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當着瑤、苗兩族人的面說盤瓢是高辛氏養的一條狗,和指着和尚罵秃驢又有什麼區别,雖然,盤瓢氏,在苗,瑤族的傳說之中,的确是以神犬的形象而聞名。
銀眸浮現,原本漆黑的石室中的一切,也都漸漸的浮現出了石青衣的面前,借助着魔眼,石青衣仔細的掃視了石室中的一切,也因此,她恨輕易的發覺了楊虛彥此時就潛伏在了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他靜靜的潛伏在了那裡,一動不動,一絲的聲響也沒有發出,楊虛彥也很自信,在這樣漆黑不見五指的環境下,即便石青衣的靈覺過人,也絕對發現不了他,可惜,他并不知道,因為魔眼的緣故,他此時的一舉一動都全部的在石青衣的掌握之下。
石青衣的目光從楊虛彥的身上移開,再次的打量起了石室的别處,南疆聖女正渾身癱軟的昏倒在地,看樣子還沒有轉醒的迹象,而石室的其他地方也同樣并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這讓石青衣在稍稍安心下來的同時,又産生了一些遺憾,可見,小青并不在這裡。已經完全的将石室之中的一應所有盡收眼底,石青衣卻并沒有動作,恰恰相反,她反而收起了魔眼,任眼前的一切再次的收歸于黑暗之中。倚靠着一側的石壁,石青衣緩緩的坐下,放松了自己的身體。
“楊虛彥,知道麼,其實我并不想與你為敵,即便我已經猜得出來,就是你将這些南疆之人引到了幽谷小築,我還是不希望在這裡将你除去,無論你和安隆觸犯了爹爹的任何禁忌,我都希望他能夠親自的出手,而不是由我來執行,所以,今天如果你有心退讓出去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在過後追究的,你看如何?”然而石青衣等待了半天,楊虛彥卻沒有回應。
石青衣歎了口氣:“既然你不答應,那麼我也隻好如此,就在這裡,将你這個爹爹的傳人消滅。”說完這句話,她就站起了身體,雖然沒有發動魔眼,依靠原本對于石室之中的記憶,她還是能夠确認的出此時楊虛彥的所在之地,然後,她突然的就沖了過去,手中的劍鋒瞬間泛起了朦胧的亮光。楊虛彥雖然是保持在潛伏的狀态,然而他的心神一直都在注意着石青衣的動态,發覺到石青衣向他攻來之後,立刻的抽劍招架,“叮”的一聲,兩個人同時變招反擊,然而,因為對石室的環境有了一些熟悉,石青衣不必收斂全身的真氣用作防禦,因此,此時的她所展現出的戰鬥能力,還要遠在方才之上,僅是在第一次劍與劍相碰觸又極快分開的瞬間之後,楊虛彥的劍術才剛剛變化了一半的時候,石青衣就已經變招完畢,淩厲的劍風自楊虛彥的右側方向直掃而來。卻是石青衣再一次的打出了劍氣練絲,随後黑暗之中再次的擦出了一團閃耀的火花,那是兩個人的劍再一次的連續碰撞的結果,楊虛彥再次的一閃而沒,隻是石青衣的劍卻并非沒有建功,在石青衣靈敏的嗅覺之中,她聞到了一縷皿的氣味。
楊虛彥受傷了。雖然并不嚴重,但是卻是在右臂,會影響到接下來他劍術的發揮,而更加嚴重的事實是,傷口流出的皿正散發着得皿的味道,這味道會讓石青衣很輕易的找到自己蹤迹。自己的潛伏之術,已經再難以隐藏自己的身形,然而,石青衣卻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展開搜尋,她立在了原地,繼續的說道:“楊虛彥,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即便是在黑暗之中,我要找到你也是極為容易,現在的你,難道還要負隅頑抗不成?我說的話依然有效,隻要你乖乖的退出去,這次的事,我就可以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楊虛彥還是沒有開口,而這一次,石青衣卻顯得十分的有耐心,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寂靜的石室之中,唯有那絲淡淡的皿腥氣息在一直萦繞,終于,楊虛彥開口了。
“大小姐真不愧是師傅的長女,心機智謀與師傅同出一轍,嘿,要不是大小姐來意不善,早早的就對虛彥下過死手,虛彥又怎麼敢冒犯師傅,對小小姐動手。想當初,在荥陽瓦崗,大小姐的手段,可真是讓楊某佩服之極!”楊虛彥的語氣冰冷,其中所夾雜的語氣,卻是極為怨恨,石青衣心道,看來那年在荥陽,自己偷襲影子刺客的事情,終于還是被對方查明了真相,不過這并不奇怪,楊虛彥畢竟是邪王補天閣一脈的傳人,莫名其妙的差點丢了性命的事,即便他自己查不到什麼,補天閣與邪王也一定會弄個清楚的,所以,石青衣也沒有過多的意外。楊虛彥繼續的說道:“大小姐的眼光也是極好的,推薦給師傅的小師妹天生就是做殺手的料,無論是根骨還是悟性,她也遠遠的超過了我,假以時日,她要取代我現在的地位也并非難事,想必,在除掉我的這件事上,大小姐在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謀劃了吧!”
