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裡,誰也不敢欺負我,因為他們知道我有個很厲害的哥哥。”
“初中我喜歡上一個男孩,我看到你把人堵在了小樹林,警告他不要傷害。”
“你每個月的零花錢都偷偷塞在了我的小豬撲滿裡,我還在納悶,為什麼我的錢越來越多。”
“聖誕節,你會為我跑好幾條街,就為了買我想要的禮物。”
“哥……你的确不會說話,但是你做的……我都知道,我也能感受到你很愛我。每次你出征,我都好擔心你,我怕你回不來了。你要是回不來,我就沒有哥哥了。”
“我之所以和卡格爾走得近,那是因為他是你的兄弟,他最了解你啊。我跟他聊得最多的,也是你啊。我想……隻有和他在一起,我才不會和哥哥分開。我不必遠嫁,我等卡格爾歸來的時候,我在等哥哥回來啊。有他在,他會照顧哥哥的對不對?”
“哥,我和卡格爾決定結婚,我穿上婚紗的時候,我就在想,天底下哪個女孩才能配得上我哥哥?哥,我之所以沒有離開,是我希望你幸福。可是……我太弱小了,我快撐不住了,我看不到你結婚,為别人掀開頭紗的那一刻了。”
“哥,答應我,你一定要幸福好不好?哪怕,你心裡滿是仇恨,也不要忘記愛自己,因為……你是我最愛最愛的哥哥啊……”
威廉聽到這番話,痛苦的閉上眼睛。
淚水……滾落在地。
紀月說出這番話,覺得心裡痛快多了。
總算,幫人完成了心願。
她看着威廉的淚水,覺得這個鐵骨铮铮的漢子承受太多苦了,讓人覺得心疼。
看完夏洛蒂的日記本,她仿佛更加了解這個人了。
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被逼的。
他是M國最高長官,直接任命與君主。
但,功高震主,手底下出生入死的士兵隻認将軍,不認君王。
在東方,有太多這樣的例子了。
這樣的将軍會讓君主感覺到惶恐。
查理的父親也是如此,便和他身邊的搭檔――卡格爾商議,如何除掉威廉,而不引起軍隊暴動。
卡格爾看似正派,實則心兇狹隘,一直不滿意威廉在他之上。
竟然決定從夏洛蒂下手。
他故意受傷,申請回曼爾頓修養一年,這一年總是找各種借口來找夏洛蒂。
夏洛蒂擔心哥哥,單純的以為和卡格爾在一起,就可以了解哥哥多一點。
年少無知,單純的夏洛蒂沒有防備,和卡格爾順理成章的談戀愛,最後步入婚姻的殿堂。
她做夢也沒想到,身邊說愛了自己四年的男人,其實一直都是虛僞的。
一個謊言說了四年,為的就是報複她哥哥。
她婚禮前夕,意外聽到了卡格爾和手下的談話,打算在婚禮上,威廉防備最弱的時候動手。
她聽到後膽戰心驚,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威廉,卻不想轉身離開的時候撞到了東西。
她被抓了起來,房間裝了信号幹擾器,她沒辦法逃出去,也沒辦法聯系外界。
她心情焦急,隻好把這一切都寫在了日記本上。
紀月能感受到她那一刻顫抖崩潰的心情。
以前的字迹都是娟秀的,提到最多的也是威廉這個哥哥。
可最後一篇日記,字迹七扭八歪,要不是她腦子好使,真的看不懂寫了什麼。
她被逼着去了婚禮,果不其然,卡格爾動手了。
她沒辦法阻止這一切,一直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威廉。
所以,那一槍……是自己心甘情願抗下的。
她想,夏洛蒂死的時候一定還想再說一句。
“好好活着。”
她肯定不希望威廉死,希望他好好活着,長命百歲。
她僞裝的差不多了,幹脆眼睛一閉,雙腿一蹬,直接裝暈過去。
威廉眼疾手快,穩穩的把她接入自己懷中。
她感受到他有力的視線,灼熱的燃燒着皮膚。
他的手,滿是厚繭,畢竟是軍人。
手指輕輕觸碰她的臉頰,是那樣小心翼翼,帶着溫柔。
她明知道威廉這麼做,是對夏洛蒂的。
可她還是抑制不住的面頰滾燙起來。
她很怕威廉識破了什麼,不然自己就死定了。
欺騙男人的眼淚,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好在威廉沒說什麼,直接把她打橫抱起,抱到了房間。
他請來了醫生,醫生也查不出所以然來,就說她太累了。
她本來不困,可這大床實在是太柔軟了。
她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暮色深沉了。
她睜開眼,感受到手臂酸麻,有什麼重物壓着自己。
微微側目,就看到床邊的威廉。
他一直緊握自己的手,竟然疲憊的睡着了。
她起床的動作順便變得輕柔起來,怕打擾到他。
威廉長得很好看,一看就充滿男人野性陽剛的氣息。
她對他了解的不夠透徹,他死裡逃生後,又發生了什麼,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這兒也算是土匪窩了,可她感受不到任何戾氣。
傭人們也對他贊不絕口,可是他卻惡名在外。
被國家抛棄、被兄弟背叛,唯一的親人死在面前。
一天之間,他痛失所有。
這樣的痛,一般人是無法承受的。
她看到他的卧室,覺得他這些年一路走來一定很辛苦。
怕是……經曆很多磨難了吧?
紀月滿是心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洛蒂日記本作祟。
鬼使神差,她竟然控制不住的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搭在了他的眉心,一點點撫平。
眉毛好看,劍眉如墨。
她忍不住摸了摸。
山根立體挺拔,也好看。
她忍不住又摸了摸。
這睫毛……怎麼這麼長?像是一把扇子。
她一路摸了下去,覺得他的五官比例好看的不得了。
最後,她停在了那菲薄的唇瓣上。
摸着冰冰涼涼的,奇怪的觸感。
“也好看。”
她忍不住感歎的說道。
可下一秒她疼的跳腳。
因為某人眼睛都沒睜開,就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
咬的還不輕,疼得她嗷嗷直叫。
“喂喂喂,你幹嘛?”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
威廉松開,她立刻抽回來不斷吹了吹,怨念十足的看着她。
“你又在幹什麼?從上摸到下,我要是不醒來,你是不是要把我的身體也摸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