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們的身體哆嗦着,他們是真的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天空中沒有飄落雪花,但是每一個人的牙齒都在打顫,每一個人的小腿都忍不住在顫抖,胡安娜的眉毛結上了冰霜,她輕輕的呼出了一口哈氣。
白色的哈氣呼出,空氣就像是凝固了一樣,時間在這一刻定格。傭兵們表情驚恐,他們都拼命的想要逃離,但是他們的腿卻不聽使喚。
所有人都發現他們動不了了,傭兵們的腳被冰雪固定了在了地面,他們的身體愈發的僵硬。對于這些傭兵們來說,現在就連活動一下手指都已經成為了一種奢望。從傭兵們的腳趾開始,再到他們身體,最後再到他們的頭部,冰晶在不停的蔓延,傭兵們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再被不斷的冰凍直至成為一座人形的冰雕。
小巷中冷得可怕,胡安娜被凍的說不出話來,她的皿液都仿佛凝固,那股寒冷真的是深入骨髓。王女殿下拼命想要掙脫身後的那座冰雕,可是她卻連活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白光一現,王女殿下甚至沒有看清楚動作,鎖住她身體的冰雕破碎,而那一地的碎肉也早已經沒有了生的氣息。
裂縫開始在第一座冰雕顯現,緊接着第二座,第三座,所有被凍成冰雕的傭兵們身體一點一點的崩壞,那是一種由外力強行擊打而造成了的粉碎,轉眼間剛才那些還兇惡無比的傭兵們都變成了一地的碎肉。
作為在場唯一沒有變成冰雕的人,胡安娜的情況也并沒有好上太多。王女殿下的身體僵硬,她的意識漸漸的模糊,就在她将要倒地之時,餘辰趕忙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胡安娜身邊将她扶了起來。
感受到了胡安娜冰涼的身體,餘辰趕忙将她抱起,他也實在是沒有想到名器‘寒夜’的初戰竟然會如此暴躁。
感覺到了胡安娜均勻的心跳餘辰的心裡舒了口氣,在臨走之前,他還不忘記銷毀現場。藍色的火焰在滿地的凍肉(碎肉)上熊熊燃燒,這詭異的場景看起來就好像是在進行着某種可怖(邪惡)的儀式。
附近的老鼠都被這妖異的藍色火焰給吓跑,直到幾分鐘後小巷中才再次恢複了平靜,那一地的凍肉(碎肉)早已經變成了黑灰,沒有人會知道這裡曾有人來過,沒有人會知道這裡到底曾發生過什麼。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有偶爾路過的人會看到那些殘留在牆上的冰晶。
“咳,咳。”胡安娜睜開了眼睛,她的喉嚨很幹,她感覺到自己很渴。
餘辰早已經在一旁等候多時,就在胡安娜咳嗽的時候他就已經遞上了熱水。
“還冷麼?”餘辰關心的問道,他有些擔心胡安娜的身體狀況,就是因為他自己沒有控制好名器‘寒夜’所以才會将胡安娜給一起凍僵的。
“還好。”胡安娜打了一個哆嗦,雖然在厚厚的被子中,但是她還是會感覺到有一些冷,就在不經意間胡安娜瞥了一眼桌角的鬧鐘。
一雙溫暖的手伸了過來,餘辰握住了胡安娜的雙手,他将一條熱毛巾浮在了王女殿下的額頭上。
“現在好些了吧。”餘辰的心中有一絲愧疚,如果他能更好的掌控名器‘寒夜’,那麼胡安娜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醫生說你這是受到了寒氣侵蝕,在溫暖的環境靜養一周就好了。”
感受到了那雙溫暖的手,胡安娜茫然的聽着,她看着周圍的環境,這裡并不是她先前所居住的房間。還有醫生?怎麼自己就會被寒氣所侵蝕?
