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我抱臂冷笑,“你也太看得起你弟弟了吧,我老公長得比他帥,又比他有錢,我又不傻,為什麼要放棄我老公要去找你弟弟。”
蘇芮溪愣了一下,半晌又笑了起來,“呵,沒想到新海市的夜店女王居然被包養了啊,來,說說看,你那個老公年紀多大了,是不是馬上就要入土,你就要發一筆橫财了啊。”
我哼笑一聲,我也是大家出身,并非天生帶着奴性,容得下她蘇芮溪一次又一次辱罵。
“我最大的橫财就是現在的老公,怎麼,蘇小姐羨慕嫉妒恨了嗎?”
“你!”
“我?蘇小姐,你不用急着祝福我,畢竟我夏悅的婚禮永遠不可能邀你做嘉賓。”我瞥了她一眼,接上一句:“我嫌髒。”
說這話的時候,心有點抖,指甲嵌入掌心,尖銳的疼痛剛好能讓我不悲憤到淚流滿面。
蘇芮溪被我刺激的紅了眼,“沒想到被關了三年你本事沒漲,脾氣倒是漲了不少!”
“嗯,我脾氣的确是漲了不少。”我淡淡應到。
蘇芮溪冷笑一聲,“夏悅,你說你那個老公要是知道你當年被人下藥強了,還會不會跟你結婚,把你當個寶啊……”
我猛然慘白了臉,“你怎麼會知道!”身體一點點僵硬起來,像一隻冒着冷氣的冰棍。
這件事隻有我跟蘇澈兩個人知道,他當時信誓旦旦答應我,絕對不會告訴别人!可也是這件事之後沒多久,蘇澈就跟我了分手。我一直覺得他是嫌我不幹淨,我也隻有認了。
“你說呢?當然是小澈前兩天告訴我的。”蘇芮溪臉上笑得更加開懷,她看着我的臉,眉頭一挑,伸出手來摸上了我的臉,“這臉是被打過吧,不知道是不是你那個小氣的老公啊。”
“不是。”顧行止舉步走過來,一把拂開蘇芮溪的手。
僵硬的身體瞬間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那是顧行止的味道,淡淡的古龍水香氣,沁人心脾。有個人依靠的感覺其實很好,無論我怎麼怼蘇芮溪,我隻是個剛出獄需要安慰的女人。
但,我知道,我應該推開顧行止,我也确實這麼做了。
周圍一陣一陣的竊竊私語聲響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顧行止鎖定。好像無論他站在哪裡,哪裡都是閃光點。
“沒事吧?”他低頭看向我,聲音柔潤如水。
“你什麼……什麼時候來的?”我顫聲問顧行止。
我不知道他剛剛聽到了多少,又有沒有聽到我……被玷污。
顧行止看了我半晌,然後說了一句,“剛到。”
他深邃的眼眸之中盡是我看不懂的情緒,我無法去懷疑這句話的真假。
他又看向蘇芮溪,“你跟我老婆很熟?”
老婆兩個字,從他嘴裡真正叫出來,我整個人都是一懵。
蘇芮溪瞪大眼睛看着顧行止,“顧……顧先生!”
新海市的商業圈裡,有誰不知道顧行止名号的。蘇家在商場上也算是富三代,但是在顧行止面前,卻不夠看。
顧行止淡漠的掃了她一眼,“這位小姐,我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尤其是在我老婆的事情上,我非常小氣。”
蘇芮溪被這句話鬧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上難看的要命。
她讪笑的對顧行止點頭,然後瞥了我一眼,那樣子真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卑微。
“以後多注意一點。”顧行止冷聲說完就摟着我就走。
我咬緊下唇,等走了一段路之後才開口說了一句,“謝謝。”同時小心翼翼推開他擱在我腰間的手,我記得很清楚,在我冠以他顧夫人名頭前,首先我得叫他一聲姐夫。
但我真的沒想到蘇澈會把這件事告訴蘇芮溪,他明明知道蘇芮溪一向跟我不對盤,有事沒事就愛找我的麻煩,就算他不喜歡我,也不該這樣羞辱我。
“被欺負也不反駁?”顧行止突然開口。
我詫異的看向他。
顧行止的手落到我臉上,帶着薄繭的指腹摩挲過臉頰,憐憫的看着我,“讓你當這個顧太太就是讓你來受欺負的?”
我猛然擡頭,對上顧行止一雙冷冽的寒目:“你真的會幫我報仇?”
“當然。”顧行止的聲音笃定又決絕。
“盡管我的仇人也是我的家人?”我又問。
他依舊點頭,低沉的嗓音卻充滿了蠱惑力:“夏悅,這世上,除了自己,誰都不要相信。”
拿了消淤去疤的藥,顧行止直接帶我回了家。
他最後一句話,卻猶如毒瘤,深深種植在心頭。
我要報仇!
哪怕往後會受千夫所指,萬人唾棄
飯前,顧行止突然問:“你以前學的是考古系?”
我一怔,“我沒畢業。”
20歲進監獄,那時候我才剛剛上大二。
顧行止微微颔首,“臨十街的伊蘭齋,你知道嗎?”
“嗯?”臨十街那邊整條街都是古玩店,夏家也在那裡有一家鋪子,我記得伊蘭齋好像就在夏家鋪子的旁邊,“新開的古玩店嗎?”
顧行止應了一聲,而後将那雙狹長溫和的視線落到我身上,平靜的開口,“你現在就算要參加高考,也要等到明年六月,所以現在先去伊蘭齋裡上班,可以嗎?”
我渾身一僵,下意識的拒絕,“我……你要我去管理古玩店,不行的,我什麼都不懂……而且我……我的事,這個圈子裡的人不會不知道,我會拖垮伊蘭齋的。”越說,聲音越小。
一個搞藝術的被圈子唾棄,跟演員被雪藏沒區别,這一輩子幾乎不可能翻身。
“垮就垮吧,我也不靠那家鋪子賺錢。”顧行止漫不經心的将外套脫下,一邊解着襯衣紐扣一邊看向我,“或者,悅悅想當我的私人秘書嗎?”
悅悅……
我趕緊搖頭,“姐夫,我不能連累你。”
嘟嘟……
顧行止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跟着眉間緊蹙了一下。
“你先吃飯。”顧行止說了一句就去接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