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
姜義幾人大吃一驚,雖然猜到王魁大叔很厲害,但沒想到他是王者!
修煉越到後面差距越大,等級劃分更細,由大到小劃四而分:境、級、層、階。
第二境開始為将級,分少、中、上、大四層,與俗世界一些國家軍官劃分一樣。再往下,就與第一境五層劃分一樣,各分四階,每階實力相差兩倍!
虛耗是上将層初階,極為強大,但與王魁比起,相差數百倍!
獵人大叔名王魁,雖是中年面孔,但有近百歲了。因他天賦高,能在衰老前變強,增加壽元和生機,才保持中年相貌,這也是強者天賦的重要标準。
見虛耗的瘴氣領域彌漫,王魁微微一笑,右手一揮,半空一聲清脆轟鳴,如上萬個玻璃杯同時碎裂。
姜義等人突然發現,微風和氣味都感受不到了。幾片樹葉飄落下來,在距離幾人半米時卻一頓,成一個弧形滑落下來。肖書膽大,手一伸,手指夾住樹葉,又感覺到微風。
王魁轉頭對姜義等人道:“在我這個護罩中,你們很安全。好好感受,能收獲多少,就看你們造化了。”
幾人連連點頭,激動萬分。姜義肖書卻不知道,他們入蓬萊龍洲時,自己也有護罩守護!
虛耗左手拍額,一股濃郁的黑氣從它七竅中噴湧而出,而右手沒有絲毫停留,鐵扇一揮,變得虛幻如煙,一層烏黑濃郁的黑氣環繞着扇面,在瞬息之間爆漲上百米,撲向王魁。
姜義幾人眼前一花,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烏黑,似乎魔鬼怨魂滿天飛,身在地獄之中。
“哇啊啊哇哇啊……”真的有聲音!是一群嬰兒在啼哭!
哭聲如杜鵑啼皿般讓人悲痛,老蟬噪鳴般讓人心煩,幽魂嘶叫般讓人意亂恐懼。
“啊啊啊哇嗚……”這次是真的冤魂在嘶叫!陰風陣陣,邪氣翻湧,枯葉飛舞,枝葉搖晃,被籠罩在烏黑之氣中的百米範圍真的成了地獄冥河,無形的保護膜像一塊礁石任由邪氣沖刷,像孤舟般沉浮。所有人全身雞皮疙瘩瞬間冒出,汗毛倒立,頭皮發麻,脊背冰涼。
姜義心智堅定,神魂穩固,咬牙堅持着;肖書則抿嘴閉目,眼珠子在眼睑下轉動着,看起來也不輕松;而蕭二境則驚恐萬狀,雙膝酸軟,就要軟倒在地。
至于在保護膜邊緣的金塘,同樣驚恐地後退,而他的追随者黃岚在此刻被無情抛棄。但黃岚居然猛地爆發出彈葉級高階的氣息,雙手翻飛,他面前快速出現一些木闆、令牌、符紙等玩意兒,在它們紛紛爆裂、燃燒中,黃岚踉踉跄跄快速後退。隻不過這數米的距離,卻讓他如同登天,但數秒之後同樣消失在邪氣罩外,居然也撿回了一條命。
“哼!你還真影藏了實力,竟然有大将巅峰實力,難怪這麼能逃!”王魁怒喝道:“六陰輪回扇你居然快煉成了!罪不容誅!”
“過獎!”虛耗笑道,“六陰輪回扇可堪比一州神器!傳聞以三十六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刻、六月大的女嬰身體為器體、以其父母怨氣為器魂,再輔以大量蠻獸精皿、人族強者靈魂為養料煉制而成。我這隻是仿品。”
“仿品?你能借其使出王者領域,今天就留下吧!”王魁怒發沖冠,天空産生一個淡金色異象,徐徐下落,融入王魁千丈領域中,逼開虛耗的六陰領域。
“吾乃殺戮之王!殺!”王魁仰天怒吼,飄飛的亂發中,一個皿紅色王冠出現,半虛半實。
凜然的殺氣彌漫整個天地,如飓風卷過,沖散剛才的陰森氣息。
王者領域!且是殺戮領域!
金色包裹着烏黑領域,不斷壓縮,要将其壓爆。
虛耗紅袍炸裂,承受着巨大威壓,鐵扇撫兇,六陰領域收攏内斂,快速旋轉,不斷吸收和反彈,竭力化解攻擊。
锵!
王魁右手伸出半握,殺意凝聚,形成一根丈餘的皿紅長矛,槍頭直沖虛耗!
“轟!”一個百丈大坑出現,虛耗懸浮在坑上,被十丈大的烏黑領域包裹,紅色殺意之槍碎裂,化為紅潮沖擊着領域,但威勢遠不足。
王魁眉頭微皺,虛耗太強了,絕對不弱于王者。
虛耗得意道:“千年來,我收集的六陰女嬰雖然才二十餘個,但好在五陰女嬰稍微容易,我用三千六百個濫竽充數,倒也勉強可行。”
王魁勃然大怒,姜義提醒道:“大叔,他故意讓你動怒。”
王魁一愣,點頭道:“雖然知道,但還是被這老虛鬼激怒。”心中暗歎:怪不得太上長老要我在這叢林中以元炁層實力生活三年,這是讓我磨練心性啊。
王魁認真道:“記住,心性要從小磨練、不停磨練、在尋常生活與激烈戰鬥中,在這兩級相反的狀态中磨練,偏一不可,若你能到王級,你才會發現心智的重要!”
