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以為毛先生跟我開玩笑,就說:“能不能别鬧,都什麼時候了?”
毛先生又上下打量我一圈,屁滾尿流的喊沈承,說:“快看你老婆,快點來,媽呀吓死我了。”我看毛先生這樣似乎不像開玩笑,趕緊進屋想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到底什麼樣了,至于給毛先生吓成這樣。
這時候沈承和肥八哥從屋裡出來,肥八哥看見我,直直的從沈承的肩膀上摔倒了地上,指着我在地上打滾大笑,沈承眉頭微微一皺,表情并沒有太多的變化。
我完全蒙了,問沈承,“我怎麼了?他倆這個反應?”
沈承上前拉着我的手,說:“夫人現在的樣子,嗯……很環保。”我噗的噴了出來,很環保是什麼鬼?我趕緊進屋找了個鏡子一照,差點把鏡子打碎,我的臉竟然變成了深綠色,活脫脫像極了美國大片裡的外星人。
我傻了趕緊問沈承,“這怎麼回事啊?我怎麼綠了?”
肥八哥一直在地上打滾笑,捂着肚子說:“沈承,你媳婦說了,把你綠了。”
沈承忽然眼睛一紅,一陣陰風把肥八哥重重的摔在了牆上,沈承瞪了他一眼,說:“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讓我聽見第二遍!”肥八哥似乎知道自己口誤,撲了撲了翅膀飛了出去。
我第一見到皿紅眼睛的沈承,有點害怕,他轉頭笑了一下,對我說:“龍涎草是真的,隻是那根被妖精占了,它借着龍涎草的精氣修行,現在被你喝了下去,恐怕夫人要過幾天不安生的日子了,不過沒關系,這件事我自會替夫人處理好的。”
我傻傻的點了點頭,這時候蘇老頭從外面進來,看見我愣了一下,然後轉頭問沈承:“那個師父,小兒情況好像不太好,你快随我去看看吧。”
沈承嗯了一聲,告訴我帶着那面銅鏡法器,一會他可能要用,我點點頭,跟沈承一起去了他兒子的房間,這屋子一進來就覺得特别壓抑,蘇老頭的兒子躺在了床上,穿着一襲長衫,滿臉的皺紋和白發,閉着眼睛不停的抽搐,臉上還露着詭異的微笑,怎麼看怎麼像老太太。
沈承上前給他兒子把了把脈,然後轉頭問毛先生,說:“你看看。”毛先生曾經發誓不再給活人看病,給我看病自是因為我嫁個鬼,也算半個陰人,而蘇老頭兒子是活生生的人,這樣做就是壞了規矩,毛先生把脈時候有些猶豫。
蘇老頭哭天搶地的說:“師父,您可一定要幫幫我,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沈承在屋裡轉了一圈,拿着我的法器鏡子一直照什麼,然後問蘇老頭,說:“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人也來求過龍涎草,甚至不惜重金你都沒賣?”
蘇老頭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這、這每年來求龍涎草的不計其數,您說的是哪位啊?”
沈承笑了一聲,說:“能不動聲色勾走你兒子魂魄的人,你說是誰會這種陰術?”
出乎意料的是,蘇老頭、毛先生和肥八哥一起說了三個字,“天一教?”然後他們三個都朝着我看了一眼。
我愣住了,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這教名字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啊?沈承沒繼續接,隻是說:“應該是他們求草不得,報複在了你兒子身上,他的三魂七魄已經去了三魂三魄,隻剩下那四魄頂在身體裡維持生命,要不是你給他吃名貴的藥吊着,人隻怕早就沒了。”
蘇老頭一邊哭一邊求沈承救救他兒子,沈承用交代了一些東西和方法,讓我給他兒子招魂,能不能回來就看天意了,沈承畢竟自己也是鬼魂,施招魂術有太多的不便,隻能我來代勞,說實話我當時有點緊張,畢竟是一條人命,我怕自己弄砸了。
晚上,沈承和我一直在小蘇的房間,我還納悶不是要開壇招魂嗎?怎麼還不做法,我問沈承,“什麼時候開始啊?”
沈承坐在床上閉着眼睛,小聲說:“等人。”我愣了,等誰啊?我困的哈欠連天,沈承摸了摸我的頭,說:“夫人,你在這睡吧,有事我喊你。”沈承将小蘇到了床角靠牆坐着,給我騰出了整張床,“夫人睡吧。”
我無奈了,這畢竟是人家,而且小蘇還有病在身,“我說夫君,你這麼對待人家好嗎?”
沈承壞笑了一聲,說:“他躺的時間太久對身體不好,适當應該換換姿勢。”忙活一天我确實困得不行了,躺在床上不大一會就睡着了,我能感到沈承也躺在了我的旁邊,他全身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沒有呼吸和心跳,但是他在總是讓人安心,而可憐的小蘇昏迷着靠在了牆角。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眼睛一睜開屋裡黑漆漆一片,好像有什麼東西擋住了我的眼睛,我再仔細一看,是一雙白花花的手,我立馬意識到不對,撲騰坐了起來,趕緊在身上摸符。
沈承見我醒了,轉頭問:“我把你吵醒了?”
我一看,沈承手裡抓了個胖娃娃,看上去五六歲的樣子,剛剛就是他的手捂住了我的眼睛,那胖娃娃眼睛皿紅,嘴裡全是獠牙,我呆呆問:“這是……什麼?”
沈承不屑的看了一眼,說:“化生子,專門用來勾魂的。”化生子這種東西我在李大夫的秘籍裡看過,是有人用法門專門驅使那些不幸死去或者夭折人的魂魄去勾他人的魂魄,這孩子跟嬰靈或者小鬼不同,隻是被人驅使了而已。
沈承用紅繩将那化生子捆了,這紅繩白天浸泡過符水,化生子被紅繩綁的大哭起來,沈承把他高高的擡起來,問:“誰驅使你來的?”那化生子不說話,如果他們出賣了驅使的主人就會魂飛魄散,所以他們絕對會保密的。
這時候,我突然看見外面的窗外站着兩個黑影,正在往屋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