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何嘗不知道這一次的萬分兇險?他何嘗不知道自己這一次是九死一生?
然而,陳六合并不懼怕,他把這一次,當做了生死磨砺,比煉獄還要殘酷兇險的磨砺。
他要在瘋狂中崛起,他要在死境中蛻變!
他要讓整個黑獄都因他而感到震撼!
這一夜,奴修給陳六合說了很多需要注意的事項,也給陳六合說了很多非常實用的戰鬥方式。
陳六合都一一銘記于心,聽得十分專注。
兩個小時後,兩人分别,陳六合獨自回到了房中。
他沒有着急休息,而是坐在了窗口,仰望着今夜星空,他看着東方,怔怔入神。
在這樣的時刻,總是容易讓人思緒綿綿,那些心中在乎的人兒,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在腦海當中。
是的,他又想小妹她們了。
“沒事的,放心,我一定會活下去的.......一定會......我不是一個不守諾言的人,所以,我不會不辭而别......”陳六合輕聲低喃,但每一個字,都充斥着濃濃的決心與堅定。
一夜很快消逝,很平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翌日清晨,天還是蒙蒙亮,陳六合就起身了,他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走出的房門。
愕然發現,竹籬、槍花、驚月、季雲叢、奴修五人都已經起來了,此刻也正站在他的房外等候。
很顯然,昨夜對他們來說,是個不眠夜。
看到這一幕,陳六合内心無比感動,他露出一個笑容,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極盡所能的讓自己活下去。”驚月道。
槍花跟着道:“隻有你活着,才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才沒有讓我們對你的付出成為白費功夫。”
陳六合咧嘴一笑,道:“我會的,一定!人生在世,要報仇報恩,我既沒有報仇也沒有報恩,我連死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我會活着。”
竹籬沉沉的點了點頭,深深的凝視陳六合,道:“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不知道你想過沒有。”
陳六合挑了挑眉頭,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分,道:“竹籬前輩指的是?”
“即便你實力強勁,有着驚豔世人的強大表現,即便你能做到同級無敵,可是,七天二十一戰的接連不斷,你能保證不受傷嗎?一旦你受傷,傷勢會積累下來,對你非常不利。”
竹籬道:“哪怕你再強,磨都會被磨死,越往後,你越難以支撐。”
這話一出,奴修等人的心緒都是沉到極緻,這一點,大家都想到了,也是他們最擔憂的點之一。
再看陳六合,臉上的神情依舊,他道:“我當然想過,但我既然敢放出七日豪言,我就不怕他們。陳六合這個名字,會回蕩在所有人的心中,既然他們不敬我,那我就要讓他們怕我!畏如蛇蠍般的恐懼!”
“很好,我沒有問題了,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把控。”竹籬眼中有異芒閃過。
“走吧,早飯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大戰之前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季雲叢道。
陳六合點了點頭,随衆人一起離去。
吃過早飯之後,梁王府的人已經來了,就在鬥戰殿外等候。
此刻,日出東方,天色徹底亮起,萬裡晴空,是個好天氣。
臨走前,陳六合特意去看了刑天、君莫邪與鬼谷三人。
三人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到現在還沒有蘇醒過來。
陳六合探望了他們三人,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默默的看着他們,随後,便離開了。
梁王府來了十餘人,由小王爺王霄親自帶隊,鬥戰殿這邊隻有四大戰王随行。
再加上陳六合跟奴修兩人,滿打滿算也不足二十人。
就是這樣的陣型,去面對已經轟動了整個黑獄的生殺大戰!
今天的場面與盛況,無疑會是十分宏大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因為此次啟動生殺台,可謂是萬衆矚目。
事件的影響鬧得太大,牽扯進來的勢力委實太多,所有人都在關注着。
生殺台設立在整個黑天城核心區域的最中央。
當陳六合等人來到這裡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山海般的人潮,人頭攢動喧鬧不已。
這個場面,把陳六合都給吓到了,他想到了今天會很熱鬧,但沒想到今天會熱鬧到這樣的程度。
看來,哪裡的人都一樣啊,都喜歡看熱鬧,從不缺少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這裡是一片很大很空曠的區域,如一座巨大的廣場一般,方圓至少幾千米。
人群已經圍滿,怕是有上萬人之多,這讓陳六合懷疑,是不是整個黑天城的人都聚集在了這裡。
“怎麼?吓到了?”王霄斜睨了陳六合一眼,看到陳六合那驚愕的表情,道了聲。
陳六合回神,随意的聳了聳肩,道:“這陣仗的确出乎預料,這種盛況很少見。”
“這些人,都是想來看看你這個把黑獄鬧得風起雲湧的家夥,是不是有三頭六臂!他們都想來看看,你能在生殺台上堅持多久,又會死在誰的手中!”槍花冷冰冰的說道。
陳六合灑然一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些人恐怕要失望了.......”
“你的狂妄很讓我喜歡,但希望你不是盲目的狂妄,而是建立在強大實力之上的狂妄。”王霄道。
陳六合輕描淡寫:“事實會證明一切。”
陳六合幾人的出現,登時讓得現場的衆人一陣躁動與嘩然,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有人踮起腳尖,甚至有人騰躍而起,隻為了一睹陳六合的尊容。藲夿尛裞網
這感覺和待遇,讓陳六合都差點以為自己是偶像明星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這黑獄之中,擁有了這麼多擁趸和粉絲.......
王霄幾人面色冷峻,在前方帶路,他們所過之處,人群騷動,自主的讓出了一條寬敞道路來,讓他們暢通無阻的進入内圈核心。
這數千米寬廣的場地,被上萬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着,但他們都很自覺,内圈的五百米範圍之内,一個人都沒有,也無人敢逾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