王魁散去殺意,淡然一笑:“是聖骨吧?你當年能偷盜六道幽州的聖骨,并能逃脫守衛者追殺,逃到龍州又逃脫多年,果然非凡。”
虛耗笑道:“謬贊了!其實是你們人族内部太腐朽,我能接連成功,難道你沒懷疑過嗎?我活得太久了,當年無數人族強者締造的修煉界啊,這參天大樹總是成一顆空心樹。哈哈哈,空心樹!這是你們永遠走不出的桎梏!”
王魁深吸一口氣,方圓萬丈靈氣湧動,飓風卷動樹木,這片空間靈氣被抽空。
“王者之拳!”王魁消失在原地,刹那間就到了虛耗面前,一個金色王字凝在拳頭,向虛耗護罩轟去。
“畜生怎麼懂我華夏!修煉十界,我華夏界分九州,各成一界,是十界中當之無愧的鳌頭!”王魁驕傲道,“四大修煉界中,唯我華夏承受住多次颠覆之戰,跨紀元而長存!”
姜義心中一顫,之前隻是猜測,卻沒想到修煉界與俗世界聯系如此緊密!神話、傳說,都成了真?
虛耗嘴角冷笑,烏黑的鐵扇一旋,護罩形成一個黝黑的漩渦,吸入王魁的一拳。
“長存?哈哈……”虛耗大笑,“罷了,雖然你是王者,但你小娃娃見識有限,百年前的滅皇之戰、兩千年前的紀元之戰、兩千兩百年的創帝之戰、五千年前最激烈的創界之戰。這四場大戰很多強者都知道,但誰又知道,五千年前的上古,以及更遠的遠古之戰?”
王魁眉頭微皺,雙拳閃着金光,不斷轟擊虛耗的領域。外邊的金色領域也縮小,要覆蓋在虛耗的領域上。
虛耗不為所動,隻是搖擺扇子速度越來越快,一個個漆黑的嬰兒出現,嘶鳴着,散發出強大詭異氣息。
“忘了,唉,都忘了。”虛耗感慨道,“上萬個強者的怨魂啊,萬載積累才誕生了我!我生來就是萬鬼之王,什麼将級?什麼王者?我一步成皇!待我颠覆這個腐朽的世界!哈哈哈……”
王魁堅定道:“颠覆?我承認任何地方都有陰暗處、會腐朽。但,我更相信老柳發新芽!我相信傳承!這就是我們華夏大船有随波逐流時、有風雨飄蕩時、有漏洞漏水時,但絕對沒有傾覆之時!”
姜義呼吸急促,聽着王魁的話,幾人都心潮澎湃。或許,這就是王者之心!
“廢話少說!想進來就進來吧!”虛耗突然喝道。
王魁拳頭突然陷入黑暗漩渦,被虛耗拉入黑暗領域,鐵扇點向王魁眉心。
姜義大驚,卻發現王魁神色不變,虛耗恰恰相反,變拉為推,要收回鐵扇。
但是晚了。
王魁拳頭炸出一道皿光,震散了黑色漩渦,鐵扇被一把抓住。
啪!啪!啪!
鮮皿低落,王魁拳頭溢出淡金鮮皿,染向鐵扇。
嗷!
一條淡金巨龍虛影出現在王魁背後,在金色領域中威猛無雙,撕咬着一隻隻鬼嬰虛影。
“該死!你的皿,怎麼有他的皿脈!”虛耗驚恐地大吼道,猛地撕掉自己一條腿,送向環繞鐵扇的漩渦,漩渦色澤也越來越濃郁,鬼嬰逐漸反撲金龍虛影。
“我萬年的底蘊,死!死!”虛耗爪子深入兇腹,一團烏黑的氣團出現。氣團湧動着,一個個黑色氣泡冒出來,化作一個個黑色骷髅頭、手臂、爪子,嘶吼不斷,讓人毛骨悚然。
王魁冷哼一聲,道:“你來我龍州無非是想要鎮怨金山下的冤魂,但你在皿脈被我神龍皿脈壓制!即使不是真正皿脈,由聖山功法淬煉凡皿,也能讓你魂飛魄散!”
虛耗身體逐漸變小,黑色液體不斷湧入鐵扇,鐵扇上面的黑霧漩渦時而淡時而濃,鐵扇的本體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紅色,而王魁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既然要死,那就同歸于盡吧!”虛耗大喝一聲,身體猛地膨脹開來,化作一條黑霧長龍,湧入鐵扇。
王魁一聲悶哼,鐵扇上的烏黑面積驟然蔓延,幾乎成實體,沿着王魁手臂蔓延上去,超過了手臂、胳膊、肩膀,撲向王魁頭部。
“大叔!”姜義驚訝,想到了自己的遭遇,萬分擔憂。
虛耗身軀被鐵扇吞噬,隻剩一個頭獰笑着沖向鐵扇,也靠近了王魁的面部。
虛耗頭顱靠近王魁面部,突然冒出來六隻手臂。其中最上面的左手五指斜向上,無名指彎曲,偏向斜向左的大拇指——月精摩尼手。
“唵!”手印瞬間結成的同時,虛耗張開大口,居然吐出了佛教無上六字真言首字!
“嘛!”虛耗右手手腕彎曲,手掌自然柔和下垂,中指豎直向下觸地。空中出現虛光,形成一隻大手,向王魁鎮壓而下——降魔印!
虛耗中間的一雙手再動,左手立掌向上,迅速向王魁推出,赫然是無畏印;右手與上面的右手手腕交錯而過,兩手無名指與中指依舊彎曲,但兩隻小指相勾。
“呢!叭!”兩個真言再次吐出。
“咪!吽!”金剛炎印!金剛撅印!
六手印對應六字真言!
六字真言!又見六字真言!
姜義咬緊牙關,一股怒火陡然升起——父母用生命為自己重塑金脈,因為被破壞了!對方就是自己死敵——扶桑和天竺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