胡安娜并沒有回應,她的身體很虛,寒氣遊走在她的皿液中,這讓王女殿下的反應有些慢。
‘原來那一夜是你救了我。’胡安娜摸着天鵝絨的床毯,現在她還是有一些迷糊,但是胡安娜也已經大緻明白了,原來自己又是被‘英雄’所救了啊。
胡安娜想握緊自己的拳頭,但是這一次她卻沒有做到。胡安娜有一種僵硬的感覺,自己的身體裡還有些微微作痛。
‘英雄不是每一次都會聽從你的召喚的,傻丫頭。’胡安娜的腦子嗡嗡作響,她明白自己的好運不可能永遠的這麼持續下去。
“謝謝。”胡安娜蒼白的嘴唇蠕動,她将頭搭在了餘辰的肩膀上。
胡安娜很虛弱,她也很冷。餘辰不傻,他能感覺的到胡安娜的狀況并不好。
“你先躺下。”餘辰輕輕的讓懷中的胡安娜平躺,他握緊了胡安娜的手。
一股熱流從餘辰的手心傳出,平躺着的胡安娜感覺一股暖意席卷了全身,那些殘留在皿液中的冰刺在逐漸融化。
胡安娜出了大量虛汗,她的汗水已經浸透了睡衣,餘辰也感覺到了一股燥熱,這是他第一次嘗試用火與水的能力去打通‘經絡’。
在經過餘辰的嘗試後胡安娜的情況明顯好轉了許多,在排除大量的虛汗後胡安娜的意識明顯清醒了許多,她已經不再感覺到寒冷。
看着自己身上的虛汗,胡安娜感覺到有點‘難受’。尤其是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這種黏糊糊的感覺實在是讓她感覺到無法忍受。
“我想去洗一下澡,麻煩你先出去一下。”胡安娜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她實在是不好意思讓餘辰看到如此通透的自己。(汗水打濕了胡安娜的内衣,那含花待放的小兇脯簡直就想讓人去犯罪。)
‘我又欠你一個大人情了。’就在餘辰離開之後,胡安娜的神情有些落寞,這是她‘一天’之中欠下餘辰的第二個大人情了。
王女殿下泡進了浴缸,她将頭埋在水裡,因為這樣胡安娜覺得可以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你就是在胡鬧。’
餘辰在客廳中等待,他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餘辰的腦海中還在回想剛才自己的做法,世界的東方究竟是一個怎樣巧妙的世界,餘辰已經有一些迫不及待了。這種經絡之說也是東方世界的獨特體系,餘辰抱着一試的态度沒想到卻取得如此效果。對于世界的東邊餘辰愈加的敬畏了,僅僅是爺爺所教給自己的一點皮毛就有如此神效,這讓餘辰更加感覺到了自己的藐小。
‘實力。’
‘我需要更強。’少年撫摸着他的劍,名器‘寒夜’靜靜的躺在那裡,雖然寒夜的氣息被收斂的很好,但是餘辰知道,這是一把兇器,它指不定哪天就會暴起傷人,在有足夠的實力之前還是少動用它的為好。
餘辰閉起了眼睛,他在冥想,他在去感受。就是剛才的嘗試讓他感覺到了一種頓悟的感覺,原來覺醒者的能力還可以這樣使用。至于說餘辰的行為是不是太大膽了,他竟然敢初次嘗試就搞這種‘高危’的‘人體實驗’。其實餘辰的嘗試并不危險,就算是很不幸失敗了也絕對不會傷害到胡安娜分毫,最多就是會讓她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熱罷了,所以餘辰才敢這麼放心大膽的去嘗試,對于傷害同伴這種事,餘辰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嘗試的。
‘這個傻瓜。’胡安娜對着鏡子發呆,她看到了那張略顯憔悴的臉,她看到了那個魯莽的自己。
胡安娜包裹着浴巾,她這次洗浴可以說是很迅速,這可和王女以前的習慣有一些大相徑庭。
“我們走吧。”胡安娜梳洗完畢,經過餘辰的‘幫助’王女殿下的疲勞已經一掃而空了。
“你真的要去麼?”當看到胡安娜一身黑袍的時候餘辰就已經明白了她的心思,但是餘辰真的不希望胡安娜再去冒險,他必須要再問一遍。
“我想去。”胡安娜對餘辰伸出了手,那是邀請的意思,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是王女的任性,她已經做好了餘辰拒絕自己的準備,胡安娜知道,如果餘辰真的拒絕,那麼她将沒有一絲的機會,那她就得乖乖的跟餘辰回去。
餘辰并沒有說話,他在看着王女的眼睛。
“既然都到了這裡,那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不過你要保證,到時候你一切都要聽我的。”這是餘辰私自做出的決定,他已經做好了相應的覺悟。當然,餘辰這絕不是因為憐憫,之所以做出這個冒險的決定那是因為餘辰看到了胡安娜眼神中的倔強,他需要用一些自己的方式來讓王女殿下變得成熟起來,為此餘辰甯願當一個‘惡人’。
餘辰的‘爽快’讓胡安娜沒有想到,當初她要跪着求他的時候,他是那麼的狠心,怎麼今天一下子就心軟了。
胡安娜不會傻到以為這是自己的魅力所緻,她知道餘辰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不過他肯讓自己去,那就夠了。
快正午十二時,太陽最高的時候,也是一天中相當熱的時間段,可是在王都的中心廣場上卻聚集了數以萬計的民衆,他們不顧着太陽的暴曬,有的人是從早上就已經來到了這裡,更有人甚至是從外地趕來,這些所有聚集而來的人們今天在這裡就隻為了一件事,觀摩歐根親王的處刑儀式。
人群中餘辰和胡安娜混雜其中,兩個人都身着最普通的銀色铠甲,頭戴巨盔,活脫脫一幅傭兵的打扮。至于說好的黑袍呢?那是餘辰覺得黑袍蒙面實在是太傻,那隻會是讓你成為人群中最顯眼的目标,所以打扮成大衆傭兵的樣子才是最好的障眼法。
論生存經驗,餘辰确實是比胡安娜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他們的這身裝扮成功的打消了群衆們的疑慮,不過讓餘辰心感疑惑的是今天這樣打扮的‘傭兵’是不是有一些太多了?
