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說這話的時候,内心有些苦澀。
父親看女兒,總是希望她慢點長大,一隻留在身邊,但現在女大不中留,她為了一個男人,都能狠心離開克萊德。
他當初之所以這樣,一切都為了磨煉墨權,看看他的心性到底有沒有改變。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也收回以前的成見,相信他的确能夠好好照顧喬治娜。
“先回去吧,你也該回家了。”
他看着喬治娜,語氣深沉的說道。
一行人回到了克萊德,還沒來得及坐下,沒想到約瑟夫便讓墨權進入書房。
“墨權,你為了喬治娜是不是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是。”
“好,我信你這句話,以後你不再是墨爾德的人,而是克萊德的人,你發誓一切要以克萊德的利益優先,誓死守護克萊德。現在……你庇護的不是這家族上下裡裡外外幾百人的性命,而是你妻子的性命。”
約瑟夫的語氣格外的沉重,每一個字都敲打在他的心頭。
尤其是後面一句。
你妻子的性命……
墨權狠狠蹙眉,心髒微微懸起,鄭重無比的說道:“此後,我就是克萊德的人,拼死保護她。”
“皇室擁有絕對的政權,曾經的凱特林擁有絕對的經濟命脈,兩個勢力算是互相權衡壓制,首都才會如此繁榮昌盛。”
“克萊德僅次于凱特林,因為珠玉在前,克萊德展現過多實力,隻會被粉碎。這也是當年為什麼要皇室跟凱特林聯姻的原因,如果這兩家抱成一團,那國家則繁榮昌盛。”
“但凱特林多年前元氣受損,國外産業都已經放手,國内本土的産業,也都交給了皇室打理。路易皇室控住了一部分的經濟命脈。克萊德這些年一直韬光養晦,内斂鋒芒,打通了龐大的海外市場。”
“克萊德和當初的墨爾德,一直都在競争這個位置,誰赢了,誰可以和皇室一鬥。現在墨爾德輸了,克萊德也岌岌可危。當今殿下子嗣單薄,隻有一個世子托付衆望。現在不僅是皇室危難的時候,也是克萊德的生死存亡之際。”
“世子不倒,克萊德不倒,我要你在發展克萊德的時候,也要全力輔佐現在的世子殿下。他出事,皇室變天是第一步,其次便是凱特林,再者,就是我們克萊德了。”
約瑟夫語氣格外的深沉,将現如今的處境剖析。
墨權知道,回到這兒,不僅是帶她回家,還要保護她的家。
哪怕任務再艱巨,自己也要完成。
“我明白,世子不倒,克萊德不倒。”
“你明白就好。”
約瑟夫松了一口氣,上前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另外,我作為一個父親,鄭重的把女兒交給你,隻希望你好好待她,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我讓你死的很難看。”
“我會好好對待她的。”
就在這時,喬治娜敲門,問他們要不要喝茶。
“出去吧,她還以為我這個老丈人把你怎麼樣呢,這才出嫁多久,胳膊肘就開始朝外拐了。”
約瑟夫無奈的搖搖頭。
房門打開,喬治娜趕緊放下茶杯。
屋内氣氛凝重,兩人面色也有些深沉。
她内心忐忑不安,揪了揪墨權的衣服,怕約瑟夫為難他。
“你們出去吧。”
兩人離開書房,她有些緊張的問道。
“爹地都跟你說了什麼?這麼神秘,一回來,人都沒休息,就拉進書房?他是不是罰你了?”
墨權輕輕搖頭,反而将她擁入懷裡,大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秀發。
“你信我嗎?”
“怎麼……突然說這個?”
“你父親剛剛把你一輩子交給了我,本來覺得你壓在我心尖已經夠沉的了,但現在猛然想到一輩子,好像擔子又重了一點。”
“我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我也會好好愛你。以前,你隻有一個人無條件的疼你愛你,現在開始你有兩個了,說不定以後你還有第三個。”
她聽到這話,面紅耳赤,這第三個可能是他們未來的孩子。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說起這麼肉麻的話來了。”
“喬治娜……我有說過我愛你這話嗎?”
“不知道,你現在可以說。”
“我愛你,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屬于我自己的家。”
他攀附耳邊,溫柔的說道,聲音沙啞醇厚,裡面帶着濃濃的幸福。
不論克萊德責任到底有多沉,他都會義無反顧的扛起來。
以前他沒有意識過娶妻生子這個問題,現在經曆了,也明白了。
兩個人在一起,不僅是相互過日子,男人更是要做好對這個女人負責一輩子的準備。
要保護她一輩子,呵護她一輩子,寵一輩子,讓一輩子。
一輩子很短,她也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
有什麼理由,不好好愛一場呢?
這個女人,為了他願意離開家門,背叛自己的父親。
這個女人,願意跟他吃苦,願意放棄那些名牌,心疼他賺錢不易。
他願意為了她,付出一輩子辛苦一輩子。
喬治娜心暖融融的,仿佛全身都泡在溫泉裡一般。
她不知道爹地到底跟他說了什麼,但她猜想,應該是很嚴峻的事情。
有他這番話,這段時間所有的辛苦委屈,似乎都值了。
兩人回到克萊德,順理成章的準備舉行婚禮,第一對邀請的人就是顧念暖和顧希。
顧念暖收到請帖才知道,這竟然隻是約瑟夫安排的一出戲。
一開始的綁匪,的确是為了錢,想要綁架離開克萊德的喬治娜。
但一路上,如果不是約瑟夫幫忙隐匿消息,擦屁股的話,那群人那裡有這個本事。
喬治娜後來也知道,墨權為了湊一個億的英鎊,跑遍了曼爾頓各大銀行,甚至差點跟人打起來。
他灰頭土臉,急切的四處籌錢的樣子,正是她愛的樣子。
“沒想到,她們竟然是先結婚的,我一直以為會是我們。”
顧念暖忍不住感慨的說道。
“我欠你一個儀式,但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的妻子,生同衾死同椁,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