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聽到這話,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喉嚨酸澀,像是哽了棉絮一般,灼燒的疼痛。
她正兩難的時候,顧寒州吻了上來,唇瓣濕潤,吻得十分綿長溫柔。
他從未如此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似的。
臉頰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鼻息的熱氣,灼燒着皮膚。
她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回應他的吻。
愈演愈烈,兩人都一發不可收拾。
最後,是顧寒州定力過人,及時懸崖勒馬。
他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鼻尖抵鼻尖。
呼吸灼熱,喘着粗氣。
“該回家了,否則我怕我忍不住在這兒要了你。”
他知道她臉皮薄,哪怕自己*翻滾,他也會克制自己,尊重她的感受。
許意暖聽到這話,心髒像是泡在溫泉裡,每一個細胞都在逐漸複蘇。
顧寒州永遠想到的都是自己,他如何根本無所謂。
明明忍得那麼辛苦,可依然照顧她的感受。
她沒有松手,繼續挂在他的身上。
粉唇貼着他的耳畔。
聲音細細軟軟的鑽入他的耳蝸。
“這兒……是别墅範圍吧?應該不會有人看到吧?”
“有監控。”
“那也是我們自家的對不對?”
“你……你想要幹什麼?”
“想要和你放肆一次。”
說罷,她咬上了他的耳垂。
不想再瞻前顧後,不想再步步小心。
她是許意暖,他是顧寒州,隻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就可以了。
她想陪他放縱一次,肆無忌憚,不計後果。
在車上怎麼了,在外面怎麼了,有監控怎麼了?
情動何必忍耐?
臉皮能當飯吃嗎?
全世界,隻有顧寒州縱着自己,疼着自己,寵的無法無天。
孩子死了,她難過,難道顧寒州不難過嗎?
自己每一次落淚,都是對他的宣判和懲罰。
他會自責,沒有照顧好她們母子。
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可還是被他看到了。
那……就徹底忘掉這件事,瘋一次吧。
她這話分明就是慫恿顧寒州犯罪!
他可是正常男人,如何把持得住,不多時兩人雙雙倒下。
……
最後,許意暖虛弱的靠在他的懷裡,身上勉強用衣物遮住羞恥的地方。
她氣喘籲籲,臉頰潮紅,發絲都在低落汗珠,可見剛剛是有多麼激烈。
而他後背更是慘不忍睹,全都是自己的指甲印。
剛才沒發覺,事後才驚覺自己下手這麼狠。
小手一寸寸的撫摸過他的後背,她自責的說道:“疼不疼?都怪我……下手不知輕重,都見皿了……”
“不怪你,怪我。”
“怪你?”這是什麼邏輯。
“我應該溫柔點,循序漸進,不該太激進的。”
額……
這算是開車嗎?
耳畔,她好像聽到了火車開過的聲音。
“就不該心疼你,疼死你算了。”
她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就算疼死,我也是心甘情願的。暖暖……”
他念着她的名字,将她緊緊攬入懷中。
身體,緊緊貼合,嚴絲合縫。
滾燙的肌膚,難消的紅暈,氣氛暧昧如海。
此刻,擁有彼此,恨不得就這樣過完此生。
如果,一輩子能這樣安逸,不再卷入勾心鬥角的漩渦中,那該多好啊。
可她選擇的不是一般男人,而是神勇無敵的顧寒州。
他肩上的膽子太重,扛着整個顧家。
他不放棄,自己就絕對不會退縮。
生,同往。
死,同穴。
“暖暖,明日我還要去看望母親,要和傅卓談判。他看上了波利海的項目,想要那一塊度假村,發展自己的勢力用來洗錢,為簡所用。而如今,我拿到了權限,我要和他好好談一談。”
“嗯,我陪你一起,你可别丢下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陷入險境的,有什麼難關,我們夫妻都要一起。”
“嗯,我不會再拒絕你了。既然……我們離不開彼此,失去任何一方,都無法獨活,那以後風雨同路,我走在前面,你在我身後,我們再也不分開。”
“再也不分開。”
十指交握,是那樣用力。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許意暖陪着他再次去了精神病院。
諾大的醫院,到處都能聞到消毒水的氣息,可卻空曠的可怕,隻有夫人一個病人。
再次看到,她坐在輪椅上,癡癡傻傻的看着眼前的玫瑰花田。
眼神沒有焦距,空洞的不知道在看誰。
謝珺坐在她身邊,給她按摩身體,避免她長時間坐着,會損害肌肉關節。
顧寒州站在她面前,喊她“媽”,她都不為所動,眼皮子也不擡一下。
他心狠狠疼着,可臉上卻沒有顯露分毫。
就在這時,傅卓派人過來要見他。
他深深看了眼夫人,便轉身離去。
傅卓隻見他一人,許意暖不能跟着,就留下來照顧夫人。
謝珺比自己年長幾歲,都是女孩子,所以很快就聊開了。
“這些年,一直都是你一個人照顧夫人嗎?”
“以前是我母親,我單親家庭跟着她,在這醫院長大。後來傅先生買下了醫院,留下母親照顧夫人,我也留下了。母親病重去世後,夫人不習慣别人的照顧,所以我就頂替母親的位置,一直照顧她。”
“有時候夫人是有神志的,還會和我正常交流,母親離去後,她就像是我另一個親人。隻是這兩年病得越來越嚴重了,再也沒清醒過。”
“那你一個人留在這兒,不覺得寂寞嗎?”
“習慣了,也就沒什麼所謂的了。我的生活單調蒼白,寸步不離的守着夫人,沒什麼可聊的,說說你吧,顧太太。”
“我?你想知道什麼?”
“我在這兒,唯一的樂趣就是看電視,看到不少你們的新聞,郎才女貌,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和顧先生那麼恩愛,真的讓人羨慕。而我出不了這個牢籠,我的歸宿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謝珺眸色暗淡,臉上難掩失落。
這話音剛剛落下,夫人竟然說話了。
夫人緊緊抓住她的手,突然很嚴肅的說道:“我會給你安排婚事的,給你最好的男人。”
“夫人?”
謝珺驚訝的看着她。
“你是誰……”
夫人轉眸看向許意暖,滿眼戒備:“你是不是要害我的?你走開……”
夫人突然情緒激動起來,用力推着許意暖。
她猝不及防,被大力的推倒在地,摔得屁股疼。
“你走開,我不會嫁給你的,你走開……”
她從地上撿起了石子,就朝着許意暖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