胡安娜看着廣場最中心的叔叔,她很難保持着平靜,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她的額頭上已經流出了汗水(當然不是因為炎熱)。
正午十二時整,鐘樓的鐘聲回響了十二下,廣場上人聲鼎沸,這是奧德裡奇準備的一場盛宴,他的加冕儀式将會和歐根親王的處刑儀式同時進行!
随着歐根親王的一條條罪狀被列出,廣場上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有的人痛罵,有的人歡呼,有的人冷漠,有的人氣憤,更多的人則是敢怒而不敢言(反對奧德裡奇的人)。
魏瑪邦聯的使者高坐于廣場中心的主座之上,他沒有去王宮觀禮(祝賀),對于魏瑪邦聯來說奧德裡奇就隻是一個棋子,但是歐根親王不同,歐根親王是他們的心腹大患,他必須要親眼看到歐根親王的人頭落下。
歐根親王被用太阿石制造的鎖鍊捆住了雙手和雙腳,他的身上還被魏瑪聯邦的人動了手腳(喂他吃一些讓人無力的藥物),再加上超強的‘安保’,這一次奧德裡奇可謂是給足了自己叔叔‘面子’。
王宮中,奧德裡奇正在加冕,效忠于他的貴族們也已經全部到齊,這些貴族們知道今天站隊的時機很重要,這是自己家族能不能進入新陛下核心圈子的最後機會。就在兩邊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時候,王都的所有城門卻都悄悄的關閉了,城内的城防軍也已經進入了高度戒備的狀态。
外緊内松,這是奧德裡奇早就制定好的對策,他要将自己愚蠢的妹妹(胡安娜一方)所投入進來的力量一網打盡!
今天正午十二時之前進入王都會十分輕松,今天正午十二時之後王都将變成鐵桶一般插翅難飛。
“行刑!”監斬官一聲令下,兩名刀斧手早已經準備就位。
“大人,您一路走好。”一名刀斧手輕輕的對歐根親王說道,他對先王的暴死一直就懷有疑問,就像很多人一樣,他們絕不會相信王國的英雄,歐根親王會做出弑兄這樣的暴行。就像是一位哲人曾經說過,在大多數時候人民并不是缺少足夠的智商,他們隻是缺少說出真相的勇氣。
廣場上的防衛密不透風,這是奧德裡奇早就準備好的一張大網,他在等着那些愚人自投羅網
“嗖,嗖,嗖!”弓弩聲破風而來。
守衛在廣場中的衛兵們倒在皿泊之中,人群開始變得慌亂起來,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所有人開始四散而逃,整個廣場陷入了一片混亂。
衛兵們在強行維持着秩序,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慌亂之中跟不就分不清誰是‘暴民’,而誰就隻是普通的平民。
廣場上的騷亂并不能阻止處刑,斷頭台上的閘刀還是如期落下,可是歐根親王的腦袋并沒有和身體分家,那碩大的閘刀竟然被人給生生撞開!
身着各色铠甲,頭戴各色頭盔的‘傭兵’瘋狂的沖向了處刑台,他們訓練有素,他們整齊劃一,很快處刑台附近的守衛們就被輕松解決。
胡安娜有一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有一些不敢相信,這本來是她心中過不去的一道坎,她以為所有的人都放棄了自己的叔叔,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些說放棄的人還是來了!
黛西的人來了,老公爵的人也來了,唯獨沒有來的就可能是胡安娜臨時所招募的那批亡命之徒。不,也還有一個來了,那就是胡安娜唯一雇傭到擁有地位騎士實力的那位。
場面很混亂,但是歐根親王是暫時救下來了,胡安娜的心情激動無比,原來所有的人都沒有抛棄自己的叔叔,大家都還沒有抛棄歐根親王。
‘隻要活着就還有希望啊!’這是胡安娜内心的呐喊,她相信着奇迹一定會發生。
人群朝着四面逃散,餘辰帶着胡安娜跑到了一個較為安全的角落,相比起激動的胡安娜餘辰則是要鎮定的多。
胡安娜在暗中觀察着局勢,她都迫不及待想上前去幫上一把,可是又擔心自己成為累贅,所以王女殿下還是很‘理智’的呆在了餘辰的身邊。
上百人的營救隊伍,其中更是不乏地位騎士實力這樣的高手,可以說這是老公爵和黛西所能做到的極限了。當到了最後關頭,老公爵還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老夥計就這麼窩囊的死去,他抽取了軍中的王牌,他用上了自己最鋒利的一把刀。而黛西也是一樣,她明明知道這會接受家族的問責,但是為了自己的師傅她還是去做了。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的一種生物,理性告訴你不行,但是感性讓你不得不去做出某些決定,因為有些人根本就無法割舍,也不可能割舍。
廣場上的戰鬥如絞肉機般,一撥撥衛兵被打倒而一撥撥的衛兵卻又在趕來,老公爵和黛西的人果然都是好手,他們在一比十的情況下強行殺出了一條皿路,他們要護送着歐根親王前去東門,他們要趕快離開這座該死的城市。
二百餘人的營救隊伍最終剩下了不到四分之三,但是他們已經離成功越來越近了。吃了藥物而無力動彈的歐根親王被綁在馬上,而前方三百米不到就是城門!
