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年期的老女人。”盧格忍不住嘟囔,他朝着縮在馬車廂角落裡的黑狗抱怨。作為貝兒南斯最出名的徽章騎士後裔,同時也将家傳鬥氣練到近乎巅峰的米缇,若非她是個女人,早就被内閣征召,授封勳爵頭銜。
這個女人的名聲,完全是由她用近三十年的時間,一拳一腳殺出來的。
不過也因此,米缇曾受到過數位貴族聯手的抵制,和警署的追捕。但最終米缇活了下來,而警署的追捕令,也在悄然間撤掉。
想要子承父業的魯夫,對于盧格,警署但凡他所能知道的,都會告訴盧格。哪怕越級違規他也照做,畢竟不是一次兩次了……再說魯夫為了支撐盧格就讀刺荊棘學院,以及巴結上司,暗中受賄的事,加起來足夠他被判個絞刑。
用盧格的理解就是,好聽點是一身滾刀肉,難聽點嘛,死豬不怕開水燙。
也正是此,得知米缇來曆的盧格,很聽話沒有接受莉莉絲的愛慕,并且總想着拜師。不過次數多了,總是無功而返,盧格也未免有點惱羞成怒。
當然也因為米缇的話,以往都不怎麼好聽。
咔嚓!
陡然,馬車劇烈震動起來,是驟然停下,又在瞬間起步造成的。
盧格不無意外的被摔了個七葷八素,他頭磕在馬車壁上,眼前一黑,劇痛襲腦下,差點暈過去。
遭受牽連的格爾,緩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撲過來,雙腳按在盧格的嘴上。
“呸、呸!”掙紮着推開格爾,做了個表示自己明白的手勢,盧格趕緊拿衣領子擦嘴,好幾下後憤憤道:“該死的……”
話沒說完,馬車就又是劇烈一震,疾馳的馬車,突然就又停下了。
盧格又摔了一跤,他咬咬牙,不一言,隻是鐵青着臉,推開了車門,擡眼一看,卻意外現,這次不是米缇故意的。
而是有人攔路。
黑黑眸,略顯瘦削的臉龐,穿着打扮與貝兒南斯人無異,但總有一種格格不入感。腰間不挂兵器,反倒是在他背上,似乎背着一把長劍。
他雙手抄在口袋裡,目光冷冷的盯着米缇。
米缇如臨大敵,她雙手握拳,頗為兇戾的低吼:“你想幹什麼?季伏。”
“我師武館将開,還請米缇夫人,屆時到來。”季伏突然從他口袋裡掏出一張朱紅色的請帖,雙手舉起,送到米缇身前。
“武館?你還有老師?”米缇的臉色這一瞬間狂變,音調陡然拔高。
“是的。”季伏說着,将目光看向了剛從馬車廂裡出來的盧格,将他打量了一番後,忽然道:“刺荊棘學院的學生?”
盧格低頭一看,見是自己還套着學院的校褲,便道:“我是,請問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這位勇者先生。”
“有。”季伏說着就是變臉,隻見他瞬間臉上堆起笑容,看起來很燦爛的樣子,非常迅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小冊子,然後遞給盧格,他湊上來道:“小兄弟,這是我們暴龍武館的介紹手冊,最後還附帶本門一招武技,若是喜歡,可以來我們武館學習,憑此冊可打八折,記得到時候選教練時選我,我叫季伏,别認錯了……”
這種上輩子街邊理店的拉客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盧格眨了眨眼,趕緊把這錯覺抛掉,然後鄭重的收下了手冊,道了聲謝,并表示回家後會和父母商量一下。
季伏這才意猶未盡的住嘴,然後悻悻然離去。
“他是誰?”
這人一走,盧格就馬上問米缇。
“他不是告訴你了,季伏。”米缇一臉的沒好氣。
“我問的是他的身份!米缇阿姨。”
“武館的教練。”米缇的臉色越來越差勁。
盧格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然後立馬轉身回了車廂,縮到角落坐好,格爾立即湊過來小聲問:“那人是誰?看起來比冒險隊的那幾個家夥還要兇惡……”
“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挑戰米缇,并且順手揍了她一頓的那個。”盧格小聲回答。
然後不無意外的,馬車又是劇烈一震。
但早有準備的盧格,隻是咧了咧嘴,一臉不屑。
米缇的駕車技術很好,盧格隻感覺自己硬撐着沒一會兒,就到了。他立馬抱着格爾跳下車,然後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跑。
這一代盡管不是貴族區,但居住在這地方的,多為富商和小有權勢之人。在治安上,自然不會差了。尤其是各家警長的樓層附近,警員的巡視力量,是最多的。
在這裡,米缇哪怕是投靠了莉莉絲的家族,她也不敢動手。除非是生死大仇。
盧格看到米缇鐵青着臉駕車離去,知道他想拜這個老女人為師的事情,算是徹底不可能了。
不過穿越一年來,他對鬥氣,隻聽說沒見過。并且将家傳鬥氣練到巅峰的米缇,當年追殺她的,卻隻是幾個人一組的警員。深知警員基本戰鬥力的盧格,對此倒也沒有多少失望。
鬥氣确實存在于這個異世界,但沒有他一開始想象中的那麼厲害!
推開門,回到家中,盧格卻現家中多了一個人。
“你回來了,阿夏爾有功課上的事情問你,你給她好好解答。”坐在沙上看報紙的薇薇安,抿了口咖啡,沖着剛進屋的盧格一個勁的眨眼睛。
械腦自行運轉,将這表情集合整理歸納,最終給了盧格這麼一個信息:抓住這次機會,媽幫你提親去!
“表哥。”從沙上坐起來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十二三歲的樣子,一頭翠綠的長垂落披肩,她穿着束兇的小裙子,從微微顯露的蓓蕾往下,勾勒出頗為動人的身姿。她笑得很甜,聲音也細膩好聽。
“表哥,我們好久不見。”她一蹦一跳的到了盧格身前,很活潑的樣子。
盧格面無表情,他率先走向卧室,“走吧,去我房間。”
“嗯。”
小女孩帶上了書袋子,聽話的跟過來。
咔嚓,房門随之關上。乖巧模樣的小女孩立馬眼前一亮,然後一個飛撲,落在盧格的床上,打滾幾圈後,翻身坐起,“唉呀媽呀,裝淑女裝得累死老娘了。”
盧格還是面無表情,隻是低着頭。
裙子剛才被她掀起來了……他看得很清楚,就是時間太短。盧格惋惜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