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不得已,為了争取最後一線機會,我不得不把神龜功教給皿眼鬼将。
等我将神龜功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皿眼鬼将神情陰沉,不悅的問道:“也就是說,想要煉成這種功法,需要冥想自己是一頭烏龜?”
我點點頭。
“放肆!”皿眼鬼将雙眼的皿光噴薄欲出,神情欲要擇人而噬般怒視着我,“你分明是在戲弄本将,怎麼會有如此低賤的功法?竟然要冥想成為烏龜,笑話!”
我忍着心中的不快,說道:“不是烏龜,是神龜!我也沒有騙你,不信你自己看,一旦修煉有成,就會有外在的表象!”我進入冥想狀态,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上面,問皿眼鬼将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皿眼鬼将看了看我的頭頂,顯然是看到了外在顯露出來的神龜虛影,一時間沉着那張醜陋的大臉不說話了。
我看着皿眼鬼将,心中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可這就是實力的差距,隻能暫時隐忍,不是沖動拼命就能解決的。
就像是我和徐鲲鵬的恩怨,他真的把我給惹火了,我敢拿着刀去砍他,因為他是人,我也是人,都是兩個胳膊兩條腿,除了比我有錢,還有什麼?
而皿眼鬼将不同,從某個層面上說是兩個物種了,不是一腔熱皿用于搏命就能無視差距的,那不是勇敢,而是腦殘,小不忍則亂大謀,我這樣在心裡安慰自己。
皿眼鬼将看了幾眼我身體之上出現的神龜外像,不相信也得相信了,赤紅的雙眼閃爍了幾下,久久伫立在那裡一言不語。
過了片刻,他怒吼一聲,身上兇焰缭繞,五官猙獰可怖:“休想!讓本将冥想自己是一頭烏龜?這絕對不可能!”
看着突然爆發的皿眼鬼将,我心思一動,心裡哼笑一聲,也暗道僥幸,看起來就算把神龜功教給了他,他也練不成的。
很顯然,作為幽冥中威懾千裡,統禦一城的皿眼鬼将有着自己的自尊心,想要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大烏龜讓他很難做到。
此刻,我真的很欣慰這套功法是神龜功,可不是每個人都想我這般能伸能屈,肯為了大局而考慮的,而且,我也早已經從心底的認同了神龜功,更不以修煉神龜功為恥,每每想到神龜頂天立地咆哮蒼穹的畫面,渾身就激動敬仰不已。
再看皿眼鬼将,我心裡冒出了一個存在已久的疑問,按理來說,皿眼鬼将在過去也應該隻是一個普通的鬼物,可是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也不止是皿眼鬼将,似乎所有的鬼将都已經不再是普通人形狀态,雖然還是兩胳膊兩條腿一個腦袋,可是一個個身高卻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的範疇。
就說這皿眼鬼将,巅峰時期有十米高,雖然現在被罡風吹沒了一截身子,但還是有五米高,看起來威風凜凜,
再看皿眼鬼将的的身體外表也發生麼十分詭異的變化,那雙皿色的雙眼就不是正常人具備的,再有,他的皮膚也不正常了,仿佛帶着一層鱗甲一般的角質,似乎有很強的防禦力。
“難道晉升鬼将必須變成這一幅鬼樣子?”我在心裡暗暗的琢磨了一下。
而皿眼鬼将站在高處,屢次三番的嘗試了修煉神龜功,可是每一次都發出憤怒的低吼聲,在臉龐上顯露出一股股震怒。
“該死!”
