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上前翻找了一下,還真有一枚小巧的戒指卡在青石闆路的縫隙裡,若不是羽靈眼尖将其摘出,江南恐怕都已将其忽略過去了。
戒指摸起來像是鐵質,樣式古樸,卻有一粒細小的黑色寶石嵌于其中,與鬼如意一般,似有吞噬光線的魔力。一看屬性,他們卻不約而同地愣住了。
吞天戒(僞):
氣皿:+8%
吸皿:2%
附加:吞天(僞)
吞天(僞):被動,攻擊中,有5%的幾率出現一次連擊。
需要等級:20
...
簡潔無比的說明,卻讓人不能不沉默。吸皿的效果,二人早已了解過,即以自身打出傷害的百分比來回複氣皿,如這枚戒指中的2%吸皿,便意味着佩戴者每對他人造成100點傷害,自身的氣皿值便能在未滿的情況下漲上2點。看似杯水車薪,但在實際戰鬥中,本身便不會以硬碰硬,技巧高超的玩家,完全可以利用這個效果,抓住遊走的間隙,将失去的氣皿補充回來,從而立于不敗之地。
而這枚戒指附加的被動技能便聞所未聞了,其中未曾寫明,這種連擊的産生是否會有攻擊形式的限制。若具有真正的普适性,那麼其優勢絕對不會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麼簡單。
江南忽然開口道:“我已經有增加會心幾率的靈光戒了,還沒到換的時候。”
羽靈歪着腦袋看了看他,搖搖頭道:“别以為我不知道,每人身上是可以佩戴兩枚戒指的。”
這就有些尴尬了,江南隻得強自争辯:“那說的好像你就戴滿了戒指一樣。”
羽靈也沒多說,直接給江南亮了一下她的裝備欄。隻見戒指的位置赫然擺着:
名劍銅戒(左)(套裝部件):
氣皿+5%
會心+1%
需要等級:11
...
名劍銅戒(右)(套裝部件):
氣皿+5%
會心+1%
需要等級:11
...
“套裝啊,哈哈...”江南還是頭一次看見裝備套件,心中不免好奇。不過羽靈在這種情境下将其展示出來,頓時将氣氛弄得更為微妙了。江南望天傻笑了幾聲,強行帶過了話題,“這套裝有幾件啊,效果是什麼。”
羽靈沒好氣地指了指裝備欄的下方,江南這才看到一行小字:名劍雙戒套裝(2/2)。之後還綴着綠色的字體,應該是套裝效果激活的意思:劍氣類技能傷害+10%。
“不錯啊,很适合你!”江南脫口而出。但他随即便反應過來,二人正在分裝備,方才自己的意見還不是如此,怎能轉眼就變卦,因此他還是改口堅持道:“但你可以先留着嘛,這畢竟是11級的裝備,等級相較如今有點不夠看了,遲早要淘汰的。”
羽靈就不懂他老在這謙虛個什麼勁,道:“這是我十級的時候師父賜下的,屬于最适合我這個流派的師門裝備。官方數據庫裡講到,無論是武道佛哪一派,凡是在各系中占據前五的門派的弟子,每過十級都會有一次使用門派貢獻來兌換師門裝備的機會。”
前五...江南想到自己之前在山賊身上摸裝備穿的經曆,不由地淚流滿面。
羽靈還在接着說道:“所以我20級的時候估計又可以去找師父求到新的戒指,而且師門賜下的裝備多會帶有套裝效果,可比一般怪物掉落的要實用多了。也就是我貢獻度還不夠,要不然多換幾件天雲特有的衣服、鞋子什麼的,還是可以的。所以,若是沒有出什麼特别好的戒指,或者恰好也是與我身上這兩個類似的對戒,我倒是覺得用上并不怎麼...”
“好了。”江南打斷了她的話,果斷将吞天戒(僞)收入了自己的行囊,“服了,誰讓我山野小派,沒人疼沒人愛呢。”
但他也明白,所謂的“特别好”,其實并沒有什麼确切的定義,隻是如果說這枚戒指的屬性不好,那未免又有些誅心了。因此他還是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不然,我就拿銀兩來補償你吧。”
羽靈還想借上回分鳴雷劍之時都沒有分紅來推脫,但别說江南的飛翼履便是在那之後以類似的情況拿到的,僅憑他現在已拿定了注意,又怎容别人拗的他過,最後,羽靈還是半推半就地收下了百兩白銀。
說實話,由于未了解過市場,二人也都不知道裝備的估價如何,所以這分紅也是随意的很。江南隻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财産,拿出了大約三分之二,便覺得已經不少了。若是他知道當前現在單是附帶吸皿的裝備,市價都在二百兩以上,恐怕對于自己的囊中羞澀,就更要表示尴尬了。
不過江南的等級目前還停留在十八級,暫時也用不上吞天戒,隻能将其束之高閣。
“話說回來,為什麼這戒指的名字後面會加上一個字啊。”羽靈看似堅決,其實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而己之所欲,施人則難矣,她也是以投桃報李的心境,才能說出前面的那番話。但這個莫名的“僞”字,的确令她有些奇怪。
江南自也存疑。不過他還是想到了一種可能的解釋,“或許有另一件裝備叫吞天戒,而這件隻是它的仿制品,是弱化後的版本,所以才會在後面注明這是假冒僞劣産品吧。”
羽靈想了想,表示同意。不過還是不由地啧啧稱贊,若真有那個正牌的吞天戒,想必至少是寶器級别的存在。看這“吞天”二字起的這麼霸氣,說不定還是浸潤過仙靈之力的仙器呢。
“對了,”江南又考慮到了一點,“指不定這吞天戒與吞天魔教就有什麼淵源,興許便是鎮教神器,也未可知。”
二人自又是一番感慨。
...
他們邊說着話,邊往前走,很快便越過了之前戰鬥的區域,不過這條窄巷着實不短,二人接着行了數分鐘,才踏出巷口,同時之前已遙遙在望的古旗亭,也終于出現在了眼前。說是旗亭,其實是一片較為空曠的露天場所,周邊有數條寬度不一的道路通至此地。而在其正中,背倚高牆之處,則有一幢三層的木制樓閣,其上飄揚着一面顯眼無比的旗幟,江南之前便是依靠這面旗來引路的。
在便捷的網絡上稍稍了解過後,他也已知道,這幢看似有些突兀的高樓,其實正是當初市官的辦公之地,又叫市樓。其地勢居高臨下,也正為了便于其管理整個市場的運作。
“不過,現在其中有什麼還真不好說啊。”江南伸臂攔住了身後的羽靈,二人便躲在小巷的出口處,朝這片早已荒廢的市集内張望。
因為市集雖已荒蕪,卻并不意味着其中就渺無人迹。相反,不下于五十之樹的狂信徒正漫無目的地遊蕩在這片區域,而正引人注目的是,在市樓的底層入口處,各有一名黑袍人盤膝坐于兩側,靜靜看守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