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郡王,你怎麼回來了?要知道你在,我就不想着來麻煩老林了。”莫天笑着打招呼。
康郡王顯然還沉浸在研究之中,用沾了皿水的手挽起袖子,“本王也不想回來,一回來就一堆破事。”
“呵呵,”莫天似乎知道康郡王所言何事,“莫不是康郡王太妃又出幺蛾子了?”
“是,也不是。總而言之就是麻煩。”康郡王冷了臉答道。
“所以就跑來我這裡消磨時間啦。”旁邊的林單笑着插話,“你來我這裡作甚?又有什麼命案讓我幫忙看屍體?”
“這回還真不是,是個活人,讓你幫忙治病。”
“什麼病?如果隻是一般的病,還請另尋他人。”林單一聽說是給人看病,頓時沒了興趣,低下頭又要開始擺弄那些兔子屍體。
宋春娘無比汗顔,這都是些什麼人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戰場上剛下來的人,那麼多的皿污,還一個勁得摸來摸去。還有康郡王,好似不認識自己了似的,低頭就弄他的兔子。
“這可不是普通的病,是中毒了,而且還是看不出來什麼毒。”莫天習慣了眼前兩位的脾氣,毫不介意繼續說道。
“什麼毒?”林單稍微有了點興趣。
莫天碰了碰宋春娘的胳膊,“你來說說吧。”
宋春娘便把大夫所說的話以及宋夏娘目前的狀況說了出來。
“……目前宋二小姐就是這種狀況,并不清醒,看着就跟睡着了似的。”莫天又補充道。
“宋二小姐?”康郡王聞言擡起頭,“可是要做我藥人的那個?”
莫天點頭,“正是。”
“按照她的體質,該是個自我保護比較強的,一般的毒對于她的傷害并沒有像其他人那麼嚴重,能讓她昏迷不醒,這毒毒性不小。”康郡王分析說道。
“原來郡王爺認識病人啊,要不請了郡王爺去看看吧,好歹熟悉情況。”林單順勢推薦。
莫天緊接着說道:“若能得了康郡王的相助自然是好的,不知郡王爺可否給面子?”
宋春娘在一旁聽得心都懸了,一方面是期望康郡王能出手相助,另一方面也是擔心他重提藥人之事。
果不其然,康郡王冷冷甩下了一句話,“不去,她都拒絕做本王的藥人了,本王何必自讨沒趣。”
這個康郡王,果然是個記仇的。作為一個學醫的人,救死扶傷難道不是最重要的麼?
宋春娘氣得咬牙,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郡王爺,還請幫忙看看,不然舍妹可就沒得救了!”
“你是誰?”康郡王眯起眼問道。
宋春娘心裡咯噔了一下,果然不記得了。
莫天急忙解釋,“這位是宋大小姐,乃是宋二小姐的姐姐,郡王爺也是見過的啊。”
康郡王想了想,似乎回憶起來了,“哦,确實見過,那又怎麼樣?我說不去就是不去。”
如此任性的說法,隻怕也沒誰能出其左右了。
要是擱在平時,面對這麼個冷淡傲嬌,沒有半點同情心的人,宋春娘理都懶得理,可是現在關系到宋夏娘的性命,宋春娘忍了下來。
“郡王爺,民女替妹妹宋夏娘求您,去幫忙看看吧,她若是活了,您還能想轍要了她做藥人,若是死了,可就沒辦法了。”
這句話倒是說到康郡王心坎裡面去了。
“既是如此,那本王就去看看吧。”
宋春娘聞言道謝,“多謝康郡王爺。”
康郡王随着宋春娘和莫天一塊去了永福巷。
宋夏娘的樣子,讓康郡王莫名的興奮,“這毒藥,确實罕見。不像是中原大宋國所有的,定是外邦傳來。”
“此話怎講呢?”宋春娘問道,她害怕康郡王吐出一個熟悉的地名。
“大宋國所出的毒藥,多為植物所制,而宋二小姐所中之毒,應該是動物制成的,而通曉以動物制毒的方法,隻有西域。”
康郡王淡淡的話語,如同驚雷打在宋春娘的腦門上,這是她最不願意聽到的結果,哪怕自己與赫連沖關系鬧僵了,她也不想看到對方變得毫無人性。
可是事實就赤裸裸擺在眼前,讓她無從逃避。
赫連沖啊赫連沖,難道你就這麼恨我麼?
宋春娘的心抽疼,一時間都撐不住身體,幾欲倒下。
“你沒事吧?”旁邊的莫天及時扶住了她,關心問道。
宋春娘搖頭,“我沒事。”轉而又問康郡王,“那這毒,能解嗎?”
“天底下還沒有無解的毒藥,萬物相生相克,總是有能降制住他的方法。”康郡王悠悠說道。
這毒就是有解了?
宋春娘高興的問道:“郡王爺可否解了這毒?”
康郡王卻是搖頭,“要想解毒,得先知道是中了什麼毒,用什麼制成的,本王對此還一無所知,目前解不了。”
宋春娘由喜轉悲,“那怎麼辦?難道我二妹妹就這麼昏迷下去?”
“那倒也不是,如果你能找到這是什麼毒藥,由什麼制成,本王就有辦法解了它。”
“那如果找不到呢?”
“那也有辦法,隻不過本王要試驗無數次,直至效果能現在宋二小姐所中的毒一緻,才能對症下藥了。”
“那要多久呢?”
康郡王斜眼瞟了她一眼,“快則十天半個月,慢則八九十年。也可能本王所制的藥不對症,服了加重病情,無藥可救而亡,這是最差的結果。總而言之就是看運氣了。”
宋春娘頹然,這不是聽天由命麼?過了十年八年,誰知道是什麼光景?而且,萬一真弄錯了,一命呼呼,可怎好啊?
宋春娘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樣?宋大小姐,你覺得本王要如何幫助你們呢?”
宋春娘咬唇,西域,隻能是赫連沖了。想辦法,找出證據,将他繩之于法,再逼他拿出解藥或者毒藥?
原以為,志不同道不合,兩人分開之後相忘于江湖,就算是了了這份孽緣了,沒想到,居然會害了自己妹妹,難道,真是要逼得反目成仇?
縱使已經分開,宋春娘還是會心痛,為何自己想找個歸宿就這麼難呢?難道老天爺注定了自己隻能在生意場上厮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