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這?做不了主,就把你們能做主的給我叫過來!”
文俊陽冷聲呵斥,文家也是淩雲城大家族之一,實力甚至還要稍強于白家。
身為文家年青一代中的第一人,文俊陽豈會将白家一個護衛放在眼中。
白家護衛忽然想起五長老交代的話:鼓勵各大家族的人上擂台對決,嚴禁他們在擂台下私鬥。
頓時心生一計,滿臉歉意道:“文少爺,林少爺,我們主管都忙着接待客人,實在抽不開身。我看……您二位自行解決,是不是我們白家排名搞錯,上擂台比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正有此意,林辰,敢不敢跟我上擂台一戰?”文俊陽的視線重新拉回到林辰的臉上。
啪!
林辰一巴掌将白家護衛給扇飛出去,厲聲喝罵:“混賬東西,你們白家的事情,居然要我去解決,白家沒人了嗎?”
這一巴掌并未用多大力氣,白家護衛雖然臉上火辣辣的疼,倒也不是什麼大傷,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愈發頭疼無比。
好好一條計謀,怎麼就行不通呢?
他哪裡知道,林辰來之前就打定主意,今天隻看熱鬧,堅決不讓别人看自己的熱鬧。
再說,累死累活鍛煉了五六天,他今天隻想放松一下,虐一虐不入流的人還行,耗費體力跟人打一架,他可沒興趣。
“林辰,你不敢跟我一戰嗎?”文俊陽不依不饒,冷冷盯着林辰。
這話,聽在白家護衛耳中,簡直和福音一般悅耳動人。
可惜,他再一次失望了。傳言中脾氣暴躁,性格跟他老爹林振嶽完全相反的林辰,居然沒有絲毫動怒的迹象,反倒是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白家有沒有人在,文家那個文俊陽罵你們有眼無珠、狗眼看人低,把他的座位排低了。”
“我的親祖宗!”白家護衛被吓得雙腿一軟,差點跪在了地上。這話,簡直是在要他的命。真要驚動了白家的長老們,不管最終結果怎麼樣,他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閉嘴,我什麼時候說過白家有眼無珠,狗眼看人低?”文俊陽也有些急了,當着白家護衛的面,沒罵過他也敢承認。可要是換成白家的某位長老,他可就沒這個膽子了。一個不慎,甚至會因此讓文家和白家交惡。
更何況,為了座位先後去挑釁林辰這事鬧得衆人皆知,他也丢不起那個人。
林辰還要再喊,白家護衛連忙出聲阻攔:“林少爺,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您息怒,我這就去找主管過來。”
“去吧去吧!别讓人煩我!”林辰也懶得再鬧了,索性仰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白家護衛連忙攔住想要開口的文俊陽,好說歹說,才讓他答應等主管過來給他一個交代。
“懦夫!”文俊陽低聲諷刺了一句,轉身返回自己的桌子。
林辰不以為意,就沖這話,他便決定成功突破到黃階九重,用不着再拼命自虐之後,第一個倒黴鬼就選這個文俊陽。
随着正午臨近,那些距離擂台靠後的桌子,漸漸坐滿。
大人物一向都喜歡晚點到場,靠前的桌子,仍舊還是空空蕩蕩沒多少人入座。不過,也在慢慢增加。
尤其是正午前一炷香的時間,靠前的桌子迎來了一波高峰期。
所有路過十九桌的人,無不驚訝的掃上一眼林辰。
不是他有多出名,而是因為……他居然睡着了,正發出輕微的鼾聲。
如此重要的場合,如此喧鬧的時候,居然有人可以睡着?而且,這人還是個武者。
林辰的舉動,想不讓人多看一眼也難。
要知道,武者幾乎已經與睡覺無緣。晚上的時間,百分百的武者都是選擇修煉功法。
如此,不但能夠提升實力,而且效果比睡眠還好。
睡覺對很多武者而言,已經是很久遠很久遠的事情了。
結果,今天居然見到一個。
正午一到,後排的位置已經找不到多少空位。前排的桌子,也被坐得差不多了。
随着白家的前任族長白聰桓,現任族長白烈峰和一衆白家長老出現,哄哄鬧鬧的演武場迅速沉寂下來。
“白老,二十年不見,您還是這麼老當益壯,可喜可賀。”
“是楊家的小子啊!聽說你現在已經是族長了?不錯不錯。”
“白老,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多謝多謝,多謝各位捧場,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一路上,白聰桓雖須發皆白,卻龍行虎步,精神奕奕的與衆人客套,完全不像九十歲的老人。
“這,就是各大家族的底蘊啊!”
