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幼骞一直等着她過來,但是這一次,卻遲遲沒有見到人。
他給艾麗斯打電話,也沒有接通,他不放心的聯系米洛,得知艾麗斯根本沒有回家。
他的心悠然收緊,推掉了下午的事情,趕到了學校。
他找到和艾麗斯平日交好的同學。
“你有看到艾麗斯嗎?”
“她中午說是去找你吃飯,到現在都沒回來呢,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溫幼骞聽到這話,狠狠蹙眉,他道了句謝謝就要去找人。
兩個同學擦肩而過,正在議論着什麼。
“你看清楚了嗎?那真的是費雷德少将?天哪,他怎麼會來我們學校?”
“我怎麼可能看錯,千真萬确好不好?”
溫幼骞聽到這話,心髒狠狠一顫,一把扣住那人的手:“你說什麼?費雷德來過?”
“溫……溫學長?”她們愣住。
“我在問你話。”
“是啊,還是上午放學那會兒,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溫幼骞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繼續追問。
“他一個人走的嗎?”
“好像是的,我看着他上車的,車上沒有别人吧,我看的也不清楚,應該是沒人的。”
“多謝。”
說完他快步離去。
“哇哦,溫學長也好帥啊,你說費雷德少将和溫學長,你選誰啊?”
“小孩子才做選擇呢,大人全都要好不好。”
“那要真選一個呢?”
“那我可不知道了,兩個都很好,帥氣多金,一個是年輕少将,一個溫和學長,都好誘人啊!”
溫幼骞越走越遠,費雷德既然來學校找人,說明艾麗斯還在這兒。
他還特地去調查了監控,發現各個校門口都沒看到艾麗斯的身影,費雷德也的确是一個人離開的。
他出正門的時候,還停頓了一下,朝着探頭笑了一下。
這笑容,像是在宣戰一般。
“學校有監控不到的地方嗎?”
“有,一棟廢棄的教學樓,馬上要拆遷了,那兒一般沒人過去。”
溫幼骞有些記憶,他還上學那會兒,教學樓還在用,就是老舊。
他很快找到了地方,遠遠的就看到小小的人兒呆呆坐在風口吹風。
她腦袋埋在膝蓋之間,小小的蜷縮成一團。
他靠近,她都沒有任何察覺,不知道在想什麼,如此入神。
直到,他的手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吓得立刻後縮了一步。
她擡頭,驚恐的看着他,直到看清楚是溫幼骞的時候,她緊繃的身子才一點點軟了下來。
“溫學長……”
她起身,想要鑽入他的懷抱,可費雷德可怕的聲音再次響徹在耳邊。
“你帶着我的氣息,我看你怎麼嫁給溫幼骞。”
這話,硬生生阻止了她所有的動作。
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小手捏的緊緊的。
溫幼骞擔心的看着她,他從未看過她現在的表情,仿佛不認識自己一般,隻能在痛苦掙紮。
他上前,想要擁她入懷,沒想到她戒備的後退,道:“你……你不要過來。”
“我是溫幼骞,你怎麼了?”
“求求你,不要過來……他說的對,他說的對……”
她像是魔怔了一般,不斷重複這幾個字。
他說得對。
費雷德到底說了什麼。
溫幼骞面色鐵青,不管不顧的上前,強勢的把她拉入懷中,任憑她怎麼掙紮,就是不松開。
“那個混蛋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你竟然這麼害怕?”
“他說的對,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能反駁……他說的對……溫學長……”
“他到底說了什麼?”
“我……”
她想要訴苦,可那些話怎麼能說的出口,每一個字都那麼的不堪入耳,如同噩夢一般。
她拼命地搖頭,什麼話都沒有,隻有淚水不斷落下。
溫幼骞聽到她的哭聲,感覺她是在要自己的命,一顆心都給她捏的死死地。
他也不再追究,費雷德到底說了什麼。
他現在隻擔心艾麗斯的情緒,她快要崩潰了。
“我一直在等你找我吃飯,你不來,我一直餓着,現在很餓很餓,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他放緩了語氣,溫聲說道,就像是誘哄一般。
“去吃飯,可以嗎?我真的很餓,你也餓了對不對?”
“我……我可以嗎?可以陪你一起去嗎?”她抽泣的問道。
“你要是不陪我,那我就不吃,讓我餓死去了。”
“那不行……要吃飯,不吃會餓的。”她急急的說道。
“那一起走。”
他牽着她的小手,很用力,仿佛是在擔心她逃跑。
他彎腰撿起她的課本,拿在手上,開始随意的聊着。
“今天老師說了什麼?”
“一些小語種的發聲練習。”
艾麗斯小聲回答,她學的是俄語專業,還同修了一個小語種。
她在語言方面是很有天賦的,也曾參加過一些會議翻譯,有時候皇室有使臣,哈雷也會讓她過去感受,長長市面。
“那你學會了嗎?”
“還……還行,我學的很快。”
“沒想到我媳婦這麼厲害?看來我是撿到寶了。”
“我……我真是你媳婦嗎?”
她停下,深深地看着他。
“怎麼,現在想反悔嗎?我給過你機會,你堅定的告訴我,會對我負責的。這才幾天,就想翻臉不認人了?”
“我……”她垂下頭,眸光暗淡。
一想到自己身上始終殘留着另一個男人的影子,她就覺得自己很惡心。
她都嫌棄這樣的自己,怎麼能自私的讓那麼美好的溫幼骞接受自己呢?
這是一種亵渎,是一種玷污。
她太自私了,溫幼骞雖然能接受,但肯定還是有些介懷的。
是自己被人侵犯了,為什麼要連累溫幼骞也跟着一起承擔後果呢。
“如果,我說我反悔了,你會怎樣?”
她鼓起勇氣問道。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她明顯感受到溫幼骞緊緊握住了手,捏的她生疼。
他面上不見波瀾,可一雙眼,卻說明了一切。
幽邃,深沉,裡面像是打翻了濃墨一般。
她看着,竟然有些害怕,心髒都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你再說一遍。”
短短幾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