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想到,看似弱不禁風的王思可不但堅持了下來,甚至還一直死死的咬着他們,和之前的王思可判若兩人。
而就在林顔夕驚訝于王思可的表現時,卻沒想到訓練場上突然一聲驚呼,王思可直接跌倒在泥潭裡,不醒人事。
如果不是一旁的人反應快拉住了她,可能就直接連臉都載在泥潭裡了。
這樣看起來驚險情況這些天早已經看習慣了,而醫療隊的人更是速度快,見有人跌倒,直接想也不想的就沖了進去,馬上将人擡了出來。
看到這些天一直咬牙堅持,似乎比他們都更執着的王思可,終于堅持不下去,讓已經麻木了的衆人不自禁的都停了下來,擡頭向她的方向看去。
“都想退出嗎?”林顔夕看到他們停下,才不理會他們因為什麼原因,直接開口問道。
衆人一個激靈,有的人甚至下意識的繼續訓練起來,而更多的人卻沒有動,扭頭看向林顔夕,眼中甚至露出憤怒的目光。
看到他們的反應,林顔夕卻沒有像平時一樣大聲訓斥,而隻是站在那裡等着,等着他們的反應。
果然,終于有人忍不住,隻見一個‘泥人’踉跄的走了幾步,到了泥潭邊緣,狠狠的瞪向林顔夕,“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訓練嗎,你這根本就是在虐待!”
聽到他的話,林顔夕一點也不意外,反而笑着看向他,“三十二号?我這是訓練也好,是虐待也罷,你都别忘了這是你們求着我來訓練你們的。”
“你當我有那個閑功夫,真的願意來這裡和你們這些笨蛋天天面對面?”
聽到她的話,三十二号尤剛更是受不了,突然脫下自己滿是淤泥的外套,狠狠的甩在地上,“老子不幹了!”
“沒問題啊!”林顔夕哪裡會被他吓到,“想走你馬上就可以離開,我從沒有阻攔任何人離開。”
“隻不過走出了這裡,就再也不要回來,我這裡從來不歡迎逃兵!”
“我不是逃兵!”聽到她的話,尤剛頓時激動的大聲喊了出來,眼中冒着火一樣緊盯着林顔夕。
看到他這樣激動的表情,林顔夕也可以理解,上次他站出來的時候,孫平隻攔過他一個人,林顔夕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所以回去又詳細的看了一次他們的資料,甚至還查了一下他和孫平的關系。
而也的确有發現,尤剛的父母都是烈士,尤其是他的父親,還是曾經特警隊的隊長。
隻看到這些的時候,林顔夕也就能理解孫平為何獨獨對他特殊了。
可這個尤剛根本就是個被大家慣壞了的孩子,棱角太盛,如果他隻是個普通人也許并沒什麼,但現在他偏偏要進特警隊,卻是絕對不行的。
所以林顔夕這些天甚至有些針對他,就是要磨一磨他的銳氣。
而林顔夕看的沒錯,也許是因為他的父母,所以似孫平這樣的人對他都會特别的照顧,才将他的性格養成現在這樣。
也許憑着一口氣,可以吃這樣的苦,卻受不了這樣的氣,這個時候站出來,也就很正常了。
可看到他聽到自己的話而激動的神情,林顔夕輕笑了下,“你不是逃兵,那這是什麼,帥氣的逃兵?”
尤剛被她氣的臉色難看,看向她直接說道,“我說了我不是逃兵,我也不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累。”
“可現在這根本就不是吃苦受累,而是在受折磨,而你根本就沒想好好訓練我們,大家看看,從我們來到這裡的那天起,她都在要我們做什麼,除了體能就是體能!”
“我們的确是求着你來為我們訓練的,可你從來的那天起哪裡教過我們什麼,如果隻是不停的體能訓練,我們要你做什麼?”
林顔夕聽了不禁向前走了幾步,看向其他人,“你們呢,也是這麼想的?”
衆人相視了一眼,卻都沒開口,隻是站在那裡怔怔的看向林顔夕。
看到他們的表情,林顔夕卻反而笑了出來,“你們不用不敢說,今天我允許你們開口,都說說吧,對于特訓營的訓練,是怎麼想的?”
“我們也覺得三十二号說的對,我們是來學習的,不是來受折磨的,這麼多天下來,我們半條命都要下去了,可卻什麼也沒學到。”聽到林顔夕的話,有人終于忍不住開口。
其他人馬上也都附和起來,“是啊,我才不信你們特種兵就隻有這樣的訓練。”
“我們特種兵的确不是隻有這樣的訓練。”林顔夕直接打斷他們的話,而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馬上又說道,“但你們現在的訓練,是特種部隊最基本的。”
“可你們看看才不過訓練幾天,就已經受不了了,還想接受其他訓練,你們有這個能力嗎?”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現在所經曆的,是每一個特種兵都經曆過的東西,甚至比這個還要更殘酷。”
她的話衆人不敢相信的看了過來,而林顔夕卻直接走到了尤剛的面前,“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看重你,你的身份讓他們覺得愧疚,你的能力也讓他們看重。”
“的确,和同齡人,你的能力的确出衆,可也不過是在普通人之中,沒有經過磨練甚至沒有專業的訓練,你又算什麼,不過是個狂妄無知的毛頭小子而已,還真以為自己無敵,直接來了就接受特種部隊的訓練,然後上天入地,你以為是拍電影大片呢?”
剛剛還怒氣滿滿的尤剛此時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看向林顔夕好一會才說道,“我……我沒有,我沒有要誰照顧我。”
林顔夕不屑的笑了下,“你是沒有要他們照顧你,但這是他們自己願意的。”
“否則你真以為憑你自己的資曆可以進得了這個訓練營,可以在這裡指着我大罵?”
尤剛聽了一窒,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孫平,可看到他躲閃的目光,卻一切都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