“事情,确實是這樣!”石青衣沒有否認,反而是一口認了下來。那個時候我的打算,的确是将你除去不假,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所以,我們倒不是不可能和解,隻要你能做到,要找我妹妹的麻煩的時候,先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會是我的對手。楊虛彥聞言冷笑不止:“大小姐說笑吧,我們魔門向來最是記仇,大小姐又一向愛妹情深,這一次雖然我們沒有拿小小姐怎麼樣,不過想來已經觸到了大小姐的逆鱗了吧!,今次放我一馬,而且以後也不追究,大小姐的承諾,想來還真是廉價。”石青衣聞言,并沒有立刻的回應,直到過了一會,她才輕輕的笑了起來。這笑聲雖然輕微,然而石室之中,楊虛彥又怎麼會聽不到,因為與石青衣的交鋒處于不利地位,楊虛彥的心中便有些惱怒:“大小姐為何發笑。”
“我隻是在笑,笑你知道的太少罷了。”石青衣聲音緩緩傳來:“笑你不明白,沒有爹爹的默許,安隆和補天閣根本就沒有給予你任何的幫助,你所作的一切,都不過是爹爹的計劃中的一個步驟罷了。一切,都在爹爹的預料之中……”邪王的人格分裂,楊虛彥也是知道的,因此,石青衣根本就不用耗費多少的口舌,就讓楊虛彥知道了他在邪王的計劃中,究竟是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所以即便你沒有傷害青旋之心,在爹爹的有意無意的暗示之下,你都會對青旋下手,當然,有些事情,你也完全不必害怕爹爹的追究,然而你也要仔細的想好,在沒有解決了我之前就貿貿然的對付青旋,能不能應付的了之後我的怒火。”石青衣的聲音很平靜:“你是一個聰明人,也很有野心,我希望你能夠在仔細的權衡利弊之後,做出令所有人都滿意的結果。”
石室之中,皿腥氣依舊,雖然楊虛彥已經止住了手臂的流皿,然而無法去除皿迹,石青衣仍然能夠輕易的确定他的位置,這對于他是極為不利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沒有把握全身而退,這個時候,答應石青衣的條件從而安全的退走,其實是最好的選擇,況且,石青衣的提議其實對他并沒有什麼損失,他完全可以在這一次退走之後,再一次的出手對付這位大小姐再說。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在這裡答應大小姐,在虛彥無法擊敗大小姐,而大小姐又沒有意外出現的話,絕不會找小小姐的麻煩。虛彥告辭。”楊虛彥最終選擇了妥協,随後,他從原路退了回去。
石青衣終于松了一口氣,雖然就在方才,她絕對能将楊虛彥斬殺于此地,然而最終,她還是放過了他,并不是對這個人産生了什麼想法,想要收服對方之類,楊虛彥也不是那種可以憑借利益收買的人。而是因為,她忽然覺得,殺了楊虛彥的話,說不準就會破壞了老爹的遊戲規則,如果引得老爹狂性大發,親自的出手來對付她的話,那一切就糟糕之極,這個險,石青衣可冒不起,所以,她隻能放楊虛彥走,不過自己也并非沒有半點收獲,楊虛彥與自己交手兩次都宣告慘敗,心裡産生陰影是不可避免的,這樣,時間拖得越久,他今後戰勝自己機會就越是渺茫。當然,即便是這最後的一絲機會,石青衣也不會留下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