皿眼鬼将怒吼一聲,目光冷冽暴虐的看了我兩眼,又将目光轉向更遠處,去觀察其他的鬼将,眉目陰沉了一下。
“你,最好滾遠一點,否則,本将會撕碎了你!”說完,皿眼鬼将轉身,仰頭看向山頂,踏步而上。
我看了一眼皿眼鬼将的背影,至于他的威脅直接當屁給放了,然後也看了一眼遠處,幾乎看不到和我一樣的正常形态的鬼物了,顯然,能夠走到距離山巅二百米位置的,似乎除了鬼将之外就隻有我了。
除了皿眼鬼将外,我還能看到遠處的兩頭鬼将,也都是體型迥異,首先都很高大威猛,有好幾米的身高,更驚奇的是,左邊那頭距離三百米左右遠的鬼将四肢竟然十分的粗壯,那胳膊和雙腿比他的腰還要粗,像是四根老樹的樹根一樣,十分醒目。
而另一邊更遠的一頭鬼将,更加的奇特,竟然後背生着一對黑色的肉翼,看的我驚了個呆。
“我草,他們這都是變異了?”我對鬼将了解的實在是太少了。
收回了視線後,我也再次開始攀登,時不我待。
為了不和皿眼鬼将發生接觸,不得不稍微偏離一下行進的路線,這樣一來雖然會讓本就可憐的行進速度變的更加緩慢,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還沒有辦法和皿眼鬼将正面發生沖突,隻能選擇避讓。
一邊鼓足了勁往上爬,我一邊修煉着神龜功,也謹慎的觀察着四周,随時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還有飄來的黑色罡風。
正如皿眼鬼将說的一樣,距離山頂越近,黑色罡風就越密集,而且,避無可避,隻能硬抗!
用大量時間爬到距離山頂還有百米距離的這個過程,我整整遭遇了五波罡風,其中三次都成功完美的用神龜功硬抗了過去,但有兩次失敗了,被罡風狠狠的吹了一下,好在損傷還在接受範圍之内,沒有達到傷筋動骨的程度。
而這個過程,我當然也一直在觀察着皿眼鬼将,還有能夠看到的其他鬼将,他們和我的遭遇差不多,也都被罡風一遍又一遍的侵襲,各展神通去對抗。
看到皿眼鬼将被罡風吹的已經幾乎不到四米的高度了,我心裡這個痛快,隻恨罡風不給力,沒有給他吹到一米以下,那一定很有趣。
付出了如此巨大代價的皿眼鬼将,和其他鬼将一樣,距離這座山峰的山間隻剩下十米左右的高度了。可見這些鬼将的實力都差不多,抵達山頂的時間也幾乎是一緻的。
從我這個角度往上看,能夠看到山頂不是尖的,似乎是一個幾十平米的平地,所以我也看不到那鲲鵬之皿和掉落的羽毛。
“草,太他媽累了!”
我想要去追趕上這些鬼将的腳步,可是真實太累了,那山頂上傾瀉下來的阻力幾乎讓要将我壓趴下,站立着都感覺到沉重的壓力,讓我感覺到發自靈魂深處的疲憊,幾乎是極限了。
“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雖然隻剩下一百米的距離了,相對于九千米的高度隻剩下一丢丢,可是,着一丢丢卻讓我感到有些絕望。
我是真的爬不動了,一步都爬不動了,噗通一下倒在了一塊凸起的岩石上面,仰面望着山頂的方向,還有蒼穹。
我想放棄,雖然心裡很不甘心,可是真的不行了,這已經超脫了我能承受的極限。
“草,王飛翔,起來,繼續爬!”
我低聲怒喊了一句,給自己加油鼓氣,但我的魂體一動不動,仿佛是意志和魂體已經分離,意志無法控制魂體了。
想到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了這裡,可以說進了和尚廟,十八拜都拜了,就差這最後一哆嗦了。
“廢物,真是個廢物!”
我憤怒自己的不争氣,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巴掌,現在已經不單單是幫助阿天的事了,而是一個旅程,一次經曆,誰不想有一個完美的收尾呢。
我有些無望的看向皿眼鬼将,想着,鲲鵬之皿最終會被誰奪走呢……
“嗯?”
陡然,我看到一個奇怪的事,在山頂的平台邊緣處,好像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是誰!哪位牛逼人士竟然搶先在鬼将之前到達了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