在城門外的那邊還有一支五百人的隊伍,那是老公爵用來接應歐根親王所準備的精銳部隊,一旦他們能到達北境,那麼迎接他們的将會是數萬雄師。
餘辰和胡安娜跟随在營救隊伍的身後,在餘辰的刻意下他們和歐根親王的隊伍保持着一個相當的距離,從進城的那一刻餘辰就開始感覺到一些古怪,一種強烈的不安襲上了他的心頭。
這一切都太順利了,餘辰心中難免會這樣想,其實他也在祈禱,他也不希望歐根親王就那樣死去。
離城門還有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了!所有的營救人員他們都仿佛已經成功的邁出了那半隻腳,按照計劃這個時候城門應該已經被奪下,而接下來他們所需要做的就隻是沖出城門。
歐根親王的神志有一些模糊,馬上的劇烈颠簸讓他知道自己是在移動,他費力的擡起了頭,卻發現身後的騎兵們好像放緩了腳步。
“誓死效忠陛下,誓死效忠陛下!”上百名貴族單膝跪地,他們再對着奧德裡奇宣誓效忠。三王子緩步向前,他為大哥帶上了那象征着王國權柄的華貴王冠。
“為了勝利!幹杯!”身着華服的奧德裡奇喝下了那杯紅色的液體,他知道算一算時間應該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了。
“為了勝利!為了陛下!”貴族們在為奧德裡奇歡呼,他們認為自己正在迎來一個嶄新的時代。
就在營救小隊士氣最高昂的時候,就在胡安娜的心快要放下的時候,城門突然重重的關上了!上千名衛兵突然沖了出來,無數弩箭射穿了前排的馬匹,幾十名營救人員瞬間就被射成了篩子。
“隐藏在空氣的火之精靈啊,請聽從我的召喚。”一些覺醒者還在拼死抵抗,但是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當城門關閉的那一刻他們的任務就已經失敗了。
胡安娜瘋了一樣向前奔跑。
“叔叔不會有事的,叔叔不會有事的!”少女有如夢呓。
餘辰緊緊的跟在黛西的身後,他心底的那一抹不安變成了現實,原來這一切都是奧德裡奇的所安排好的。
在人抱有最大希望的時候給以絕望,這就是奧德裡奇想讓自己的妹妹看到的,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妹妹竟然會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看到。
忽然間胡安娜的身體再也動不了,她被餘辰死死的抱住,任憑她如何掙紮也無法再前進一步。
“叔叔!那是我的叔叔!我求你救…”胡安娜嚎啕着,她的情緒徹底的崩潰了,她看到了救援小隊的全軍覆滅,她看到了自己的叔叔被一群人架上了城樓。
餘辰幹脆捂住了胡安娜的嘴,他死死的将胡安娜按在牆邊,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沖過去,那麼就真的完了!
接下來胡安娜看到了她永生難忘的那一幕,歐根親王被一群人抓住,他被人架上了城樓,他被人當場處決!
自己的叔叔就那麼的死了!死了!死了啊!
胡安娜悲憤欲絕,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她一下子就掙開了餘辰的雙手。
“我恨你!”一個巴掌打在了餘辰的臉上,胡安娜無力的跪在地上,她無力的嚎啕大哭。
我恨你!這是少女心中的不甘,這是胡安娜心中的憤恨,她其實恨的不是餘辰,她恨的是她自己,她很她自己為何如此弱小!她恨她自己為何如此沒用!
餘辰松開了手,他沒有去制止胡安娜的行為,餘辰将胡安娜抱在了懷中,他知道這個女孩需要發洩。
或許在這個時候胡安娜還沒有明白這些人犧牲的意義,或許在這個時候胡安娜還不明白她身為王國唯一繼承人所需要擔負的責任,但是當自己的親叔叔人頭落地的時候,胡安娜至少知道了從來就沒有什麼奇迹,她至少知道了戴在她頭頂上的那頂王冠是如何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