一個崛起才數十年的小家族族長忍不住感慨,但凡達到玄階,若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活到百歲不成問題。實力越強,壽命越長。
淩雲城的大家族,無不擁有百年以上的曆史。它們展露在外面的實力,可能玄階高手不會超過十個,多的也就十一二個。
但它們的隐藏實力,卻絕不僅僅是表面上的這點。
最起碼,數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那些叱咤風雲的家族長輩,有不少還活着。
一旦真要發生什麼大事,淩雲城這些大家族,每家能夠拿出二三十個玄階高手都毫不為奇。
來到正對擂台的一号桌,在主位坐下後,白聰桓與在座的族長寒暄了幾句,目光移向臉色平靜,他到來之時唯一一個沒有起身的薛承山。
“承山,聽說你們薛家最近鬧出家門不幸的事情?”
嘩……
在場的無不是武者,這聲音雖然不大,而且相隔也有一段距離,卻沒逃過衆人傾聽的耳朵。聞言,附近上百桌一片嘩然。
這還沒開席呢!居然就開始戰起來了。
“我薛家沒鬧出什麼家門不幸的事情,不過是一些跳梁小醜散布流言而已。連點流言蜚語都信以為真,白老,您是真老了,怪不得要過九十歲大壽,是怕過不了百歲壽辰嗎?”薛承山強忍兇中的怒火,不鹹不淡的頂了一句。若非想要搞清楚白家憑什麼有膽氣挑戰薛家,以他的脾氣和作風,此刻早已經掀桌子皿洗白家了。
“是嗎?”白聰桓不以為意道。
“二十年前,白老卸任的時候是玄階三重,現在想必更加強大吧?我薛承山那時隻是初出茅廬,一直想要找白老指教指教,可惜始終沒有機會,不知道白老現在可願意給我這個機會?”薛承山強勢出擊。
“不急,以後有的是機會。”白聰桓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扭頭看向身旁的白烈峰:“時間差不多,可以開席了。”
說罷,坐了下來。
論實力,别看白聰桓二十年前就達到玄階三重,二十年後的今天,突破到玄階四重的幾率微乎其微。因為達到玄階,每提升一個小境界,都需要相應的悟性才行。悟性不夠,沒有一定的機緣或運氣,閉關再多年也是浪費時間,頂多也就靈力更精純一些。
二人真要打起來,玄階五重的薛承山必勝無疑。
但白家既然敢挑釁薛家,勢必有什麼強大的底牌,最起碼,這底牌能夠硬扛他薛承山。
薛承山出言挑釁,就是打算把這底牌給激出來。可惜,白家似乎沒有現在就把底牌給現出來的意思。
白烈峰一個縱身躍上擂台,高聲開口,洪亮的聲音傳遍整個演武場:“宴席現在開始,另外,為了這場宴席不會太單調,我們白家特意保留了我腳下的這個擂台,希望有人願意上台比武助興。為此,我們白家也準備了不少彩頭。”
頓了頓,白烈峰繼續道:“誰要是能擂台上連勝三場,将可以獲得三品靈劍一柄。要是能在擂台上連勝五場,将能獲得四品靈劍一柄。要是有人能在擂台上連勝十場,将可以獲得五品靈劍一柄,以及……五品護甲一件!”
轟!
整個演武場,瞬時陷入轟動當中。
“連勝三場就能獲得三品靈劍一柄,我的天,白家是不是瘋了?”
“白家不是瘋了,是打算傾家蕩産了。這場宴席本來就耗資巨大,居然還拿出這麼恐怖的彩頭。”
“五品靈劍,五品護甲……白家的手頭上,居然會有五品靈器,而且拿出來當做彩頭送人。”
别說那些小輩,縱使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乃至于各大家族的長老們,都心動了。
五品靈器啊!
各大家族的手頭上不是沒有,但絕對屈指可數。而且,無不都是當做鎮族之寶束之高閣。
要知道,在淩雲城堪稱無敵的薛承山,也不敢将五品靈器帶在身邊。他的武器,也不過是一柄四品靈劍而已。
“靈器不多,先到先得,有意者請抓緊時間。”白烈峰一聲大喝,縱身躍下擂台。
遠處,數不清的丫環正端着托盤徐徐而來。尚在數十米之外,各種靈獸肉香便撲面而來。
然而,卻無人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着擂台,呼吸微微急促。
“我先來!”
才沉寂了十幾秒,一人縱身躍上擂台。
衆人一瞧,是楊家的楊子封,楊家去年族比的冠軍。實力在楊家年輕一輩中,足以排進前三。
财帛動人心,楊子封一出場,直接便把這場比武助興的格調給拉高了數倍。
最起碼,那些黃階六重以下的武者,上去了也隻是給人增加勝場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