是強烈的求生欲望,她不甘這樣死,她也不能死
“撲通”終于,洪萱萱還是沒能堅持住,腳下被一塊石頭絆住,狠狠的撲倒在地
她的身上已經使不出力氣了,那已經麻木的右腳,也再無法使她站起。
可她并沒有就此放棄,她聽着身後傳來的雜亂腳步聲,她緊咬牙關,在地上爬着
好在今晚的夜空很黑,沒有星辰和月色,使得空間寂暗,伸手不見五指,這讓她的處境安全了不少,否則的話,她恐怕早就被亂槍打死
這裡是一片荒廢了的建築區,許多民房都被拆遷,破牆殘礫的,地面上也是坑坑窪窪
洪萱萱爬起來非常吃力,嬌嫩的手掌都被磨破皮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了一道破敗的牆體之後躲着。
雖然她死不放棄不想認命,可聽着腳步聲傳來,她臉上還是露出了一個及其凄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